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對江紹同的憤慨盡數發泄在了這一巴掌上,手心又麻又疼,沒有一秒的遲疑,她板着臉,揚聲喝:「江公子!請你自重!」
她的聲音很大,板着一張臉,一副被江紹同輕薄樣兒。
江紹同哪裏料到她是故意引他又反咬一口的,正想辯駁,蘇婉根本不給他機會。
「江公子!如今你夫人已有孕在身,你在外頭胡來,對得起她麼?!」蘇婉又揚聲道,她是故意說給孟佩珊以及從洗手間出來的幾個名媛聽的,她們並沒看到她主動去貼江紹同,只知道是江紹同對她不軌。
「蘇婉——你——」江紹同正要反駁,又被蘇婉的話打斷。
「我什麼?你肯定又會說,是我主動勾引你的吧?這種鬼伎倆誰會信呢?這裏可是女士衛生間門口,你怎麼會來這裏?更何況,我蘇婉可是有夫之婦!」她的聲音尖銳,透着憤慨。
只聽那幾個名媛小聲道。
「對呀,人家是顧傾城的妻子!是那江公子胡來的吧!」
「一定是了!」
孟佩珊聽到蘇婉的話,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不管是誰勾引的誰,這裏是女洗手間門口,一定是江紹同先撩的。
所謂,先撩者賤!
但,她在外頭要保持風度和大氣,立即走上前去,要替自己的丈夫解圍。
蘇婉見她走來,先發制人道:「江太太,請你看緊些你家先生!」
「佩珊,她是故意的!」江紹同這時對孟佩珊解釋,只見孟佩珊一臉優雅笑容,一副不信蘇婉的話模樣。
「顧太太,你一定是誤會我家先生了!」孟佩珊笑着道。
「江太太,我們親眼看到,是江先生先欺負顧太太的!」這時,那幾個名媛異口同聲幫蘇婉出氣道,即使孟佩珊故意不信蘇婉的話,這會兒,也沒法相信了,有四個人證在。
江紹同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看着那幾個面生的女人,懷疑她們是與蘇婉串通一氣的!
孟佩珊被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惡狠狠地瞪了江紹同一眼,轉身離去。
「佩珊!」江紹同見狀,立即追着離開。
蘇婉嘴角得意地揚起,她轉身,感激地看着那四位小姐,「各位,真是太感激了!要不是你們,我蘇婉今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顧太太,您快別這麼說!您是顧先生的妻子,怎麼可能去惹那江公子呢!」其中一位連忙道。
「就是!那江公子哪能與顧先生比!」另一位又道,這時,西裝革履,領口打着領結的顧傾城,紳士地走來。
「發生什麼事了?」他看着蘇婉,明知故問道,他方才可是一直站在拐角處,悄悄地看着蘇婉演的這齣打臉好戲的!他本以為這傻女人會把事情搞砸的,在孟佩珊出現時,他欲上前替她解圍的,不想,那四個名媛,竟幫了她。
蘇婉一臉委屈狀,說着方才發生的事,那四個名媛也幫她說話。
顧傾城捉着她的手,看着她泛紅的掌心,目露憐惜,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叫我便是,你親自動手,打壞了自己的手,我會心疼的。」
哎呀,顧先生好疼顧太太呀……
四個名媛簡直被顧傾城迷倒,而蘇婉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顧先生當眾故意秀恩愛,她還真不適應!
——
「那四個名媛,你先前認識?我明明看到,是你先貼江紹同的。」上車後,顧傾城幽幽道。
外面霓虹的燈光透射.進來,照亮了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喲,被他看到了呀……
「那幾位嘛,滬上來的小歌星,想躋身清灣名媛圈,少不了打點關係的,賣我這個顧太太一點人情咯!何況,是江紹同先惹我來着!」蘇婉聳着肩道,心中十分得意!
不過,掌心現在還有點疼呢,那一巴掌,真真是用盡全力的!
打江紹同一巴掌,怎麼夠解她的心頭之恨?!
「他對你怎麼了?」他倒是沒見江紹同把她怎樣,認真地問。
霓虹燈光閃閃爍爍,身側的女人,這身晚禮服委實性.感,別說是江紹同了,就連他,喉部也一陣一陣發緊。
蘇婉轉頭,嗤笑:「他啊,除了下三濫地挑撥離間,還能怎樣?說您來清灣,是為了時槿!」
她毫不避諱道。
顧傾城的眸色一暗,隱在黑暗裏,誰也瞧不見。
許久,只聽他認真道:「他說的是實話。」
蘇婉卻笑了,側過頭看着他,後半場得意,喝了不少酒,頭有些暈乎,她斜倚着身子,頭靠在他的肩上。
「顧先生,你與時槿的那些事,我都知道的呀。你來清灣是為了她,我也知道呀!我又不會計較這些,那江紹同拿這事挑撥,對我沒轍!」蘇婉沒心沒肺道,閉着雙眼就想睡去。
不愧是蘇婉,大氣的、成熟的蘇婉!
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妻子!
不會纏着他,亂吃飛醋,不會要求他將心裏的人兒剔除掉。
——
彼時,江家被孟佩珊鬧得雞犬不寧。
懷着身孕的孟佩珊,看到什麼砸什麼,盡數朝江紹同身上扔去。
那孟佩珊有孕在身不說,她是孟家的千金,高官之後,江家人誰敢說她一句!
「是她故意的!」江紹同氣得咬着牙喝。
「她故意,還不是你先去惹她的!江紹同,別以為我瞎!在外面,為了保我的面子,我都向着你說話,但是今晚,你太給我丟人現眼了!」孟佩珊說着,抓起茶杯朝他砸去。
江紹同抱着頭朝樓梯跑去,孟佩珊立即追上去,張牙舞爪的樣兒,儼然沒了在外頭的大家閨秀風範……
——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叫她,肌膚上,猶如羽毛拂過,酥酥.痒痒,委實撩人,惺忪的睡眼裏,男人*.着肩頭,一張媚惑人心的俊臉懸在眼前,平素清冷的目光,被情.欲染上一層迷霧。
她正情不自禁地抬起上身,湊近他,突如其來的猛力,撞得她差點哭出來,將她的心都要撞出了嗓子眼似的……
那樣激狂,絢爛,迫使她不得不攀住他的肩頭,指甲深深掐入他的肌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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