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木森的昏迷不醒,青陽城在喧囂的同時,湧起了條條暗流。
青陽城平民區,春風家。
在講武系被青陽學院、城主府和三大戰團的聯合隊伍駐守後,甲子班和丙寅班的學生被衛零放了假。在這個節骨眼上放假,衛零的解釋是,他們這段時間一直緊繃着神經,不管是修煉還是學習都應該勞逸結合。更何況後面還有更殘酷而漫長的特訓等待着他們?
珍惜這次假期,多陪陪父母親人,把該做的事情給做了,省的留有遺憾。衛零說話的語氣冰冰冷冷,甲子班和丙寅班的學生心中也冰冰冷冷。
在擔心木森的安危以及衛零話語瘮人的雙重憂慮下,甲子班和丙寅班的學生紛紛收拾東西,離開講武系。
自進入講武系後,這是春風的第一次假期。雖然心中還有些憂慮,但當踏入家中大門的那一刻,他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逼仄的小院,破舊的房門,處處顯露着寒酸的環境,無一不顯示着春風所處的階級。平民中的貧民。
但隨着春風臉上的笑容,這些寒酸瞬時充滿了光亮,就像是有一輪神日升起。正在吃飯的春風阿爸和阿姆看到春風喜不自禁,尤其是春風阿姆,放下碗筷,就像春風抱去,嘴中還呢喃『我的春風。』
春風阿爸臉上滿是憨厚而又滿足的笑意,他是沒本事,但是他的兒子有本事。他兒子現在在學兵法將書!這可是一些大勢力嫡脈都不曾有的待遇,他有足夠的理由的驕傲。
春風阿爸在家裏為木森設置了長生牌位,他認為木森的恩德他們這一輩子都報答不完。雖然從散碎聽來的消息可知木森並不喜歡這樣,但他還是這樣做了。只有身處底層,才知道每一根橄欖枝的珍貴。
在春風沒有進入講武系之前,他曾多次在夢中驚醒,也無數次在黑夜中嘆息。因為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春風不一樣,他還有着廣袤的未來。他不希望兒子步他的老路,但他又沒有能力給兒子鋪路。
就在這個時候,木森出現了,木森不是神,卻給予了一場拯救,一場關於兒子的拯救。
春風阿爸的目光在春風身上來處掃視,瘦了,卻也精悍了,舉手投足中散發着一股強大的威勢。他心中滿意。
春風阿姆抱了春風很久,直到春風說他還沒吃飯,春風阿姆才放開她。春風阿姆一臉慈祥,「來,吃飯。」
但看到桌子上的粗麵餅,她又有點不好意思,「我去給你割點肉,好好補補。學習訓練一定辛苦了。」
春風拉住了她阿姆,他眼鼻發酸,家裏哪會有買肉的錢?想必阿姆又會去找親朋借錢,就像他小時候不懂事,鬧着要吃肉的時候一樣。
春風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遞給她阿姆,「阿姆,這裏面有些靈石,你拿好。」
春風阿姆接過錢袋,打開一看,靈石的光芒刺的她的眼睛有些痛,她用震驚地語氣說道,「你從哪弄這麼多靈石?」
春風笑道,「這是我們發的福利。」這次飈速大賽舉辦的很成功,至少廣告接的很成功,木森在之前就說過,等飈速大賽結束後,給每人包個大紅包,現在木森雖然昏迷,但衛零還是照常把紅包發了下來。
看着他工作幾十年也不一定能賺來的靈石,春風阿爸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乾澀,「你去講武系學習,不教學費已經是木祭酒恩惠,現在你還拿紅包,不太好吧?」
春風笑了,臉上如蓮花綻放,「阿爸,沒關係。兒子這條命就賣給木祭酒了,我相信兒子的命還是值點錢的。」
聽到春風的話,她阿姆有些擔憂地說道,「賣命?木祭酒讓你做的事情很危險嗎?」
春風依舊笑着,不過這次笑容中卻夾雜着一絲無奈,,「阿姆,你別擔心。其實賣命只是我一廂情願,木祭酒壓根就不要我的命。」
在剛進入講武系的時候,春風的確抱着賣命的想法,既然木森給了他一個改變生活的機會,那他不介意那命去償還。但後來他發現自己想多了,木森完全沒有讓他賣命的想法。但越是這樣,他越是堅定把命賣給木森的決心。
後來春風在想,木祭酒這是不是在玩套路,拿感情去拴人,而且還拴的格外牢固。不過不管怎樣,他都下定決心,要跟着木森一條路走到黑。
說完,春風搖了搖頭,然後笑道,「阿姆,吃飯吧。這些就很好,以前我都不是這樣吃嗎?」說完他拿起一個粗麵餅,咬了一口,「阿姆做的粗麵餅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
「你啊。」春風阿姆滿眼寵溺,和平時無二。
春風回來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不少街坊鄰居前來拜會。對於這些街坊鄰居而言,春風就像是躍進了龍門,遲早要飛翔九天。
面對街坊鄰居的恭維,春風保持着謙遜,而春風阿爸阿姆則笑的合不攏嘴,哪一個父母不希望自己子女好呢?
