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艷陽高照,桃花灼灼。
時槿兮着素色上衣,深色長裙,面前罩着深青色的長圍裙,站在樹蔭之下,面前支着一塊畫板,她正聚精會神地作畫。
畫着畫着,柳葉眉皺緊,好似遇到了什麼難題。
她左手拿着調色盤,右手拿着畫筆,不停調色,卻怎麼也調不出想要的色兒來。自蕭慕白回來,她就沒敢出府過,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早就想出府找弗蘭克老師求教了,她若想出府,必然要找蕭慕白,只有他批准了,她才能出去。
他怎麼可能輕易讓她出門?
這幾天她都沒見着他,這已經是她最想要的相處模式了,她委實不想去招惹他,哪怕與他說一句話!
當她回神之時,隱約感覺身側立着個人,心裏一驚,手一抖,左手裏的顏料盤摔落,砸在了未完成的畫作上,腳本能地往後挪了兩步,那青花色的繡花鞋才得以倖免,向後傾斜的身子也被人穩穩地扶住,不過,右手裏的畫筆筆頭剛好壓在了沒有一點褶子的軍裝上!
槿兮後仰着頭,對上一張冷肅深邃的俊臉,教她既慌亂又討厭的臉!
她連忙從他懷裏掙開,走了好幾步才轉身,迎着艷陽,瞪着一身軍裝的男人,右手裏還緊握着畫筆。
於她,他仿若蛇蠍,她避之不及!
蕭慕白冷哼,低頭睨了眼胸口處的顏料,「夫人把我軍裝弄髒了,打算如何賠償?」
槿兮詫異,轉瞬更氣了,她皺着眉,撅着嘴,惱怒地瞪着他,「你還把我的畫毀了呢!誰讓你嚇唬我!」
這男人,走路一點聲兒都沒有,成心嚇唬她,結果還倒打一耙!
伶牙俐齒,兇巴巴。
哪似一般女子溫婉、柔和。
他是見識過她溫柔一面的,與楚笙在一起的時候。
男人大步往前,腳踏軍靴的長.腿,三兩步就來到了女孩的跟前,即使她不停往後躲閃,依然逃不掉他那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懷抱!
「你放開我!」槿兮本能地掙扎,手裏的畫筆成了她的武器,胡亂地甩着,這下,蕭司令那張俊臉染上了色彩!
「你——!」他慍怒道,霎時扣住了她那不老實的右手皓腕,她手裏的畫筆掉落。
原本嚴肅冷酷的男人,俊臉上染上了油彩,乍一眼,槿兮忍俊不禁,漂亮清麗的臉蛋上,眉開眼笑,露出潔白貝齒。
因為她的笑,高大魁梧的男人有點傻眼,心霎時柔.軟似水……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靨如花,猶如那灼灼桃花。
四目相接,槿兮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扭着身子就要從他懷裏掙開,卻不想,雙腳騰空,硬是被他抱了起來!
「蕭慕白!你放開我!」她後知後覺地掙扎,男人哪肯放過她,抱着她直奔後院。
槿兮懊惱,她忽然意識到,自從那晚他打了楚笙一槍後,她似乎就不怕他了,沒有了以前的敬畏,對他,只有無畏的反抗。
臥室的門是被男人一腳踹開的,進了主臥,他仍沒放下她,而是抱着她在一張貴妃椅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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