一種新生事物只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且對於這個世界有很大幫助,那不管怎麼控制,都不能遏制住。
馬鈴薯的傳播很可怕,只要稍微偷走一兩顆雞蛋大小的馬鈴薯帶在身上,隨便載重在泥土中,就會有很豐富的收穫。
秦國在竭力克制馬鈴薯的傳播,但是天下列國還是得到了這種高產的糧食。
這意味着華夏這一塊土地上,將會有更多的人被養活,人口將會迎來暴增!
灌夫手中提着一壺酒,胯下騎着駿馬,現在整個郢都的人都知道灌夫是大楚國年輕的侯爺,正是年輕人意氣風發的時候,不管
是朝廷中的高官,還是郢都的富商巨賈,再看到灌夫的時候,都忍不住頹退到一邊上,給灌夫讓開路來。
不說灌夫現在的身份之高,就單單說灌夫身後那二十人的衛隊,渾身上下都包裹在鋼鐵裏邊,周身有一股濃郁的殺伐之氣,稍
微靠近一些,人就像是掉落到了冰窖中一般,周身上下說不出來的涼。
所以,灌夫騎着馬走過去的時候,街道上顯得非常寬闊,也非常安靜。
目的地就是楚國的大牢,守在大牢門口的官員看到灌夫到了以後,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站在門外迎接。
不為別的,單單是灌夫的侯爺的身份,就已經值的他們所有的人都站出來迎接。
「下官拜見侯爺,不知道侯爺到此所為何事?」此地的官員是一個中年人,身材微微發福。
灌夫下了馬,把手中的酒罈子迎着官員丟了過去,口中道:「借着!」
官員一把就把人頭大小的酒罈子抱在了懷裏,有些為難道:「侯爺要是想要飲酒,下官自然會備好酒席,可是現在……現在可不
是時候啊,下官現在正在上差。」
「你一個下等的奴才,有什麼資格和本侯喝酒?本侯是叫你看看,這一攤子酒水裏邊,有沒有毒藥,如果沒有的話,本侯就要進
去和韓信喝酒。」
官員的面色已經徹底變了,甚至於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灌夫道:「你應該知道,本侯當初在南征大軍之中,就是韓信麾下的大將,現在皇帝已經宣判韓信秋後問斬,本侯不管他以前做
過些什麼事情,但終究和本侯有袍澤之情,本侯不為難你,這是第一次,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下官能否陪同一起?」官員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畏懼的味道。
灌夫皺眉道:「你把本侯當做擺設?」
「侯爺只管去就是了。」一個統帥兵馬鎮守的武將含笑說道,然後向着灌夫拱手一拜:「侯爺乃是陛下親口加封,自然去的,只是
時間還是不可過長。」
灌夫看了一眼這武將,微微頷首道:「本侯做事情,定然不會叫你們為難的,最多半個時辰,本侯自然就會出來。」
說吧,灌夫轉頭看了一眼跟着自己前來的陸遜,道:「領着人在這裏等着,本侯自己進去。」
「喏!」陸遜沉聲喝道,轉身揮了一下手,二十個侍衛全部推到了一邊上,身上那一股濃烈的殺氣卻是越發的濃烈起來。
駐守武將眼角跳了幾下,但是沒有說話,只是衝着灌夫拱手道:「侯爺請!」
大牢沒有灌夫想像之中的噁心,空氣中稍微有些潮濕的霉味以外別的一切都好。
韓信跪坐在大牢裏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身份的問題,他這一間牢獄,正好有一個窗口對着他。
本來在常人的認知中,牢獄應該是暗不見天的。
灌夫在想,這是不是因為韓信的身份和其他的囚徒不一樣,所以才得到了這樣的一個位置。
聽到腳步聲,韓信睜開眼,看到了灌夫。
「你來了。」韓信的聲音很輕,武將走上前去給灌夫開了門,就已經非常識趣的退了出去。
灌夫走了進來,迎着韓信面跪坐了下來。
「你應該沒有像會是這麼樣的一個結果吧。」灌夫聲音之中有些責怪。
韓信點頭:「確實是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後悔嗎?」灌夫問道。
韓信苦笑,有時候不用說話,也是一種回答。
灌夫沒有在說話,把酒罈子上的封口撕掉,然後從依稀中摸出來兩個酒碗,不大不小的酒碗。
「嘗一口。」灌夫端起來了自己的酒水,然後說道:「我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想知道嗎?」
「對於我這樣的一個人來說,現在還能有什麼事情叫我覺得感興趣的?」韓信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灌夫自己倒酒自己喝,一口氣喝了三碗,渾身上下已經還是在想着外邊冒汗,他手裏的碗嘭的一聲,就已經被捏碎!
碎掉的瓷片落在他手中,然後又被捏成齏粉!
韓信有些驚訝的看着灌夫。
「我要去殺項伯!你敢不敢?」灌夫聲音平靜,但是在韓信眼中,他卻像是洪水猛獸。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嗎?」韓信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灌夫嗤笑一聲:「別把自己太當做一回事情,在戰場上的時候,你是元帥,我是你麾下的大將,可是現在回到了都城,我和你的
地位是一樣,而且我現在還是楚國的侯爺,你現在要是沒有被看押起來,見到我以後,你就要先想着我行禮。」
「你的生活已經很不錯了,為什麼還要自己去找死?」韓信顯得不明白,搖了搖頭:「你爹臨死前,只不過是想你過得更好,你現
在就已經過得很好了。」
「你覺得我這麼賣命,就是為了過得很好?」灌夫臉上露出非常難過的表情來,這種心痛被初戀情人拋棄了一般。
但韓信不是灌夫的初戀情人,灌夫現在是在回味自己心中矢志不移的志向。
「在這個時代,人還談什麼志向和夢想?」韓信讀懂了灌夫的意思,他說道:「我一直都有夢想,希望可以指揮千軍萬馬,事實上
,我也指揮過千軍萬馬,當年秦國皇帝統帥大軍將我包圍在睢陽城的時候,我覺得那就是最危急時刻,可是……和現在比起來
,我忽然發現,那個時候都不算是最危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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