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站着的南潯聽了別人的話,雖然被誇的人是君凰,可他也有些許飄飄然,好似被誇的人是他一般,臉上一直掛着笑意。
蓉兒見了聽了臉色越發的難看,心道:我知道名派弟子難不成還比不得這樣懦弱男子?當真是笑話。
她咬着牙,眯着眼睛看着那個距離自己不過寸余的清冷男子,恨意油然而生,握緊了拳頭直直地朝君凰揮了過去。
君凰知道蓉兒這會兒心思不穩,所以出拳的速度和力道都會大大的受到影響,她輕易的便躲了過去,然後閃身到蓉兒身後,直接朝她的背上拍去。
並未使用內力,所以蓉兒不過只是一個趑趄,然而很快的便站穩了,在圍觀人們哄堂大笑時,因惱怒而紅了臉頰,直接出手使得君凰連連後退。
其實也不是蓉兒被人刺激激發了潛能,則是君凰忽然心口疼痛難耐,不得已一邊與蓉兒糾纏一件強壓心口不適,臉色越發蒼白。
蓉兒近距離看着君凰,豈會不知她心力交瘁,冷哼一聲之後也完全沒有大俠風範,反而是步步緊逼,逼得君凰退至一角,然後直接伸手便朝君凰心口拍去。
虧得南潯曾經教導過君凰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如何,她雙手交叉相護,然後手臂用力直接將蓉兒推了出去,小跑兩步一腳踹在蓉兒肚子上,蓉兒應聲飛了出去,而君凰也因為霎時間發力而胸口一口污血,頃刻間便吐了出來,染紅了一方土地。
她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只見得陽光明媚刺眼,且因為吐了一口氣加之一直勉力強撐,這會兒心力用盡而頭暈目眩,腳下虛晃不穩,直直地朝後面倒了去。
南潯眸色一變,直接跑過來接住了從擂台上摔下來的君凰,他一把接住君凰,衣袂發出獵獵風聲,兩人髮絲似乎糾纏在一起了一樣,他腳下旋轉,頃刻間便穩住了,牢牢地接住了君凰。
君凰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緩解心口的苦悶,靠在南潯的懷裏穩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很快她的眼睛便恢復了清明,見到南潯的時候扯了扯嘴角,想要說自己沒事,可是張口卻是不能言語。
見到君凰這般,南潯心臟驟然縮緊,他生怕君凰會出什麼意外,所以手指泛白不敢鬆開君凰,一雙眼睛裏面滿滿的都是關心與擔憂,他甚至害怕下一刻君凰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別擔心,我不過是前幾日心中便積壓着污血,這會兒吐出來也就好了。」過了許久,君凰才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靠在南潯的懷裏虛弱地開口說道。
聞言南潯愣了愣,亦是想到了前幾日大夫所言,也是說君凰心口淤血積壓,若是吐出來便無大礙,最是麻煩的便是吐不出來,他當時滿心掛在君凰身上,照顧一天一夜之後自己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愣是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他又想到君凰自己也是會些岐黃之術的人,方才鬆了一口氣,便還是想想便覺得後怕,下意識地將君凰摟入了懷裏。
君凰沒有看到南潯臉上的驚慌,可是一旁的蓉兒卻是看到了,她剛才被君凰的那一腳直接踹到了擂台之下,若不是她的師兄們接住了她,如今她定是不死也傷了個徹底。
她眼睜睜的看着南潯將君凰摟入懷裏,眼睜睜的看着南潯臉上的後怕神情,恨不得自己能夠取而代之,更是覺得君凰這人城府甚是深沉,恐怕南潯都被君凰無良外貌給迷惑了。
「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的嗎?如今你這般,如何叫我相信你會好好的,在你的心中,可有認真的記住我說的話?」南潯附身在君凰的耳邊,有些痛苦的開口說道。
君凰聞言有些啞然,她沒有想到南潯會這樣開口跟她說話,他的聲音之中帶着滿滿的疲憊,不由讓她心下一動。
「可不可以不要再繼續了?你的弟弟我會派人去尋,不需要你拼命去換來那些不切實際的名聲。」南潯見得君凰並未說話,更是難過的開口說道,語氣之中帶着淡淡的祈求意味。
他是何等的高高在上,戰場之上敵人聞名便嚇破膽的人,如今卻求她不要逞強,他能夠處理好一切,她只需要待在他的身後,安全無憂便可以了。
豈能不心動?豈能不為之動容?君凰這一次便是想也不想的便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好,我答應你。」
南潯原本以為還要說上幾句,沒曾想君凰這麼容易的便答應了,他放開君凰眼中皆是詫異,而君凰眸色淡然,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了如沐春風一般。
世間幾人能夠這般?
