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發生在榮家的事情,木森毫不知情,他現在只是心疼自己。</p>
窮,就是原罪。</p>
青陽學院是青陽城範圍內最叼的勢力沒錯,青陽學院擁有地階功法也沒錯,可是然並卵,青陽學院又不是慈善機構,不能你要啥就給你啥吧?</p>
當然,青陽學院也沒有把路全部堵死,它奉行等量交換原則,青陽學院有自己的任務大廳,眾多學生可以通過完成任務來賺取學院積分,學院積分能兌換相應的功法丹藥。</p>
是不是很贊?</p>
還有更贊的!那就是積分可以用錢來買。而且支持靈石、材料、功法等多種支付方式。</p>
從白蓮秘境出來後,木森一直覺得自己略有盈餘,算個小財主。但是看個青陽學院的積分兌換比例,他再次認識到自己是個窮逼的事實。就以他現在的資產,想兌換地階功法?除非不吃不喝,一天完成三個任務,順便向天再借五百年。</p>
「嗯,赤金刀也不錯。」木森輕聲低語。</p>
赤金刀是金系功法,主殺伐,元素爆烈,很難與其他元素共存。但五行相生相剋,總有些元素例外,比如說水元素和土元素,畢竟金生水、土生金嘛。雖然木森現在還沒涉及到土系功法,但一手怒水刀還是耍的很溜的。</p>
木森眸中精光閃爍,放在地上的赤金刀在他的注目下無風自動,飛快地翻着頁。不過十息,整本赤金刀便翻頁完畢,一目十行,不外乎是。瀏覽完赤金刀的木森閉上雙眼,開始有靈力在他身邊匯聚,一時間房間寂然無聲。</p>
……</p>
「你說什麼?志傑被榮家打斷了腿!」此時劉天德清瘦秀氣的臉上滿是猙獰,原本斯文的氣息蕩然無存,轉而代之的是殺意沸騰的狂暴。</p>
「是的,劉校尉。我家校尉雙腿寸斷,身受重傷。」在劉天德氣機的壓迫下,前來報信的龍驤營士兵渾身戰慄,連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但他還是咬着牙恨聲說道。</p>
「好一個榮家!」見龍驤營士兵似乎被自己的氣機所懾,劉天德收斂氣機,但臉上的怒容卻愈發熾盛。「志傑怎麼說?這個虧不能就這樣咽下去。」</p>
「劉校尉,這是我家校尉給你的信。」劉天德收斂氣機後,龍驤營士兵的壓力驟減,說話也恢復正常。他從懷中拿出一張折的四四方方的信紙,然後恭敬地遞給劉天德。</p>
劉天德面露疑惑,志傑這傢伙要幹什麼?還給專門遞封信,有啥事不能宣諸於口?然後他在滿腦子問號中展開了信紙。陡然,劉天德的雙目變得滾圓,原本收斂的氣息再次澎湃而來。</p>
「來人,點兵!」</p>
……</p>
熊渠營大營。</p>
一身戎裝的楊仁正跟一個中年武者在交談着什麼,中年武者富富態態,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特意留着的八字鬍向外撇去,看上去極賦喜慶。</p>
「報!」有傳令兵的聲音打破兩人的交談。</p>
「傳!」楊仁一愣,他明明已經吩咐過沒有要事不要打擾自己,畢竟和趙家的洽談關係到以後熊渠營的裝備問題。但不過轉瞬他便恢復如常,高喝道。</p>
「那楊校尉,我先行迴避一下。」富態武者起身說道。</p>
「沒關係,趙執事。你且稍坐,等我片刻。」楊仁擺手說道。熊渠營初建,還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更何況,如果事情過於重要,傳令兵也不會當場說出。</p>
兩名英武士兵進入房間,他們盡着銀甲,不同的是,在他們銀甲的左胸部一個是雕刻為熊,一個篆畫為龍。</p>
「龍驤營!」看到來人,楊仁心中一驚。熊渠、虎賁、龍驤、鷹揚,三營一團的軍服盔甲除了胸口處的徽標外,完全一模一樣。</p>
至於為什麼如此?那當然是由於某人的惡趣味。至於城主和三個大將軍為什麼會同意?也許他們是覺得這樣更有利於三營一團的交流吧。</p>
「什麼事?」楊仁開口,語氣沉穩。</p>
「稟告楊校尉,我家校尉被榮家打斷雙腿,此時癱於大營。」龍驤營的士兵對着楊仁施禮說道。</p>
