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到骨剛、骨烈的話,洪漢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再保持平和。
哦,你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們跑回來這麼快幹什麼?還以我們馬首是瞻,別以為我們聽不出來你們是想沾光不出力。
日,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自我們成為神化人族以來,還沒有吃過什麼虧!
我們身為人族的時候,被你們百族狩獵,當做血食,我們忍了,畢竟你們算是神族老爺的家奴,我們則是牲畜。可現在我們已經成為光榮的神族,是你們應該仰望的存在,但你們竟然還想占我們便宜,門都沒有!
洪漢一點好臉色都不給骨剛和骨烈,渾身上下滿是不爽氣息。
見此,骨剛和骨烈也有些生氣,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黑色森林看起來很邪乎,甚至能讓他們感覺到陣陣的心顫,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環境。
見洪漢和骨剛、骨烈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如火藥濃郁,盧柏趕緊把他們分開。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需要大家的真誠合作。
這要是其他競爭對手還沒趕過來,自己卻先鬥了起來,那還玩個屁?!
被盧柏隔開,洪漢、骨剛、骨烈他們都沒有再怒視,畢竟他們也知道當下的情況。雖然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但畢竟也小合作過一陣,總比那些來搶奪果實的陌生人要強些。
見洪漢他們的緊張氣氛緩和下來,盧柏開口,「現在大家集思廣益,看看如何能進入這片黑色森林。」
說到這,他頓了頓,「要抓緊時間,我估計已經有人往這邊趕來,我們必須趕在他們面前進入黑色森林。」
「轟!」盧柏的話音未落,就聽到有空氣爆裂的聲音從西北方向傳來,一股濃郁的血色光柱迤邐而來,蹦碎天雲,又令大地震顫。
盧柏他們驀然轉身,同時體內能量洶湧,隨時準備着出手。
片刻後,一名血族帶着腥風而至,這是一名臉上有條長長疤痕的血族,他掃視了一眼盧柏等人,聲音陰冷道,「兩名神化人族,兩名骨族,你們的運氣倒是好。」
「我們的運氣好不好,管你什麼事?!」洪漢沒好氣地說道,他現在底氣十足,這名來到血族同樣是合體,就算他戰力滔天,能夠一打二,但自己這邊可是有四名合體,輪也能輪死他。
「現在的狗都叫的這麼響亮嗎?」一道聲音忽然憑空響起。
洪漢面色勃然,「你叫誰狗呢?!」
這時,一名血族從虛空通道中踏出,這名血族身着紅色長袍,長袍上面金絲銀線,勾勒出一頭莫名的凶獸,這頭莫名的凶獸法相威嚴,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如同活的一般,有着吞噬一切的偉力。
「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要,難道還不是狗嗎?」這名血族淡淡地說道。
「你在侮辱神族。」洪漢身上驀地爆發出浩瀚的氣勢,他拿出長槍,槍尖直指這名紅袍血族。
這名長袍血族面容俊秀,說話聲音不僅不陰柔,反而有股陽剛味道,「我並沒有在侮辱神族,我只是看不起你們這群神化人族。」
「你……」
這名紅袍血族打斷洪漢的怒吼,「怎麼,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還是說憑藉我說的這幾句話去神殿告發我?」
洪漢握着長槍的手滿是虬曲,就如同樹跟一般,縱橫交錯,看上去極為可怖。
他打不過這名紅袍血族,神殿並不會因為幾句話就為他們這群神化人族出頭。他們雖然流淌着神族的血液,但就像紅袍血族說的那樣,他們其實就是被豢養的狗。
「哈哈,血和,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直!」一道如雷的咆哮從遠方傳來,隨着這道聲音,轉瞬間,一名身體魁梧,虎背熊腰的石族踏空而來。
看了這名石族一眼,血和也就是紅袍血族淡淡地說道,「石蕃,我打人也是一如既往地疼。」
「那有機會我倒是要領教領教。」石族石蕃大笑道。
笑完後,石蕃把目光對準那名臉上有長長疤痕的血族,「血鼓,你也來了。聽說你被一名人族合體追殺,這道疤痕就是他給你留下來的嗎?」
疤痕血族陰沉地臉說道,「管你什麼事?」
「關心啊。」石蕃說道。
在石蕃跟血和、血鼓說話的時候,洪漢心中的戾氣就如被點燃的野草,越燒越旺。但就在他準備燎原的時候,卻被盧柏按住。
