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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克制,那些香艷往事越是來折磨他,惹得他渾身燥.熱,腳步不由控制地朝她走去。
槿兮還在擦着頭髮,隨着手不停地抖動,那一頭秀髮也在波動着,散發出撩人香氣。蕭司令滿腦子都是她披散着一頭秀髮,躺在床上,迷離着雙眼,吐氣如蘭的香艷畫面……
那會兒真是幸福!
他最近常常也會夢到以前那些香艷撩人的春夢!
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眼前,他真想與她重溫舊夢!
一頭秀髮被她甩在了腦後,剛抬起頭,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他,一雙噴火的眸子緊鎖着自己!她當然知道那代表着什麼!
危險、獸慾!
「不早了,我去客房休息。」她平靜道,不敢招惹這頭隨時可能發狂的禽獸。
她刻意繞開他,朝房門口方向走,還沒走兩步,他伸出鐵臂,攔腰就將她圈住,沒容她說話,那鐵臂將她抬了起來,他只單只手臂就將她抱起,走向床榻。
她被他拋在床上,隨即,高大身軀壓了下去。
「蕭慕白!」雖然這個名字很膈應,但出於習慣,憤怒地吼他的大名。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隔着襯衫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大手揪住睡袍衣襟,往外一扯,露出一片刺目的雪白!
「乖乖的,你不知我快被你折磨死了!」他抬眼,看了下她憤慨的臉......
溫香軟玉似毒藥又似解藥,一如記憶中的味道,就是這味兒,佔據了他的身與心,每一條神經,以致,其她女人入不了他的眼!
這禽獸!
簡直與在巴黎時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她捶打他的身子,肌肉累累,打得她手疼。
只好抬起腳朝他胯下踢去,彼時,他吃痛,終於抬起頭,最脆弱的部位被踢中,簡直要人命!
「時槿兮!那是我命根子!」男人沒好氣地喝,翻身,還疼着。
槿兮爬起,將滑落到胳膊上的衣襟拉了上去,她也不說話,絕美的臉蛋冷若冰霜。她從大床另一側下去,與這土匪有什麼道理可講!
這一記鑽心的痛楚,終於教他清醒,那獸慾已然涼卻!
也是懊惱自己太禽獸,怎麼就不能克制住?!等她去了滬上,與姓顧的說清楚了也不遲,何必急於這一時?!
見她就要出門,他快步衝上前去攔着,「你別出去,今晚就在這屋睡,我走!我去睡客房,成麼?別生氣了,我這老弟見着你就他娘的金槍不倒,你別怪我!」
他又厚臉皮道,說着下流不知羞恥的話!
說完,沒等她回應,他就拉開了門。
「乖,你睡這屋!我去睡客房!」沖她溫柔一笑,他說罷,已然出去了。
真真是怕凍着她!
那房門被他從外面鎖起來了,她嘆了一口氣,在沙發里坐下,人也鬆懈了下來,安靜下來,不想他方才的獸行。剛低下頭,就看到了手上的鑽戒。
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曾經愛之入骨恨之入骨的人,一個是在她人生最艱難的時候,給予無數溫暖和幫助的人……吃飯時,他對她說的話,她都記着的,只是沒法回應,沒心思回應,只想知道顧先生是怎麼回事。
她不信蕭慕白說的話,不信,他會是被威脅的人,更不信,他會選擇放棄她。
——
彼時,璀璨的水晶吊燈下,男人歪倒在沙發里,手裏拿着酒瓶,另一隻手裏握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
遇到她以後,他從沒如此頹廢過。
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滾落,如鑽石般珍貴……
淚流下,顧傾城知道,今後,他的心也空了。
這世上,還沒人能威脅得了他,這一場戰役,是他退出而已,他退出,才不會三敗俱傷。
她永遠也不會知,此次,帶她回國,便是給她與蕭慕白機會。就連家人要為他們舉行婚禮,他都拒絕了……
他愛她,愛得忘記了自我,總是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考慮。
他怎會不知,自那個人對她告白後,她的變化。
她不開心,經常失眠,她為難,她太善良,她總是想對自己感恩,甚至以身相許。
再也不願看她為難自己了,他選擇退出!