把街坊鄰居迎來送往了一波又一波,春風阿爸阿姆累並快樂着。春風其實也開心,倒不是因為奉承而開心,而是因為阿爸阿姆開心而開心。
但很快,他就開心不起來了。他看着這名衣着華貴的武者,以及這個武者所遞來的禮單,他笑容掩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我曉天戰團想聘用你,到了戰團,你至少是隊長起步!」
……
柑橘的阿爸阿姆雖說不算是見多識廣,但曉天戰團的名聲他們還是聽過的,這可是人族戰團中排名第五的巨無霸,它現在竟然要請自己的兒子去當隊長,這是自家祖墳冒青煙了嗎?
「柑橘……」柑橘的阿爸想讓柑橘答應,木森昏迷不醒的事情已經傳來,他也有所耳聞。一個沒有了木祭酒的講武系,一個如日中天的曉天戰團,他更傾向於後者。
當然,就算木森不昏迷,他也傾向於後者。雖然講武系被木森搞得有聲有色,但和曉天戰團依舊差了十萬八千里,而且現在曉天戰團除了提出入職就做隊長外,還承諾讓柑橘進軍官培訓班,專門學習行軍打仗。
這樣的條件讓柑橘阿爸心動不已。也不能完全說柑橘阿爸勢力,他只是想讓柑橘擁有更好的發展。這沒有錯,所以他開口了。但他剛剛吐出兩個字,就又閉上了嘴巴。因為柑橘抽出了兵刃。
柑橘殺氣騰騰地看着前來遊說的曉天武者,森寒無比地說道,「滾。」
……
「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曉天戰團的武者看着身上散發着凜冽氣機的陳大牛說道。
陳大牛怒目圓睜,裏面滿是怒火和堅定,「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只要知道我是誰就夠了!我,陳大帥!講武系學生,木祭酒門生。生生世世,不會改變!」
「迂腐!」曉天戰團武者譏諷道,「且不說他現在還在昏迷,就算他能醒來,難道他能讓你一生路途暢通?得證大道?認清現實吧,你也不看看他得罪的勢力,早晚有一天他會摔的很慘。」
陳大牛渾身的靈力澎湃而出,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曉天武者,「那又如何?!就算祭酒跌落塵埃,我也必將護衛左右,至死方休!」
見陳大牛目光如磐石堅定,曉天戰團武者冷哼一聲,「冥頑不靈!」
陳大牛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沒有跟着木祭酒學習修煉這麼久,你還會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嗎?」
曉天戰團武者一時沉默。
陳大牛笑的更加大聲,「不會!你們不會!說到底你們看中的不是我,而是我能為你們創造的價值。」
曉天戰團武者沉吟一會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嗎?」
陳大牛說道,「是,這個世界的確就是如此。可是我不喜歡,這種**裸地價值捆綁讓我很不舒服。」
曉天戰團武者冷笑,「難道你和木森就不是**裸地價值捆綁嗎?他把你招進講武系,難道只是憑心情,而不是看中你的潛力嗎?」
曉天戰團武者以為這個問題會誅心,但陳大牛連遲疑都沒有,就回答道,「木祭酒是通過考試篩選的學生,他的確是看中了我們某些特質。但你需要明白一點。」陳大牛的目光變得銳利如電,「木祭酒從來沒有想過讓我們為他做什麼,從來沒有!」
……
曉天戰團武者在來這之前,覺得滿陽澤應該很好策反,畢竟他跟木森有過一段很不愉快地過去。
但當滿陽澤直接動手後,這名曉天戰團武者才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滿陽澤身上靈力奔騰,每一招都如大河滾滾,浩蕩而不留情。
他在出手的同時,對曉天戰團的武者冷聲道,「你知道我現在在講武系的職務嗎?」
曉天戰團的武者擋住滿陽澤一招,往後退了一步,隔開距離疑惑道,「職務?」
滿陽澤狠狠踏了一下地面,然後如炮彈般向着曉天戰團的武者衝去,「丙寅班的扛把子,副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3.93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