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高官?
身處權貴圈兒的里,槿兮時常與那些官太太交際,卻沒聽說過。她也沒那份閒心去打聽,與她何干呢?
她怕冷,手腳涼了便什麼事都做不了,無聊得緊。一次,在蕭慕白跟前抱怨過,他很快命人將臥室、畫室裝上了汽爐,聽說是從德國弄來的。
有了汽爐,臥室與畫室暖意融融,有次她在畫室呆了大半天出來,竟感冒了。
這感冒,斷斷續續,大半個月還未痊癒。
靜悄悄的畫室內,穿着單薄的槿兮,放下畫筆,站在四幅畫前,每一幅畫皆用畫架支撐住,除了一幅素描肖像畫,其餘皆是色彩豐富的油畫。
畫中,皆是同一個人。
鉛筆的線條勾勒出他硬朗的面部輪廓、肌肉張力。第一幅油畫,描繪的是,傍晚時分,他在書房看着懷表失神的樣子;第二幅,他在書房看書的時候;第三幅,他穿着軍裝,立於庭院裏,身後,桃花灼灼……
他離開近一個月光景了,明日過冬,仍沒回來的消息。
男兒志在四方,何況,她的男人是南征北戰,金戈鐵馬的大帥。
以前不知,久了,她已明白,嫁給蕭慕白,這一生註定要在孤獨與思念中度過。
她不應感到孤獨,還有畫畫的愛好,還有夢想。出國的夢想是破滅了,也不再幻想,打算年後開春的時候,辦一間美術學堂,教孩子們習畫。
——
冬至後接着便是西方聖誕日,基督耶穌生辰,教堂里有晚會,虔誠的基督徒費德勒先生盛情邀請她參加。
春媽也勸她多出去轉轉,總悶暖房裏不好。
她另約周太太,孫太太等一同參加,她們還帶着一群孩子。
巨大的聖誕樹,五顏六色的彩燈,教堂內很是熱鬧。
沉肅的禱告結束,開始精彩紛呈的表演,許久沒感受這麼熱鬧了,槿兮很是開心,與一群小朋友手舞足蹈。
最開心的是,聽周太太說,司令他們明日就回來。
前線又打勝仗了,這下,他們可以歇一陣子了,要到舊曆春節呢。
蕭慕白!又不給我打電話!
槿兮在心裏嗔罵他一句,那周副官怎曉得給太太打電話告知歸期,他卻想不起!
晚會結束,外頭飄起了雪花,又是落地即化的水雪,江南的雪都這樣,鮮少痛痛快快地來場大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蕭慕白曾說,他的家鄉冬天常下大雪,還說,興許春節帶她回家鄉一趟。
剛回到官邸便告知春媽,明個兒一早將床鋪被單被罩皆換上新的,司令要回來。
她激動得一夜沒怎麼睡,早晨早早便起床,親自拾掇。
從早盼到晚上,也不見蕭慕白回來。
怕是出什麼岔子了,忙打電話到周公館,接電話的是周副官。
「周副官,你回來了,那我家司令呢?」槿兮急切地問,真怕蕭慕白他出什麼事了。
周副官微愣,睿智的眸子一閃便有了說辭:「夫人,司令當回官邸便教杜先生請去了,商會那邊有急事!您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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