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仁用充滿鄙夷地眼神看了蘇牧一眼,沒有說話。</p>
蘇牧再次說道,「楊校尉,你這是要一意孤行地打戰盟總部的臉嗎?」</p>
這話就說的很誅心,如果這件事真的被他定性成功,那三營一團就不用再蠻荒混了。所以楊仁嘆了一口氣,說道,「懷若。」</p>
「在。」</p>
「交給你了。」</p>
一直在持劍準備廝殺的李懷若聽到楊仁的話微微往前踏了一步,他的目光微凜,就像是即將捕獵的蒼鷹。「蘇小王八蛋。」他說。</p>
他的第一句話就把蘇牧搞得滿身怒火,「李懷若,注意你的言辭。」</p>
「叉叉叉你!」</p>
「你這是在侮辱星河府。」</p>
「不,你錯了。我只是在侮辱你。」</p>
……</p>
經過這半個月的調整,李懷若雖然不再因木森的生死未卜而歇斯底里,但他心中一直壓抑着一團火焰。再此之前,他一直在採用圍堵的方式,把這團火堵在了心中最隱秘的角落。但隨着楊仁的命令,他這團火就像是火山爆發,驀地爆發出來。</p>
「直賊娘!」</p>
「你仙人板板!」</p>
「頂你個肺!」</p>
……</p>
他在木森那學來的罵人話語,此時就像是本就激盪的河水從三千丈的瀑布跌落,那種聲勢直擊人心。蘇牧被說的經脈跳動,血液洶湧,嘴角都在哆嗦。</p>
「所謂的三營一團一班也不過如此,只會逞口舌之力。」見蘇牧完全被李懷若壓制,英武男子不得不插嘴道。畢竟蘇牧是來為他解圍,雖然沒起什麼卵用,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但該救還得救啊。</p>
「你一個冒牌貨,哪有資格說這?」</p>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話從心出,你就沒有一絲的羞愧嗎?」</p>
……</p>
李懷若當真是了得,炮火轉移的毫無縫隙,先前還在圍剿蘇牧,轉瞬就對英武男子進行炮火圍攻。</p>
「哼!人族的疆域不是靠嘴說出來的!」在李懷若的炮火攻擊下,英武男子也有點進退失據,他只得試圖去大義來壓制他。</p>
但李懷若哪會吃這一套,「但人族的疆域都是由你這種人敗壞的。」</p>
「你說什麼?!」</p>
「我說什麼,你難道聽不明白嗎?你是瞎嗎?!」</p>
「呃?」</p>
「呃什麼呃,聽不到就是瞎。我這樣說,你奈我何?!」</p>
……</p>
就在李懷若展現萬丈光芒的時候,木森背着堯,緊趕慢趕,總算目光遠眺,便是休眠火山區。</p>
「堯前輩,我們要到了。」木森笑着說道。</p>
堯依舊沒有反應。不過木森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說這種重逢我該用什麼情緒?興高采烈?激動到哭?亦或者平平淡淡?」</p>
嘟囔了一大堆,木森的氣息也稍順了一些,然後他大喝一聲,「駕!」一騎絕塵。只不過自己把自己當馬使喚的也是少見。</p>
隨着離休眠火山群越來越近,刺鼻的硫磺味也越來越重,此時的硫磺味和前面未坑殺五萬百族時的味道有所不同,裏面夾雜着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腥味。五萬百族雖然灰飛煙滅,但也總算留下點什麼。</p>
當木森轉過幾座遮擋視線的山峰後,他開始看到匯聚的人族武者。他心奇,衛零他們在這等自己還情有可原,這群武者是幹啥子的?看戲嗎?</p>
下一刻。</p>
真特麼是看戲啊!當木森把目光定格在蘇牧和英武男子身上的時候,他心中便驀地出現『搞事情』這三個字。麻吉,今天不讓你們見識見識馬王爺有幾隻眼,我就跟馬王爺姓!於是他腳下的速度再次加快,直接化成了一陣風。</p>
「李懷若,你別跟我裝傻充愣,明非使者的令牌一點問題都沒有。身為青陽學院院長的獨孫,我不相信你沒有見過!」</p>
「嘿嘿,雖然人族戰盟對內比較寬厚,但這並不意味着你們可以為所欲為,直接不把它放在眼中。這件事你們今天必須給出一個交代,否則……」</p>
……</p>
看着蘇牧眼中的冷酷,李懷若滿眼不屑。敗軍之將,何談其勇。還否則,否則你咬我啊!但楊仁開口,一道清越的聲音由遠而近,「否則你待如何?」</p>
這道聲音?!</p>
聽到這道聲音,楊仁渾身猛然一震,繼而就像僵住一樣,無法動彈,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極端困難。而就在同時,幾道身影如風般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這幾道身影是衛零、是水凝兒、是李懷若、是王簡落、是石破……</p>
他們每個人都眼圈發紅,臉上滿是急切,他們目光的光芒足以映射整片天穹,直到他們看到了這道聲音的主人。</p>
「小森,你終於回來啦,嗚嗚……我好想你。」在看到木森的那一刻,槐夏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p>
「你還知道回來啊?!」水凝兒笑道,只不過笑着笑着也哭了。</p>
「你這傢伙!」李懷若狠狠給了木森一拳,然後說道。</p>
「歡迎回來。」多日沒有笑過的王簡落,溫和重新在他臉上浮現。</p>
「你再不回來,我們都打算給你舉辦葬禮了。」冷南懷雲依舊嘴上不饒人,但從她眼眸中的笑意卻可以看出,她對木森的歸來極為開心。</p>
「小森,回來就好。」石破臉上滿是憨厚的笑容。</p>
衛零仍舊是一副冷清的樣子,他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站到了木森的身旁,就像以往的無數次戰鬥一般。</p>
就在衛零一行圍着木森的時候,眾多武者此時也沸騰了起來,在他們絕大多數人心中已經被判了死刑的木森,就這樣回來了,簡直不可思議。</p>
「木祭酒到底是木祭酒,果然不是我們可以隨便忖度的。」</p>
「是啊,他竟然以築基期的身份在虛空亂流中活了下來。咦,不對,你們看木祭酒的修為!」</p>
……</p>
片刻後,眾多武者把眼珠瞪得滾大,同時吞咽口水的聲音格外響亮。「天啊!開光巔峰!」</p>
「這、這怎麼可能,這才半個月啊。從築基巔峰蹦到開光巔峰也太誇張了吧?」</p>
「的確誇張,木祭酒這是要逆天啊……」</p>
「難道以前我們關於虛空亂流的認知都是錯的,它其實是一個洞天福地,能夠幫助武者快速突破。」</p>
「雖然這個說法有些荒誕不羈,但我竟然有一些相信。」</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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