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籬醒的很早,她醒來的時候,衛乘風也才從床上坐起來。
他看到她醒來,問道:「醒了?」
「嗯。」蘇籬打了個哈欠,然後在被子裏又拱了拱,和在家裏一個懶散模樣。
衛乘風走到床邊,低頭在她的額頭上烙下輕輕一吻,說道:「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蘇籬被這個吻弄的怔了一下,然後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神卻是極其茫然。
這個吻,包含了太多的溫情。
而這是衛乘風對她從來沒有過的。
蘇籬想,他此生的溫情,怕是都給了喬靈了吧?給剛剛這一點的溫情,只是他那沒有說出口的憐憫和同情罷了。
而她,要的從來都是什麼同情。
她要的,只是自由而已。
衛乘風沒有直接去辦理出院手續,而是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
好在是昨天那個醫生值班,人還在辦公室里。
醫生見到他來,愣了一下,問道:「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我正打算去看看呢。」
「還好。」衛乘風應了一下,然後拉着椅子坐了下來,問道:「我想是想問,她需不需要再重新拍個片子?或者做一下具體的檢查?」
醫生皺着眉,說道:「片子倒是不用再拍了,不過具體的檢查再做一下也是可以的,只是既然你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那麼在做檢查的過程中一定會露餡,這個……」
醫生瞄着他的臉色,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深怕把朋友交待的事給辦砸了。
衛乘風縝着臉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又問道:「這個有治癒的可能嗎?」
醫生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說道:「如果是一般的子宮畸形是可以做矯正的,但是她的這個太嚴重了,做不了的。」
衛乘風點頭,然後起身,說道:「麻煩了,這件事情請你保密。」
「好,我明白。」
衛乘風轉身出去,卻在門口的時候猛的站住。
他看着門口站着的那個臉色慘白的人,心口猛然一縮,語氣溫柔了許多,「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再睡會兒嗎?」
「我覺得你今天早上有點不對勁兒,我就悄悄的跟着過來了。」蘇籬輕聲說道,然後抬頭,平靜的看着他,問道:「如果我不跟過來,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衛乘風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將她摟在懷裏,「我只是不想讓你傷心。」
蘇籬卻輕輕的推他推開,然後退後一步,抹掉眼淚,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這件事情你不該瞞我的。」
說完,她轉身,又停了下來,「回去吧。」
辦理了出院手續,衛乘風開着車,兩個一路沉默。
這種沉默和從前的沉默又是不一樣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蘇籬只是那樣坐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某一處,像是在想什麼,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眼神空洞,眼睛是沒有焦聚的。
衛乘風想說一些勸慰的話,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直到進了家門,蘇籬才叫住衛乘風。
「咱們還是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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