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抿着嘴唇,說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她心裏還是有疙瘩的,暗暗嘆了一聲,說道:「其實你心裏知道的是不是?你放心吧,你要是想要理由,那我就去查,我必定會查個明白,給你一個交待,好不好?」
唐念搖頭,精神依然不好,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必了,現在對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要我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就好。」
唐牧白心頭一梗,她這話的意思是對她來說,他還沒有肚子裏這個孩子重要嗎?
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裏很是不痛快,臉也沉了下來,「你鬧成這樣,還不是因為在乎這件事嗎?怎麼現在又不重要了?」
唐念看着他,眼裏淚光閃現,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樣子。
「你說的對,是我無理取鬧了,是我不講道理了,我要是不這麼鬧,可能孩子根本不會有事,現在我也得到報應了,你滿意了吧?」
「我滿意什麼?你和孩子哪一個有事,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唐念乾脆轉過頭,不再看他,「我累了,想睡會兒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他回去?
她現在躺在這裏,他怎麼能離開?
唐牧白坐在床邊沒動,就這樣看着她閉上眼睛,不管她是真想睡還是在裝睡,他都沒再出聲打擾她。
也許唐念一開始的確是在裝睡,但是經過今天晚上這樣一番折騰,早已是心力交瘁,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也就真的睡着了。
確定她睡着之後,唐牧白才起身出去,輕手輕腳的關了門,對外面站着的其中一個黑衣男子說道:「你去查一下今天晚上宴會的監控視頻,看看我身上的那個口紅唇子到底是誰弄上去的。」
「是。」
「先生,用不用幫您在隔壁再安排一個房間,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另一個黑衣男子問道。
唐牧白擺擺手,「不必,你去告訴管家,讓他安排廚房準備一些清淡的東西,做好了送過來。」
「是。」
吩咐完之後,他才又轉回到屋子裏。
病房裏只留了一個角落裏的光線柔和的小燈,讓一切看上去更加的安靜。
唐牧白在床邊坐下來,靜靜的看着這個已經刻到他骨髓里的女人。
既然這件事情給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那他必然要給她一個說法,不管她現在在不在乎了,他都要這麼做,等到他查出真相,他也絕對就此善罷甘休。
如今她變成這樣,也就是因為這個口紅印子,說到底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人,所以他當然不會放過作何一個傷害到她的人。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讓她把身體養好,把胎養好,這才是正經的。
後半夜的時候,唐念因為渴,醒了過來,伸手沒有碰到水杯,這才想到自己不是在家裏,而是在醫院裏。
借着清冷的月光看到依然坐在床邊守着她的男人,靠在椅子裏,手肘撐着椅子扶手,握着空拳撐着腦袋,卻是一臉的疲憊,唐念的心裏是萬般的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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