「為何?」楊仁再次開口,只是這次的語氣中似有寒冰墜落,冰封萬物。</p>
「屬下不知,不過校尉有信傳達。」龍驤營士兵回到。然後拿出被自己貼身放置的信紙,小心翼翼地遞給楊仁。</p>
楊仁拆開信紙,一目十行,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身上的寒意卻越來越重,竟然使整個房間溫度驟降,如隆冬臘月,吐氣成霧。</p>
「好,你先回去吧。告訴志傑,我們回見。」楊仁手上靈力轉動,直接把信紙絞成粉末,然後抬起頭來對着龍驤營士兵淡淡地說道。</p>
「是,楊校尉,我立即回去復命。」龍驤營士兵再次對着楊仁施了一禮,然後轉身向屋外退去。</p>
「趙執事,抱歉,我們恐怕只有改日再談了。」見龍驤營士兵離開,楊仁對着趙執事歉聲說道。</p>
「楊校尉,這?」趙執事此時臉上早沒了原本的喜慶笑意,他眼中滿是震撼和擔憂。榮家竟然把朱志傑的腿給打斷了,這是在挑釁白陽戰團嗎?而且朱志傑在被打斷雙腿後第一次時間派兵通知楊仁,這是想幹嗎?</p>
百翠九隊打斷骨頭連着筋,朱志傑既然派士兵通知楊仁,那劉天德和孫聖楠那裏也應該收到消息了吧?這搞不好就是掀天的風暴啊。</p>
「沒什麼,我就是準備去榮家拜訪拜訪。」楊仁面容平靜,淡淡地說道。</p>
「啊?」趙執事從座位上一彈而起,就像是受了驚嚇的貓,也不知道他那富態的身軀是如何做到如此靈敏的動作。</p>
「擊鼓!點兵!」</p>
趙執事一臉呆滯地看着神色自若的楊仁,心中有千言萬語卻被統統卡在了喉嚨裏面,說不出來。他知道此事會起波瀾,但他沒想到微風剛起,便是萬丈巨浪。點兵,這是要跟榮家全面開戰嗎?</p>
要知道熊渠營雖然是新建大營,戰鬥力有待考量,但它的背後可是斷岳戰團這個龐然大物。要是熊渠營和榮家發生全面衝突,不管勝敗,斷岳戰團都不會坐視不理。</p>
青陽城,要亂了。</p>
……</p>
「榮家這是在找死!」在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樹下,孫聖楠滿目含煞,體內激盪而出的鋒銳氣機直接讓空氣生出漣漪。</p>
「滿晴,點兵!」</p>
「校尉!」一名面容姣好的鷹揚營女士兵面帶詫異,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家校尉。她是鷹揚營組建時新招的兵,孫聖楠見她伶俐,便擢了近身親兵。在滿晴看來,自家校尉雖然年齡不大,但已初露崢嶸,在鷹揚營新建的這些天中,她親眼看着孫聖楠如何把一團糟亂整理的井井有條,所以她對孫聖楠佩服的是五體投地。</p>
但是現在……</p>
「校尉,那可是榮家!」作為土生土長的青陽城人,滿晴對榮家的威勢有着更直觀的了解。她不明白,為什麼校尉看了一封信就勃然大怒,竟然要對如同龐然大物般的榮家出手。</p>
是那名龍驤營士兵搞的鬼!</p>
滿晴思緒轉換間便想到了癥結所在,她剛剛在校場和幾名近衛練習合擊之術。所以只能看到龍驤營士兵躬身在說些什麼,但具體內容卻不得而知。</p>
那名該死的龍驤營士兵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校尉以卵擊石,去找榮家的麻煩。該死,真是該死!</p>
「我讓你去點兵!這是命令!」見滿晴質疑,孫聖楠柳眉倒豎,眼中露出寒光。</p>
還想張嘴說些什麼的滿晴,忽然渾身冰冷,孫聖楠噴薄而出的憤怒讓她整個僵住。她有預感,如果自己再抗拒命令,那就會像前幾天那兩個倒霉蛋一樣,被驅逐鷹揚營,所以她只得低頭,「是,校尉。」</p>
……</p>
當三營一團全副武裝在青陽城肅殺前行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這是要幹嗎?</p>
這段時間,三營一團在青陽城賺足了注目,不管是青陽學院院前廣場的那次幾近於火拼的爭奪,還是最近三營一團熱火朝天的招兵huodong,都讓眾人津津樂道。</p>
但是,現在是個什麼劇情?拉練?巡城?揚威?亦或者……</p>