就在南潯愣愣出神之際,君凰強撐着站起身來,退出了南潯的懷抱,來到了主持身側,看着蓉兒說道:「這一場比試,我認輸了,贏的人便是蓉兒姑娘。」
眾人皆是錯愕不已,就連蓉兒也一臉的難以置信,她沒有想到君凰竟然會認輸,畢竟如今看來她已經算是贏了,卻偏生要將勝利讓給她,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人潮之中爆發了熱烈的掌聲,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風白玉彬彬有禮謙讓女子」之後,便陸續有人這樣的喊道,對君凰的好評如潮水一般,有的女人更是覺得君凰為人溫文儒雅,乃是相公的不二人選,當下便有不少女子為之心動,繡帕拋起來而後緩緩地落下,看上去好不壯觀。
看到這樣的狀況,蓉兒才好似如夢初醒一般,冷笑了一聲不顧師兄們的阻攔直接走到了君凰身前,指着她吼道:「風白玉你這是何意?讓我拿着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勝利是何居心?」
君凰回眸看着蓉兒,「姑娘與在下比試不就是為了贏過在下嗎?如今在下已經說了,贏的人是姑娘,姑娘也應該滿意了才是,又何故這般的咄咄相逼呢?」
「我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兒齷蹉心思,不就是仗着自己瘦弱軟弱嗎?當真是以為了不起了不成?我活了這麼多年,倒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只會給別人添麻煩,自認為見不得,其實就是一個人人唾棄的罪人。」蓉兒被君凰給氣紅了眼。開始口不擇言起來,旁邊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反應不過來。
南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君凰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亦是能夠看見君凰越發蒼白的臉色,他鷹眼一睨,直接上前攔在了君凰身前,逼迫蓉兒倒退了兩步。
「在下看來,最是無禮的人應該是姑娘才是,在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可是姑娘卻一再挑戰在下的底線,我倒是想要問問姑娘了,姑娘這般到底是何居心?」南潯本來覺得蓉兒乃是女子,應該留些面子,可是蓉兒一再傷害君凰,這讓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反唇相譏道。
蓉兒並未想到南潯竟是能夠說出這般傷人的話語來,怔怔的看着南潯片刻之後,猛的抬頭瞪着君凰,冷笑着說道:「我當真是不知道你用了怎樣的狐媚功夫才讓南潯公子不分青紅皂白,你當真以為自己有何了不起嗎?還不是靠南潯公子護着,如果沒有南潯公子,你覺得你算什麼?」
她尖銳着嗓音吼道,半分情面都不留了,她喘息着怒目看着君凰,恨不得抓住君凰臉上那些一閃而過的情緒,然而,君凰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一時之間竟也未曾說話。
「你說話啊。」一直都沒有等到君凰的回答,蓉兒有些沉不住氣地吼道。
君凰看了看南潯,然後繞過南潯來到了蓉兒面前,垂眸看着蓉兒,輕聲地說道:「你還想讓我說什麼?如今你已經贏了,還有什麼需要我說的嗎?」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就是想讓我贏得名不正言不順着天下人恥笑,是不是?」越想她越是覺得惱怒,越想越是覺得君凰其心可誅,她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似是陷入了魔怔一般,更是眼中閃過殺氣,直接奪過一旁師姐手中的長鞭朝君凰揮了過去。
她應該是氣急了,這會兒子那一鞭愣是快准狠,以君凰的功力根本就躲不過去,待的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鞭子已然到了面前,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可是卻遲遲沒有等到長鞭落在身上的疼痛。
睜開眼睛卻看到南潯冷着臉攔下了長鞭,他空手接住了長鞭,手掌之中被傷到,一滴滴落下血珠來,蓉兒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南潯,這會兒見南潯受傷了,驚呼了一聲鬆開了手中長鞭,南潯直接將長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怒目看着蓉兒。
「你受傷了。」君凰心中一驚,趕緊上前去抱住了南潯受傷的手,讓他抬起手來給自己看一看。
南潯知道自己手中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也並未在意,抬起手來任由君凰看了,他攤開手掌便看到掌心之中那條血痕甚是駭人,一旁的蓉兒見了已經捂着嘴哭了起來,君凰心中雖然也疼痛不已,可她畢竟是喜怒都不動聲色的人,只是愣了片刻便至懷中取出了傷藥,小心翼翼地將粉末撒在他的手心之中,然後以方帕包紮。
好一會兒蓉兒才穩住心神,吸了吸鼻子說道:「我並非呼吸的,我要打的並不是你,是他,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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