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建看着劍拔弩張的木森幾人,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他們怎麼敢這樣?他們怎麼能這樣?
不僅明建如此,原本上躥下跳的考生也是如此。他們此時睜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為了一條快要廢掉的爛命,你值得得罪天下人嗎?
值得。有些人永遠不會明白,世間有底線二字。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心有底線,就算戰盡天下又如何?
「木隊長,我們並不想與你們為敵,只是想懇請你看在同為人族的份上,放馬奔一條生路。」明建強行把心中的不安給壓了下去,而後語氣真摯地說道。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與木森幾人為敵,且不說他們的背景,單就他們展現的天資實力,就足以讓自己忌憚不已。
但那兩頭五品凶獸實在是太過誘人,自己這一個月雖然獵殺了不少凶獸,但卻沒有一絲把握能夠獲取入院資格。因為在遭遇百族後,眾多考生紛紛開啟了團戰模式,刷爆了大量副本,一個個收穫頗豐。但由於自己沒有找到合適的隊伍,一直處於單戰狀態,收穫看似不少,但卻無法和那些團隊相比。
所以,這個機會必須抓住,哪怕危機重重,富貴當在險中求。
「既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我呸!」木森再次輕啐一口,最討厭這種人了,偽君子,就算真小人都比你可愛。
聽到木森不加掩飾的嘲諷,明建先是呆立片刻,繼而臉色變得通紅。他的雙目中流露出熊熊地火焰,憤怒和殺機相互糾纏,直接把空氣凍結,一簇簇冰花飄落地下。
「木隊長,千鶴居明建領教高招!」明建眼中殺意暴涌,未等木森回話,身形一動,一道殘影徑直閃現而出,鬼魅般地出現在木森面前。左手輕揚,直接帶起滔天青光,青光中則是密密麻麻的利爪虛影,地階功法,轟天爪!
「哼!」
有冷哼響起,衛零看着對着木森籠罩而去的轟天爪,眼神冰寒,手中的利箭頓時寒光大作,而後風聲呼嘯,利箭直接撕裂虛空,朝着明建凌厲而去。動他,經過我同意了嗎?
下一霎那,利箭透入青光帷幕,只聽鐺的一聲,火花爆發,無形的空氣此時被震出一圈漣漪,然後以一種極為驚人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開。
「噗!」就在眾多考生躲避靈力漣漪的時候,一道利箭入肉的聲音陡然傳來。
這是?
等火花散盡,畫面清明,眾多考生盡皆瞠目結舌,一支箭尾猶然震顫的利箭刺穿了明建的左臂,淋漓的鮮血滴滴答答,看上去可怖至極。
「咕嚕……」有人輕輕咽着口水,雖然他們已經見識了衛零的恐怖之處,但這一箭還是讓他們震驚不已。這可是一名築基後期啊,甚至修有地階功法,結果連衛零一箭都抵擋不住。這架還怎麼打?簡直臥艹。
「誰還要來?」木森斜視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明建後,便把目光投向了原本憂國憂民的考生。
眾多考生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再當出頭鳥。這幾個傢伙不是人啊,築基後期出去都被秒了,那我們出去還不被……對了,秒的下一級單位是什麼。算了,想不起來,總之死的很有節奏感就是了。
「慫貨!」看到眾人畏縮,木森罵道。一群懦夫,你們就像是搖尾乞憐的狗,嘴上叫的兇狠,卻只會跟在別人後面吃殘羹剩飯,勞資瞧不起你們!
「木隊長,你這話什麼意思?」終究有人臉色通紅地叱問道,只是氣場多少有些不足。
「怎麼,我說錯了嗎?既然垂涎那兩頭五品凶獸,就出來真刀真槍地拼一場,在那裏徒逞口舌之力算什麼本事。」木森的話毫不留情,直接掀開了他們披在身上的遮羞布。
既然沒勇氣做一件事,就不要到處瞎比比。還有就是,這件事如果別人做了,不管好壞,你也不要瞎比比,因為你沒有資格。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你……」那名叱問的考生氣急,卻又發現自己無力反駁。是啊,說什麼,說自己本意不是如此,還是說自己的惡念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罷了,罷了,眾多考生眼神黯淡,向後退去,有些水的確不是自己能趟的。
看着陷入沉寂的眾人,木森搖了搖頭,和這一群懦夫有什麼好說的。港真,如果你們能衝出來,我還敬佩你們是條漢子,至少敢想敢做。但現在,呵呵……
「看來你的計謀失敗了。」木森散去身上滾盪的靈力,然後看着馬奔說道。
此時馬奔面容枯槁,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他沒有理會木森,而是打量着那群圍觀的考生,臉上滿是嘲諷,一群沒卵子的傢伙。
「我還想試試。」轉瞬後,馬奔回過頭來說道。
「哦?」木森目光湛亮,上下端詳着馬奔,似乎是想把他看透徹。
「我知道一條小型下品靈石礦,誰能救我,我就告訴他位置所在!」馬奔對着木森咧嘴笑了笑,然後高聲喊道。
日,這傢伙絕逼是老天的私生子。
轟!
烈火烹油,圍觀的考生再次沸騰起來,一條靈石礦啊,這可是一筆滔天的財富。就算是小型下品的,也足以讓所有人怦然心動。窮文富武,修煉拼的不就是資源嗎?一些考生原本黯淡的目光再次火熱起來,體內的靈力開始瘋狂涌動。
「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對啊,萬一你要是騙我們怎麼辦?」
「你拿什麼證明?」
……
「我可以開放識海,讓你們截取相關的記憶。或者我可以用我的武道之心發誓。」
這次圍觀的考生徹底灼熱了起來,開放識海,武道之心發誓,看來馬奔說的是真的。眾人的喘息開始粗重,空氣中散發着一股濃重的硝煙味。
「可以啊,夠拼的。」面對一觸即發的局勢,木森沒有一絲緊張,而是對着馬奔讚嘆道。一盤死棋,竟然又被他走活了。
「想活命而已。」馬奔淡淡地說道。
「這條小型小品靈石礦是真的?」木森狐疑。
「假的。」馬奔看了木森一眼,然後用微不可聞地聲音說道。
木森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搖頭笑了笑,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雖然這條靈石礦是子虛烏有,但他放出開放識海、武道之心發誓的狠話後,所有人都信以為真。
開放識海就意味着把自己曝曬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在被截取記憶的時候,識海甚至有可能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還有對着武道之心發誓,武者修行即修心,幾乎沒有人敢違背對着武道之心立下的誓言,因為這樣很容易讓人心魔叢生。可是對於現在的馬奔而言,這些都是次要的不是嗎?能活着才是一切。
「怎麼,諸位又想明白了?」木森輕輕拔出長刀,雙目如神日般刺眼,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木隊長,我們是真的不想與你們為敵,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如果你能放馬奔一條生路,算我們欠你一個人情。」
「木隊長,你真的要得罪這麼多人嗎?要知道,大家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個人,還有身後的勢力。」
……
聽着眾人紛紛云云,或勸說,或威脅,木森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哪這麼多廢話,戰!有長刀清吟,極盡璀璨的刀芒浩浩蕩蕩,似劃破長河落日,降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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