沿街好奇的目光沒有對三營一團造成任何影響,銀色的洪流轟轟烈烈,向着榮家的房間疾馳而去。</p>
「鷹揚戰團這是想幹什麼?我剛剛仔細查了一下,前後總共過去兩千餘人。」</p>
「兩千餘人!鷹揚戰團總過不就兩千餘人嗎?」</p>
「是啊,看來有大事發生啊。」</p>
……</p>
「你們說發生什麼事了,熊渠營竟然全體出動?」</p>
「我也不知道,但楊仁這傢伙有一手啊,這才多久,就把熊渠營練出了點意思。」</p>
「嗯,的確不錯。你看熊渠營的隊列,猶如直線縱橫,在快速跑動間也不見絲毫散亂,但就隊列,堪稱精兵!」</p>
……</p>
「你們說劉天德是怎麼把虎賁營練成這個樣子的?」</p>
「天知道,你們看虎賁營的精氣神,這真是一個新營嗎?」</p>
「妖孽啊!不過這樣也好,咱青陽城多支精兵,那咱們又安全一分。」</p>
……</p>
「朱志傑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在青陽城,誰敢對他動手?難道就不怕明榕大將軍發狂嗎?」</p>
「朱志傑這是帶來龍驤營去找場子嗎?」</p>
「你們說這次行動明榕大將軍知道嗎?」</p>
「不好說,不好說啊。」</p>
……</p>
三營一團所過之處,圍觀的人群在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開始熱議起來。每個人都在發揮着自己極盡的想像,揣摩着三營一團的真正目的。而一些人雖未開口議論,卻直接跟在三營一團的後面,想探清他們的終點。</p>
總之,在這一刻,青陽城徹底『活』了過來。</p>
如大河澎湃,三營一團浩浩蕩蕩,穿街過巷,最終在一處門樓高聳,處處彰顯貴氣的院落前停下。</p>
榮府!</p>
看到院落門樓前鐵畫銀鈎的『榮府』兩字,所有看熱鬧的人群紛紛噤口不言,雙目中流露出難以遏制的震驚。</p>
三營一團的最終目的地竟然是榮府!難道城主府和三大戰團要對榮家出手了嗎?而且這次行動如果光明正大,這是獲得人族戰盟的默許了嗎?</p>
「半個時辰。」看着跟龍驤營匯合的熊渠營、虎賁營和鷹揚戰團,被兩名士兵抬在座椅上的朱志傑輕笑。</p>
說半個時辰就是半個時辰,不多不少。所以,榮家的雜碎們,前度朱朗今又來。</p>
「不知各位蒞臨我榮府何事?」有榮家護院陰沉着臉問道。如果要是別人來榮家鬧事,他們早就打出去了,榮家千年底蘊,豈能容人挑釁?但現在他們卻不敢動手,即便他們有信心幾個來回便擊潰來者。青陽學院五大頂尖勢力,現在一下子來了四個,他們相信,只要他們動手,那榮家必將成為歷史,在青陽城沒有哪個勢力都抗住城主府和三大戰團的聯手打擊。</p>
「矢!」面對榮家護衛的詢問,朱志傑面帶嘲諷,右手輕輕揚起,有光華流轉。</p>
朱志傑話音剛落,一陣齊整的踏步聲和盔甲碰撞聲陡然響起,只見原本隊列整齊的龍驤營如波浪涌動,三百斜跨弓箭的士兵由後而至,來到了隊伍最前列。這三百士兵如踩鼓點,轉瞬間便完成了三隊列陣。只見他們目光凜然,剛被取下的弓箭瞬間被貫成滿圓。</p>
嘶!</p>
人群中有倒吸的冷氣聲傳來,人們相互對視,卻發現各自的雙目中都是駭然。這就準備動手了嗎?有些膽小的武者開始慢慢退去,在他們看來,這種大勢力的火拼還是離遠點比較好,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p>
看到弓箭齊備的龍驤營,榮家的一干護衛盡皆喉嚨發乾,心中惴惴不安。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就憑這剛組建的三營一團根本突不破榮家的防禦,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三營一團背後的龐然大物真的要拿榮家開刀嗎?</p>
「你們……」有護衛聲音顫抖。</p>
「放!」朱志傑語氣冰冷,揚起的右手狠狠放下。</p>
「嗖!嗖!嗖!」</p>