盧柏對着洪漢堅定地搖了搖頭。
洪漢怒目。
但盧柏眼眸中滿是厲色,盧柏也生氣也憤怒,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爆發的時候,他雖然之前沒有認出石蕃、血和和血鼓,但聽到他們的名字,他就瞬時想起了他們幾個的事跡。
石蕃,合體後期石族,用一把開山巨斧,戰鬥剽悍,曾在兩名人族合體後期的圍攻下全身而退。
血和,合體中期血族,所修功法詭異,卻威力駭人。曾在與石族的一次衝突中,滅掉石族一支由合體領隊的戰團。
血鼓,合體中期血族,練有血族秘法,能吸收人族、百族血液以壯己身,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曾坑死過合體後期。
面對這樣三尊難惹的角色,盧柏決定忍一下。
「這座黑色森林怎麼回事?」在盧柏剛剛勸下洪漢後,石蕃頤指氣使道。
盧柏看了石蕃一眼,沒有說話。洪漢由於盧柏的嚴厲的顏色,也沒有說話。骨剛和骨烈大概是不喜歡石蕃的語氣,也沒有開口。
所以在石蕃問完後,現在一片沉寂。
石蕃就有些生氣,他準備展露出自己的霸道。就在他即將出手的時候,有數十道破風聲呼嘯而來,石蕃看向這十幾道破風聲,然後嘴角流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他揮手,一把由靈力凝成的巨斧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把靈力巨斧似乎有千萬斤重,甫一出現,就把空間壓出無數道細碎的裂縫。繼而,石蕃揮動巨斧,向着那十幾道破風而來的身影砸去,整片天空轟隆作響。
那十幾道聲音爆發出驚恐的叫聲,「逃啊!」
「快散開!」
……
在幾聲尖銳而短暫的叫喊聲中,十幾道身影紛紛化成血霧,把天空染的格外艷麗。
在摧枯拉朽地滅掉這十幾道身影后,石蕃打出的靈力巨斧又指向那些沒有冒然靠近黑色森林,還在觀望的各種族武者。
這些武者被巨斧一指,只覺得通體生寒。那十幾道身影可都是元嬰啊!結果石蕃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們,便直接滅殺。
一些武者面色在變化後,咬牙離去。但大部分武者還是選擇略微退後,靜待時機。浩瀚花實在太過難得,錯過這次機會又不知要等多少歲月。
見絕大部分武者竟然沒有退去,石蕃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一群跳樑小丑也敢打浩瀚花的主意,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說完,石蕃就準備殺向這群武者,要教給他們『死』字的寫法。
……
黑色森林內部。
隗清和滿陽澤一左一右把木森護在中央,生恐他出現什麼問題。這讓木森很無奈,「我有這麼脆弱嗎?」
隗清和滿陽澤同時點頭。
木森哀其不幸,「你們這種人,一輩子都得不到領導的賞識。」
隗清和滿陽澤又同時聳肩,很是一致。
木森很想問問隗清和滿陽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默契,但想了想,他還是決定不浪費時間。在浩瀚花面前,一切都得讓路。
木森思量着,這次如果能順利拿到浩瀚花,他那命途多舛的修為怎麼也得恢復正常。
對,他的要求就是這麼卑微,甚至不要求浩瀚花能讓他境界提升。
想來也是心酸,也果然,生活現實最能打磨心氣。
「先生,小心!」就在木森思考的時候,一根黑色的藤蔓忽然化成一道黑色的閃電,向着木森的胸口刺去。
隗清在吼叫的同時,抽出兵刃砍向黑色藤蔓。
只聽『鐺』的一聲,火星四濺,隗清竭盡全力的一擊,竟然沒有砍斷藤蔓。
不過好在隗清這一擊稍微偏離了藤蔓的方向,而滿陽澤又及時把木森撞開,黑色藤蔓失去目標,狠狠插去地面,只聽一聲轟鳴,泥土四濺,就如同爆炸的炮彈碎片,向着四周打去。
隗清及時回身為木森撐開護罩,那些猶如炮彈碎片的泥土打在隗清撐起的護罩上,泛起密集的漣漪。
感知着碎片的威力,木森有些生無可戀,不是他吹,他現在連一根藤蔓掀起的泥土餘波都搞不定。
如果不是隗清給他撐起護罩,那他現在就該在地府那喝湯。
那根黑色藤蔓插入地面後在沒有其他反應,就好像它剛剛暴起的凶威是錯覺一般。隗清和滿陽澤仍在戒備,而木森在生無可戀後開始跟槐夏溝通,「夏,怎麼回事……」
「好事。」槐夏回答道。
「什麼好事?」木森的語氣有些哀怨,我差點沒被串成冰糖葫蘆還好事,那要是壞事該如何?
「我們離浩瀚花已經不遠了!」
「真的!」
「比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的假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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