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見得贏無雙眸子裏殺氣陡然生出,卻又陡然消失;只是司馬師誤解了,贏無雙這殺氣確實針對他而發出,並非是華貴妃。
「退下吧,錦衣衛進來看守父皇,閒雜人等,絕對不可靠近!」贏無雙故意將「閒雜人等」四子字着重發音,似乎就再說笪姬一般
。
錦衣衛的人分成兩列,將皇帝徹底為了護衛了起來。
司馬師則跟着贏無雙快步走出房間,他看到外邊多如牛毛一樣的禁軍,漆黑色的甲冑和花白的雪相互映襯着,給人一種非常強
烈的視覺震撼感。
驛館中,司馬師喝了一口熱水,便繼續提筆,開始把自己的見聞寫下來,從今天看到的一切,他覺得秦皇真的是病入膏盲了。
巫醫就坐在他身邊,正在和他說這話,具體討論的情況是秦國皇帝贏扶蘇的身體狀況。
巫醫把自己的觀察和得到的結論全部都說了出來,最後總結了一下,這已經是半個死人,至於那所謂的巫蠱謀害,本身可就是
虛妄之說。
司馬師心頭一驚,用楚地方言問道:「那這麼說,秦國皇帝是真的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巫醫非常斷定:「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虛弱的人,大人也應該知道哪一個叫做華佗的人,當年秦國的將領常遇春
在戰場上,胸口的肋骨都被打斷了,他都可以將常遇春救活。
但是現在面臨秦國皇帝這樣子,卻也是無計可施,被他們的王爺訓斥的像是門下走狗一般,如果秦國皇帝是可以救活的,只怕
早就已經救活了,他的心跳實在是太微弱了。」
司馬師聽罷,頷首道:「先生放心,你的妻女一定不會出事情的。」
巫醫聞言,眼裏帶着怒意,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聽到侍衛來稟告:「大人,有人求見司命。」
「你在這裏有朋友?」司馬師忍不住問道。
「沒有!」古怪的楚地方言迴蕩在屋子裏,帶着怒意。
司馬師扭過頭去,對着侍衛道:」把人帶進來。」
侍衛退出去不過是片刻時間,一個老頭就被帶了進來,這人卻不是別人,正是花一天的父親花老頭。
「下官見過大人!」花老頭顯示向着司馬師行了一禮。
司馬師微微頷首,笑道:「你與司命認識?」
「我與他在多年之前,算得上是故交好友。」花老頭看着司命神醫說道。
巫醫看到花來頭以後,也吃了一驚。
花老頭直接用楚地方言給司命神醫交流了起來。
司馬師一聽,頓時眯眼道:「先生是楚國人?」
「不,我早些年的時候,應該算是前齊國的人。」花老頭說道:「年輕的時候,我就在全國各地遊學,也就是這樣遇到了司命先生
。」
司命神醫道:「大人,我和他是故交。」
司馬師沉吟片刻,這才笑道:「既然是故交的話,那自然應該好生說說話,敘敘舊情才是,你們下去吧。」
花老頭和司命神醫一同起身退下,兩人走出驛館,上了馬車以後,便直接向着皇帝分給花老頭的住所去了。
「當年一別,已經是有十多年過去了吧。」花老頭噓噓不已。
司命神醫忽然低聲問道:「你現在究竟是什麼人?」
「我現在已經是秦國的御醫了,你呢?你現在難不成也成為了楚國的御醫?」花老頭嘴角帶着笑紋。
「唉,我……」司命神醫無奈道:「不瞞你說,我全家老小都已經被司馬師這個狗賊控制起來,我是被強迫北上試探你們君王病情
的。」
「嗯?」花老頭變色道:「司馬師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我在軍中有一些關係,我可以輕一些人把你的家人救出來,你知不知道他
們在什麼地方?」
「真的嗎?」司命神醫無比激動。
「唉!」花老頭嘆氣道:「當年你教我巫醫之術,我教你中原人的醫術,互相沒有任何保留,這一份情誼在前,難道我還會騙你不
成?」
「他們好像就是會稽城中。」司命神醫回憶着說道,但是語氣不太肯定。
花老頭道:「不是我說你,我當初就和你說過,醫術可以救人,也照樣可以殺人,別人都那樣對你了,你駭人容忍?」
「不行的,醫生如果殺了人,那麼他以後就再也不能救活人了……對了,老花,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我家女兒就在為皇帝診斷病情,他回來和我說了有你這樣一個怪人,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結果我追過來一看,果真是你!」
司命神醫面上露出一些掙扎神色來,最後湊到了花老頭耳朵邊上,耳語了幾句話。
花老頭神色驟變,面色變得就像是豬肝一般,只聽到他口中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別說出去。」司命神醫低聲叮囑道,「說出去以後,這是要掉腦袋的,我以前是在是太傻了,有一次楚國的一個高官病重,是我
將他醫治好的,結果就一隻被楚國的貴族注意到了,所以現在我也非常無奈。」
看着花老頭要張嘴說話,司命神醫立刻嚴肅道:「醫生只可以救人,絕對不能殺人,一旦殺了人以後,醫生的醫術就不會靈驗了
,這一點不用勸說我的,我是不會殺人的。」
花老頭有些惱怒起來,低聲哼道:「你就是不可以雕琢的朽木,你這樣的一身本事,要是想殺人的話,絕對是誰都不能察覺到是
你殺了的。」
說完這話,花老頭盯着司命神醫看了一會,道:「我聽皇帝講過一個故事,你想不想聽聽,或許對你有幫助。」
司命神醫指了指車廂外邊,說道:「我們說話,他們聽得見嗎?」、
「聽不見。」花老頭頷首道:「這些人都是我在戰場上就活的人,我對他們有恩情。」
司命神醫一聽,也就釋然了,道:「你說說看吧,皇帝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他說的故事,一定和你們中原人莊子說的故事一樣
有道理。
「哈哈……」花老頭忍不住打笑了起來,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花老頭領着司命神醫下了馬車,道:「先去皇帝賞賜給我居住
的地方,我們喝着熱酒,然後慢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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