你見過過境的蝗群嗎?你見過崩碎的飛石嗎?遮雲蔽日、鋪天蓋地。三百根,不,是九百根,三百名弓手接連射了三箭,間不容髮。於是,九百根利箭齊頭並進,刺破空氣,向着榮家籠罩而去。</p>
「咕嚕!」有榮家的護衛吞咽口水,他們目光呆滯地看着呼嘯而來的利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竟然真的動手了!欺shàngmén來,一句話都不說,不,說了兩個字。矢!放!可是他們怎麼敢?難道不怕人族戰盟的問責嗎?</p>
難道人族戰盟已經默認了這件事?想到此,不少榮家護衛的臉色開始發白。如果真要是如此的話,今天便是榮家的死期。這是夜路走多了,真的遇到鬼了嗎?</p>
但不管如何,很少有人會坐着等死,當利箭臨近的時候,有開光期的護衛出手,把這九百根利箭盡數擊潰。龍驤營三百弓手的氣勢雖然恢宏,但卻更改不了他們都是凝液期的事實,所以一旦高手出招,他們的進攻很容易被化解。</p>
「城主府和三大戰團這是要滅我榮家嗎?」一名出手化解利箭的榮家開光期護衛開口說道。</p>
「把榮豐那個老不死的給我叫出來!」朱志傑的目光如鷹隼銳利,不帶生氣地盯着榮家的護衛。</p>
這名榮家的護衛看了朱志傑片刻,然後轉身向院內奔去,很快便消失不見。</p>
「志傑,沒事吧?」見那名護衛轉身回去報信,楊仁、劉天德、孫聖楠三人圍上前來。</p>
「當然沒事!我是誰?這點小傷算什麼?」面對楊仁的質疑,朱志傑豪氣雲干地拍了拍胸脯,咧嘴笑道,於剛剛的冰冷狠厲截然不同。</p>
「嘿嘿,沒事就好。再忍會,把這場混過去,你就能嗑藥恢復了。」劉天德拍了一下朱志傑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p>
「這不打緊,只要能給榮家以及其他幾家勢力一個深刻的教訓,我就算癱個一兩年也沒事。一群渣滓,竟然敢打小森的主意,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朱志傑咬牙說道,語氣再次肅殺了起來。</p>
「哼,人心不足而已。見小森真能講兵,一個個就紅了眼睛,真當他們背後的小動作無人知曉嗎?」孫聖楠冷哼,眼中寒光陣陣。</p>
「那就干到他們怕!讓他們在伸爪前好好掂量掂量,看看值不值!」劉天德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有涼意浮現。</p>
「是啊,不亮亮肌肉,他們還以為小森是任人揉捏的孤魂野鬼呢。」楊仁淡漠地說道。</p>
是的,朱志傑四人之所以大動干戈,並不是為了報斷腿之仇,而是要給木森站台。自木森月下講兵之後,很多勢力都心生覬覦,要打他的主意。這些在蠻荒沉浮的勢力可比青陽學院的學生、老師更懂一個講兵人才的重要性。</p>
在眾多老師和學生眼中,木森有可能能重振講武系,把講武系發揚光大。但在眾多勢力眼中,木森卻等價幾個甚至幾十個精銳戰團。</p>
在這種大利的驅使下,很多勢力就算明知木森是李長河的寶貝疙瘩,仍舊小動作頻繁,想把木森綁到自己的戰船上。</p>
木森斷了榮涵、榮明的雙腿,雖然佔據道義。但以榮家的霸道獨行,怎麼可能就這樣輕輕放下?除了榮溪在學院內的自發行為外,榮家約束了榮帆等人的報復行為。對外面說是榮家知錯就改,但實際上卻是圖謀甚廣。</p>
教訓一頓怎麼夠?謀就謀木森整個人。</p>
這些事木森可能不知道,但這段時間一直跟青陽城各大勢力打交道的三營一團怎麼可能沒有察覺?朱志傑等人一直在想該如何打破各大勢力的幻想,但遲遲想不到良策,直到朱志傑被榮家斷了雙腿。</p>
敲山震虎!他們要藉助這個機會好好敲打敲打那些勢力。而且這種敲打還不至於引起反彈,畢竟榮家打斷朱志傑的雙腿在先。至於敲打有沒有力道,呵呵,也不看看三營一團背後站的是誰!</p>(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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