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玥有一剎那的錯愕。
母親像是藏了很多秘密在心底。這般眼神,是他都不曾看到過的。
難道,這流火神尊對娘親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很是倔強地起身別過頭,谷玥從小與父王相依為命,他眼睛裏揉不進沙子,更加接受不了母親為了這不相干的男人指責於他。
但是今日大喜,他也的確沒有緣由惹得雞飛狗跳,讓爹娘臉上無光。
所以谷玥順從地點了點頭,先答應了母親的央求。
葭月看兒子答應了,便是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換了喜服,戴上鳳冠。
珠簾微微垂落,半是隱約遮住了她的臉。
只是鳳眸丹唇,粉面如花,這猶抱琵琶半遮面,只是美得更加綽約罷了。
她從未想過,她葭月的婚禮,會有如此隆重的時刻。
再也不是隨性而至,三媒六聘都化為一紙婚書。
似乎這次的更像樣一些,可卻沒有那時候的無憂無慮,毫無顧忌。
她的丈夫,成了阿四哥哥。這便像是另一個輪轉時刻。
葭月坐在銅鏡前,默默地告訴自己。
最傷的刀就是三心兩意。
最毒的藥便是左右逢迎。
她做了選擇了,於流火,便如此罷。。。。。。師尊他會原諒她的。
讓他們,自此以後活在天地的兩端。
不再牽扯,不再相互顧盼。遙遙,遠遠,不見,不念。
「玥兒,告訴你父王,我準備好了。」葭月將鳳冠的珠簾放下。
她濃墨重彩,便如此挺直着腰板坐在梳妝枱前。
似乎正襟危坐,又好像要秣馬厲兵,嚴陣以待。
谷玥看在眼中,卻很是疼惜地看了娘親一眼。
或許娘親回來,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心愿在吧。。。。。。可是,他覺得母親如今的抉擇定是沒有錯的。
父王才能給娘親遮風擋雨,父王,才是天上人間,這地下的世界,最最愛惜娘親,最最鍾情於母親的人。
他們在一起,天經地義,乃是天作之合。
谷玥點了點頭,他出了宮殿,雖覺得母親一人坐在燭火中甚是落寞。
可還是扭頭去稟告父王了。
良辰吉時不能多候,高朋滿座,也只等着這魔君魔後的大喜之刻。
幽冥的清晨,卯時三刻,這蒼茫混沌的地下虛空還沒有全亮。
幽冥北府,魔君的行宮外便是禮炮轟鳴。足足響徹了整個遼遠領地。
那魔君向來無視一切繁文縟節,天條綱紀,今日卻也學起了凡世的夫妻,晨迎昏行,求個吉利。
頭上便是沒有雲彩,沒有日月輝芒,可魔君從三界之中搜尋來的夜光寶珠,白玉寶石便是綴滿了還未全亮的宮殿四遭。
這仿若憑空出現的滿頭繁星與如灑銀河,都讓久居地下的魔怪瞠目結舌,讚嘆不已。
連連嘆服於魔君的手筆豪氣,也是對這魔後殿下更為欽佩在心。
七洲四陸的魔怪皆前來相賀,這魔後雖不曾露面,可久仰她的大名。
三界六道,能讓魔君谷四這般痴等的人物,便也只有這魔後殿下獨獨一人!
禮炮剛過,這殿外迴廊周遭還有那幻蝶翩然起舞。
有觀禮的魔怪好奇,只是輕輕戳去,卻是頓時化為無形。指尖,沾了點點粉末。
看着這漫天飛舞的奇異景色,猶如流動的水波,仙女便也心癢,伸手欲要去捕捉。
可倏然一道法力阻攔了那纖纖玉手,流火目不斜視道:「別亂碰,這幽冥之中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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