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無數個夢,大多是噩夢,還有夢靨,好不容易從可怕的夢靨中掙扎着醒來。
「夫人,您醒了!」映入眼帘的便是春媽一臉歡喜的模樣,她忙是起身,又聽她道:「司令,夫人醒了!」
他已換掉了一身軍裝,着時髦的深灰色羊毛衫,那是她上次與周太太逛百貨公司為他買的。不穿軍裝的蕭慕白,看似溫和,就連面容也是柔和的。
她披着一頭墨色秀髮,更顯臉色蒼白,柔弱地陷在錦被裏,了無生氣,見着他,別開了臉,閉了眼。
他坐下,粗糙大手撫她的臉頰,「不許賭氣了,你已然是做娘的人了!」
幾個時辰過去了,蕭慕白仍處於無措的驚喜之中,尚難以置信。看着一臉懵懂的她,他揚着唇角,目光柔和。
「你說什麼?」她淡淡地問。
「夫人,你有身孕了!」他沉聲道,握緊了她的手。不知,她是否與他一樣,欣喜。
她睜大了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只見蕭慕白那張好看的俊臉上,儘是柔和笑意,「請的最好的老中醫為你號了脈,是喜脈。我蕭慕白可算要當爹了!」
槿兮仍懵懵懂懂,垂着頭。
好一會兒,她才明白過來。有身孕了……
沒有欣喜,也沒有悲傷,有點不知所措。
算算日子,一月有餘吧。
「不欣喜?」他輕聲問,生怕再惹惱她,動了胎氣。
槿兮閉着雙眼,無力開口:「這孩子為何現在來?它情願看到它的父親在外頭養姨太嗎?」
好諷刺……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織……
結婚證書上的詞,她記得深刻,美好的畫面,瓜瓞綿綿……她與蕭慕白也有了後代……但,他們可沒詞裏寫得那樣美滿幸福。
她還在因黎小姐生氣。
「哪來的姨太!我說過,不是你想的那般!我與南馨清清白白!」蕭慕白斬釘截鐵道,她躺在那,無動於衷。
春媽剛巧端吃食進來,蕭慕白欲將她扶起,槿兮不肯,背過了身子。
「夫人,你這樣,非但動不了我,反而虧待了你自個兒,傻不傻?」蕭慕白嘆了口氣,壓抑着暴脾氣,對她哄道。
槿兮仍無動於衷。
「你有委屈,罵我、打我、殺我都成!我這就教你用槍如何?只要你別生悶氣!」他繞到大床另一側坐下,撫着她的臉頰又道。
他現在曉得哄着她了,因為她有身孕了!真如嫂子所言:母憑子貴!
槿兮只覺更悲哀。
「過幾日,我教那黎小姐過來,親自與你解釋,如何?」這件事,終該給她一個交代,不然,她會一直生悶氣下去。
她果真睜開雙眼,疑惑地看着他,難道,真是她誤會了?
「不必!」她仍賭氣道。
「嘴上說不必,心裏怕是巴不得與她對質!」蕭慕白冷哼道,一把將她拉起,「我的小夫人,甭再氣了,為夫錯了!對不住你!你儘管罰我,甭虧了自個兒!」
槿兮苦笑,「果真,懷了身孕,待遇也不同了。」她幽幽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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