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掃塵習俗,這閒置的房間,窗戶敞着,蕭慕白渾身散發的寒意比那從窗戶灌進來的冷風還要強勁。
但,唐紫萱絲毫不怕他,眼神輕蔑。一來,蕭慕白要顧忌都督府的勢力;二來,他怕她告知時槿兮真相!
「蕭司令這麼緊張?」唐紫萱幽幽嘲諷他道,「你為何怕她知道?她知道了會跑還是怎樣?就算會跑,能逃得了你蕭慕白的五指山?紙包不住火,今日我不說,他日,她遲早知道!」
她高傲地仰着臉。
「我和她的事,不需要唐大小姐操心!你若敢在她面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講情面!」蕭慕白冷聲警告,說罷,退後幾大步,與唐紫萱拉開距離。
如此冷酷無情的蕭慕白,教唐紫萱心痛,「蕭慕白!你醒醒吧!白靜知已經死十幾年了!你霸着一個替身,是件多可悲的事情!」
她沖蕭慕白那高大魁梧的背影,紅着眼大聲道。
蕭慕白霍地轉身,眯着黑眸,「時槿兮不是替身!她是我的夫人!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唐大小姐,我蕭慕白現在很幸福,希望你不要再纏着我,更別威脅我!我對你,沒半分兒女私情!」
他壓低着聲音道,也看了眼窗口,雖隔着窗簾,也怕被人聽到。而眼前的唐紫萱,教他甚是反感!
以前不是不知唐紫萱對他心存愛慕,以為他成親後,她已然死心了。
不料……
唐紫萱似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顏面盡失,她緊緊握拳,眼睜睜地看着蕭慕白摔門而去。
「來人!送唐大小姐回都督府!」門外,傳來他那霸氣的聲音。
——
蕭慕白直奔主臥,卻不見槿兮,春媽說她在房間休息的,他里外都找了,仍不見她的身影。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立即出門去找。
「來人啊!快來人啊!夫人——」
蕭慕白剛從房間出來,便聽到春媽那焦急的喊叫聲,他心口一緊,立刻循聲找去。
那聲音,來自西樓梯口。西樓梯為官邸後院緊急逃生所用,很少有人走那裏。
隨即,春媽那慌張焦急的身影出現在過道盡頭,「司令!夫人……夫人……」春媽上氣不接下氣。
他步伐依舊穩健,步調卻極快,眨眼便到了春媽跟前,二話沒說,直奔春媽手指的方向,他下樓梯,才聽到春媽那嘶啞的從咽喉深處發出的聲音:「夫人摔倒了!」
沉而響的腳步聲頓住,狹長的樓梯,寂靜無聲,常年很少人走這邊,木板散發着潮濕腐朽的味道。樓梯底,穿着修身棉袍的女子,安靜地躺在那,一動不動……
「夫人!」他的心,蜷縮成拳頭那麼大,緊緊縮着,從咽喉深處發出的聲音,帶着顫音。
他這才邁開步子,三五步就下了狹長的樓梯,單膝着地,愣着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兒,「時槿兮!」
那一瞬,他以為她已經沒命了,他的呼吸也停滯了。
轉過她的臉,卻見着她雙眼張着,臉色蒼白,她的嘴角,竟、竟噙着淺淺笑意,複雜、詭異……
「槿兮?!摔着沒有?!」她有呼吸,他可算鬆了口氣,將她半抱在懷中,焦急地問,她眼神空洞,似沒聽到他的聲音。
猩紅的鮮血,一點點從她身底下沁出,似一條水蛇,在木地板上,一點點地爬行開,蕭慕白的呼吸再次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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