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將軍率領前軍強攻山樑,實乃是辛苦了,本帥已經看出來了一些端疑,兩位且跟隨本將回軍醫,然後再細細說破軍之策
。」韓信微微拱手說道。
姜松之前就聽着定彥平說元帥只怕已經想出來了破敵之策,現在又聽到韓信這樣說,心中也是震驚不已,立刻拱手道:「皆乃是
元帥調度千軍,不敢言辛勞。」
韓信覺得這話實在是順耳,忍不住大笑起來:「走!且回軍營去。」
山樑上,李靖看着韓信遠去的腳步,忍不住大笑起來,而李元霸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重新找到了一些螞蟻,捏在手中玩耍了起
來。
「元霸!」李靖喊了一聲。
李元霸雙手捧着麻螞蟻,把擂鼓瓮金錘也丟在一邊上不理會,走到了李靖身邊。
「怎麼又在玩螞蟻?」李靖故意以一副生氣的口吻說道。
李元霸有些憤憤的說道:「我二哥都不計較我玩螞蟻,你怎麼還說我?」
「哎呀!元霸啊,這可不是我說你,你還記得以前誰經常和你玩螞蟻?」李靖問道。
聽到這話,李元霸的眼圈有些發紅,李靖便從衣袖中拉出一根髮帶,伸手將李元霸亂草一樣的頭髮整理了一下,然後隨意扎了
起來,口中繼續道:「自然伍雲召,伍雲召將軍啊!我還因為你都已經忘記了伍將軍的仇恨了呢!」
李元霸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發響,一雙蒲團大的手掌上肌肉驟然鼓起,模樣極為嚇人,不少人都下意識的推到了一邊上。
李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繼續道:「你既然還記得自己的仇恨,那就不能忘記了,伍雲召的仇恨只能交給你來報了。」
「我現在就去殺了韓信這個狗賊!」李元霸咆哮起來,震得李靖左右雙耳都是一陣轟鳴。
「不急!」李靖急忙道:「殺韓信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時間,你不能再玩螞蟻,至少在沒有為伍雲召將軍報仇之前,不能再
玩螞蟻了。」
李元霸深深覺得這話有道理,非常感激的看着李靖,認真道:「元帥你放心,我說到做到,在沒有殺了韓信之前,我再也不玩螞
蟻了。」
說着這話,李元霸還抬起頭來,向着天空大聲喊道:「伍雲召,你看好了,在沒有被報仇之前,我再也不玩螞蟻了。」
李靖微微頷首,踮起腳來拍了一下李元霸的肩膀:「元霸,想要給伍雲召報仇,那就一定要要好身體,這樣才能在萬軍從中斬殺
韓信這個狗賊,你說是不是?」
李元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轉身向着軍中走了過去,口中也大聲喊道:「軍醫官呢?去哪裏了,還不來給我上藥!」
李靖見得李元霸這樣子,也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如果不是李元霸同意的話,軍中軍醫官給他上藥,他總覺得這些人是在
害他,經常會暴起發難,就算是將人活活打死了,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曾想到李靖今日用這等拙劣的手段,叫李元霸能安心接受軍醫上藥治療,倒也是不小的智慧。
「實乃是赤子之心啊!」李靖忍不住感嘆道,下巴一樣,對着身邊的親兵道:「跟上去,可不能出什麼亂子了。」
李元霸一直都覺得別人給他傷口上上藥,這是在還他,可能是因為傷口上藥的時候覺得有些刺痛,但是也可能是因為真的有人
曾經害過他,所以才會這樣說。
大戰在即,李靖可不想李元霸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問題,那對於蜀國來說,才真的是不可避免的損失。
朱提城這裏的第一次戰鬥落幕,這一場戰鬥的經過,自然會在第一時間送到扶蘇這裏來,但是還需要一段時間。
邗城中,光線昏暗的地牢邊上,一個身上穿着精美華服的美婦人,身上卻披着一件粗糙的麻布披風,這披風非常大,幾乎將她
整個曼妙的身姿都已經全部遮蓋了起來,只不過是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最為顯眼,可不知道為什麼,更在這美婦人身邊的人
,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盯着自己的腳尖走路,絲毫不敢對這個美貌的孕婦有不敬的地方。
一個穿着飛魚服的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鄭和親自批覆的文書,走到了地牢門口,交給禁軍校尉。
那禁軍校尉認真檢查起來,錦衣衛也沒有表現出來絲毫不耐煩的神色,站在原地等着校尉檢查完了,然後揮手放行。
在那美貌的孕婦走過來的時候,禁軍校尉微微躬身行禮,一切都非常安靜,只有屋檐上的冰溜子滴下來的冰水落在青石磚上,
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迴蕩在這空曠的地牢門口。
美貌孕婦走進地牢裏邊,卻不覺得這地牢裏邊有什麼古怪的氣味,反而光線還是不錯看,遠處有燭台的光芒微微散發出來,輪
值的禁軍繃直了身子,冰冷的眸子並沒有因為這個美貌孕婦的身份而有絲毫改變。
他們的在看到這個婦人進來的時候,手一直都按在刀柄上,只要有任何異常情況,這戰刀就會瞬息出鞘,這裏就會有人腦袋落
在地上!
美婦人卻像是什麼都看不到一樣,徑直走到了燭台邊上,接着光芒看到了裏邊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雖然臉上疲態盡顯,可
眉宇間那一股淡然超脫的神韻,卻是絲毫不減。
這個在地牢裏邊的人,就是許負。
許負的地牢邊上,是許望等人,一家四口,每個人都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周圍的禁軍侍衛不會在意你做什麼,但是你只要發出
任何響聲,他們就會死死地盯着。
但是許負終究是一個女子,會有一些不便的時候,所以盯着許負這裏的,也有女子,這些女子身上照樣穿着甲冑,腰間懸着戰
刀。
至於這美貌孕婦的身份,那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許兮倩,當今的許美人。
許負看着許兮倩到來,起身走了過來,拱手拜道:「貴人來了,有失遠迎。」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女人骨子裏的超脫,還是她學會了順從,走上前來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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