那隻候鳥,終於要回到她該去的地方了,不需要他的羽翼了……
烈酒入喉,難解心愁。
——
極寒天氣,雪後,道路結冰,火車站封閉,轎車行駛危險,她被這場初雪堵截在了江城。
「哪裏有電話機?我給他打個電話,可以吧?」吃過早飯,她對他問。
蕭慕白點頭,「電話機在書房,我帶你過去!」十分爽快。
她跟着他去了書房,槿兮記得滬上顧家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管家接的,幫她去叫顧先生接電話,結果,他還在休息。
「老李,顧先生從不睡懶覺的,你確定他在房間裏?」槿兮又問。
老李表示確定,她請老李等顧先生醒來時,給她來個電話。
她這邊剛掛斷電話,被蕭慕白拽入懷中。
「你幹嘛?!」她激動地喝。
「你與姓顧的,上過床了?!」男人的話十分難聽,臉色也極為難看!
他到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以前從沒想過,剛剛聽她說姓顧的從不睡懶覺,她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早就同床共枕了?!
槿兮愣了下,明白他的意思。
只覺他的問題很無聊!
推開他便要走,蕭慕白不肯,「時槿兮!你給我說清楚!」
真是可惡的大男人主義思想!
「我沒義務與你說清楚!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做什麼,都與你無關不是?」槿兮故意堵他。
「甭想氣我!我不上你的當!你心裏還有我,怎麼可能與他人做苟且之事!」他一副十分自信的模樣,沉聲道。
槿兮白眼他,也不說話,還是冷處理。
他也拿她沒轍。
被蕭司令的人看着,她出不了後院大門,外頭還在下雪,寒意襲人。
書房沒汽爐,很冷,她卻一直坐着,等顧先生的電話,生怕錯過。
從早晨等到中午,也沒接到一個電話,辦公回來吃午飯的蕭慕白,見她還坐在書房等電話,氣得頭上冒青煙!
他吃味不打緊,更氣的是,她坐在沒暖氣的書房凍了一上午!
捉住她的手,冰涼刺骨。
「我說了,他放棄你了,咋就不相信呢?!」說着,從軍裝內口袋掏出一張白紙黑字,甩開在她的眼前,「你看清楚了,這是那個顧傾城在警察局簽字畫押的文書!」
槿兮乍一眼看到了他的簽名,還有紅手印,再接過那文書,仔細看。
「吾與時槿兮廢除婚約,從此不相往來!謹以此書為證!」
她愣在那,一臉的難以置信,不信這是顧先生寫的,但,他的簽名他人仿不了。
「你們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我不信,他能被你們這群土匪威脅了!」她氣憤道,歸心似箭,想去滬上找到他,問個究竟。
蕭司令黑着一張臉,冷哼,「我說過,就是蹲大牢和你,讓他做了個選擇,他選擇了前者!」
「我不信!」她堅定道,立即去打電話。
這會兒,即使睡懶覺,他也該起了吧。
電話接通,又是管家老李接的,不過,沒多一會兒,顧傾城接了電話。
彼時,顧傾城在自己的房間,握着乳白色鑲着金絲邊的電話機,他一臉平靜,「喂,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槿兮欣喜,「顧先生!是我!你怎麼先回滬上去了?我,我還在江城!」
聽到她的聲音,顧傾城莞爾,點了根煙,抽着,使自己保持冷靜。
「槿兮,我在江城殺人了,為保無罪釋放,對不起,我放棄了你。」他很平靜地說道,說着教槿兮難以置信的話。
「什麼?顧先生,我沒聽明白。」她笑着道,那笑容僵硬,蕭慕白看在眼裏。
「槿兮,我們的婚約不作數了,具體的,蕭司令應該與你明說了。」他平靜的聲音傳來,她的身子晃了晃,搖着頭。
「不,這不是你,你不可能被他們威脅到的。即使被威脅了,你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顧先生,為什麼?」要她如何相信,一個愛他至深的男人會做出這種選擇?!
他那樣強大,不可一世,怎麼可能被威脅到?!
「你告訴我,是不是還有別的苦衷?」槿兮喃喃地問,死都不信他的話。
電話那頭的顧傾城笑了,因她的信任而欣慰,瞧,他們多有默契!
只是,他在她的生命里出現得太晚!
如果他比蕭慕白更早出現,他們一定會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槿兮!沒有苦衷,只是我放棄了你!」六年,他追着她,守着她護着她,陪着她,而今,說出「放棄」二字,需要多大的決心與狠心?!已然感覺不到痛了,只覺自己剩下了一具空殼。
她捂着嘴,眼淚無聲無息地滾落,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喉嚨梗塞着。
站在一旁的蕭慕白,看着她因另一個男人而淚如雨下,他的心,像被人砸了一拳,狠狠鈍痛着。
突然間意識到,她與顧傾城在一起的時間比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久了許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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