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至玉似有什麼感應,他剎那間回頭,卻只在那迴廊的綠蔭繁茂之處看到被風吹得微微搖晃的花叢樹影。
葭月?葭月她來找自己了?
苗至玉心中一悸動,便是要從這眾美人環繞的御花園裏脫身而出。
「至玉。」身後卻聽得父皇喊他。竟然是父皇和皇后娘娘一同來了。
「見過父皇,見過皇后娘娘。」苗至玉行禮。他這太子,來得突兀。若不是劉公公說,父皇得了不治之症,他是斷然不敢接受的。
受了太子位,接着便是皇后安排的選妃大會。無端從各國來的公主他實在怠慢不起。
如此,就成了這荒誕的場面了。
一連十日,他未能去看葭月。也未能去看他們的孩兒。
難道葭月真的會來找他嗎?依着葭月的脾性,從來都只有他低頭服輸的時候啊!
「至玉啊,諸位公主都是遠道而來,你可不能失禮了。可曾好好地與諸位公主一同賞花遊玩,盡了地主之誼了?」皇帝看出苗至玉的三心二意,便還是親自駕臨,來此處壓着他了。
「陛下,太子殿下可是禮數周全,如何有失禮之處?請莫責怪他了。」
這從樓蘭來的公主便是方才崴了腳的女子。她如此與太子殿下一親近,早就已經心猿意馬,說話,都是全然幫護着太子。
如此一說,皇帝便是心知肚明地笑笑。果然,他的至玉孩兒若是肯換個心思,天下如何的女子降服不了?何苦獨戀一枝花呢?幸好,如今便是也醒悟過來。沒有再被那葭月掌握在了手心了。
男人大丈夫,何事都被一個女子牽制着,便也是不像話的。既然要讓至玉繼承大統,讓葭月明白自己該處的身份位置,便也是要緊的。
皇帝捋了捋鬍鬚,讓苗至玉繼續留在御花園中。苗至玉皇命難為,便想着等晚上,再去偷偷瞧瞧葭月。
他好想她,卻是第一次,不敢讓她知曉,他到底有多想念她。。。。。。
「吱吱?」阿五從腰袋裏探出了腦袋。它看着葭月,覺得事情不妙。
這丫頭可從來沒這種臉色過。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
「我沒事。」簡簡單單三個字,卻是讓大田鼠心中瘮得慌。
「小何,我睡會,別叫我。」葭月轉身進了殿中,一下,就把門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宮女踮着腳尖,卻是連看,都看不到裏面的狀況。
葭月以為自己會哭,可是她呆呆坐在床邊,卻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眼淚流下來。
她額間有隱隱的煞氣翻湧。葭月捏了個靜心訣,她不能再依賴苗至玉了,她得自己把這煞氣壓下來。
孩子,她得為她的孩子着想。
「阿五,吃點花生米吧。」葭月自己也吃着桌上的膳食,與大田鼠說道。
阿五一看有花生米,便是高興壞了。它抱起來就吃,全然都沒有提防。沒想,一下就軟了身子癱在了桌上。
「對不起啊阿五,我若是帶着你,阿四哥哥肯定會找我的。可是現在,我最不想見到的便是他了。」葭月揉了揉老鼠的腦袋,如此說道。
她站起身子,看着案頭的火靈燈。她既然帶不走苗至玉,其他東西對她而言也是多餘,便還是帶着這燈盞吧。長明之燈,會為她引路,終不會讓她失了本性了吧。
那時候的苗至玉,心中裝的,也全然是她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葭月提筆,她還是該給至玉夫君留封信。寫什麼好呢?
還未動筆,可眼淚已然落下打濕了信紙。
「夫君,我離開了。孩兒我會好好照顧的,勿念。」
這一筆墨下去,卻已然被她更加洶湧的眼淚花了墨跡。但願苗至玉還看得清。
葭月再也忍受不住,她原來該生下孩子再做其他打算的。可是,這孩子也是她的,就讓她再自私一回吧。
她要帶着這孩子一起離開這皇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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