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籬面色淡然,雖然四年已經過去了,但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可能是因為生活幸福平淡,氣色反而比從前還要好上許多,已為人母,整個人的氣質中帶從前都沒有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反而比從前更加的吸引人。
「我為什麼沒有臉回來?」蘇籬反問。
「四年了,爸爸躺在這裏四年了,你做為女兒,一眼都沒有來看過,一臉孝道都沒有盡過,你還有什麼臉出現在這裏?」
蘇沁似乎是底氣十足,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除了憤恨之外還帶着幾分得意,就像是她抓住了蘇籬的小辮子,抓住了她的什麼把柄,可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她隨意的抨擊。
然而,蘇籬如果真的在意這些,那麼她就不會不遠千里的回來了。
面對蘇沁的刁難,面對眾人議論的眼光,蘇籬一點都不在意,「我的孝道已經在四年前嫁入衛家的時候盡過了,說起來我也算是『華信』的功臣,你現在享受着的這一切可是當初我換回來的,現在再說這些,你可真真的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了。」
「你……」
蘇沁瞪她,卻被她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隔了半晌,喘了口氣,才又繼續說道:「當初嫁進衛家,那可是你自願的,可不是我們拿着刀逼你去的,蘇籬,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可是一清二楚的,你趕在這個時候回來,是因為爸爸留下的財產吧?」
蘇籬像是最知道她會說這些一樣,絲毫的不意外,甚至一點都不生氣。
「爸爸現在還沒有入土呢,你現在就在爸爸面前說這些,真的好嗎?我可沒有提過一句關於『財產』的事情,都是你說出來的,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的比較好,這麼多親朋好友看着呢,你就算是再有野心,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不是嗎?」
「蘇籬,你別太過分了,明明狼心狗肺的是你,現在還想反過來咬我一口?」蘇沁這才把目光落在了兩個小傢伙身上,不由得又是一驚,「這是你孩子?」
「當然,不然我帶別人家的孩子做什麼?」
「你的孩子,孩子的爸爸是誰?他們姓什麼?」
蘇籬心頭微微的有些緊張,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聳了聳肩,「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孩子該不會是姓『衛』吧?」
「很不巧,不是。」
潮潮和淺淺都很不喜歡眼前這個和媽媽說話的女人,蘇淺瞪了她一眼,然後大聲說道:「媽媽,這個阿姨是誰啊?她怎麼這麼凶啊,我好害怕。」
蘇籬笑笑,「這是你阿姨,不過她經常這麼凶的,你們習慣就好了,走吧,媽媽帶你們去給外公鞠躬。」
蘇籬不再搭理蘇淺,拉着兩個孩子繞過她,走到靈堂前,看着上面的黑白照片,心裏很是不好受。
「爸,我回來了,帶着您的外孫和外孫女回來看您,是女兒不孝,對不起您。」
「潮潮,淺淺,來給外公鞠躬。」
兩個小傢伙有模有樣的給外公鞠了躬,蘇籬又看了一會兒照片,才轉身準備帶孩子到一邊去。
結果才一轉身,就看到了身後不遠處站着的那個男人。
四年了,在回來的第一天就遇見了他,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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