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聽蝕骨斷腸散的名字,嚇得臉色蒼白,伸出去指着司徒南芸的手哆嗦着,「你……你太毒了,給我們下這種不人道的藥,小心遭.網」
幾人想要咬舌自盡逃避這種痛苦,司徒南芸扔了幾枚銀針過去,封住了他們的全身的勁道,牙齒綿軟無力,哪裏還能咬斷舌頭,她命人將藥丸給他們餵了下去。
那幾人全身發抖,眸子的怨恨之色已被恐懼取代,腦子裏全是即將到來的慘痛場景。
司徒南芸冷眸掃了過去,「怎麼,害怕了?相比你們拿無辜的百姓下手,我這已經是很仁慈了,」頓了一會,微眯眼眸接着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們贖罪的機會,你們幾人聽好了,現在離毒藥發作的時間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你們如果現在招了,立刻就給你們解藥,免遭蝕骨斷腸之苦,如果後面想要招了,但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會讓你們想說也說不出來,而且一旦發作,解藥也不管用了,也就只能生不如死了。」
蝕骨斷魂散是一種讓骨頭和身體臟器一點一點吞噬腐化,化成血水的奇詭毒藥,它發作的過程很慢,非常痛苦,且持續不斷,一個月才會斷氣而亡,死時人化作一團腥臭難聞的血水。
司徒南芸臉上雲淡風輕,抬眸看了看桌上燃着的線香,視線掠過幾人,「其實你們招不招,我無所謂,你們幾人的目的已昭然若揭,我已經知道毒藥丸一事是你們鬼煞乾的了,相信不僅是我,那些藥堂的主事們也早已心知肚明了,因而,我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興趣不大,反倒是更樂於看到你們在我面前疼得滿地打滾的樣子,說真的,這藥我還從來沒有在人身上試驗過,這次可以大飽眼福了。」
「美亞,接下里我們要好好看戲了,你叫小丫頭芳兒準備幾樣果品,我們邊吃邊看。」她笑意盈盈地看了旁邊美亞一眼,接着道。
線香一點一點地往下燃,那點紅色星火一直往下滑落,很快就將燃到盡頭了,司徒南芸也不着急,一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
她知道鬼煞之人都是死士,執行人物前都服下了毒藥,唯有完成任務才能拿道到解藥,現在她斷了他們想要自盡的路,用另一種更殘酷的毒藥逼迫他們,哪一種死法痛快,哪一種死法痛不欲生,選擇權在他們手上。
幾人終於沉不住氣了,相互覷了一眼,一人急着道了出來,「我說,那藥丸是我們做的手腳,你們每一車運出百花谷的藥丸,都會經過青黛城,並在怡和客棧落腳,我們的人便買通那裏的掌柜,給你們的人下了迷藥,拿走他們身上的鑰匙,打開了馬車上的鎖,將早已準備好的毒藥撒在那些藥丸上。這些毒藥無色無味,不易察覺出來,所以這批下了毒的藥丸一直運送到各大城市的藥堂都沒有被察覺出來。」
司徒南芸漫不經心地剝着荔枝,臉上沒有多少吃驚的表情。
「後來,有人用了藥堂的藥出了問題,我們便報告了官府,就說這些藥堂販賣毒藥,害死了不少百姓,官府出面查封了這些藥堂,並抓走了這些店鋪的掌柜,這些藥堂出事之後,我們鬼煞便壟斷城中所有藥堂的生意了,所以這是一舉兩得的收穫。」
說到這裏,那人已是一頭大汗,因為眼看着那一枝香就要燃盡了,血影影主似乎無動於衷,沒有要給解藥的意思。「影主,我們要說的都說完了,快給解藥吧。」
司徒南芸扔了一個藥瓶過去,幾人忙打開瓶蓋,將解藥吞了下去,吃下去一看,發現瓶子上赫然寫着「安枕丸」,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這……這,影主,這……不是解藥。」
司徒南芸嘴角勾起,「這解藥也沒沒有問題啊。」見幾人丈二摸不着頭腦,「你們之前服下的也是安枕丸,今晚你們住的牢房可不太舒服,提前給你們服用了安枕丸,保你們睡得香。」
幾人氣得吐血,一個個目光狠狠地盯着司徒南芸,恨不得從她身上剜出一塊肉出來。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司徒南芸目光掃向站立在一旁此時還未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一眾主事們,「諸位,剛才這幾人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現在真相大白,毒藥丸事件幕後之手是鬼煞,全由他們一手策劃,我們百花谷與你們藥堂都是受害者。雖然如此,但此事緣於我百花谷,對於你們的損失百花谷也有責任,所以我們現在正在趕製一批新的藥丸,重新運往你們各大藥堂,只是貨單太多,百花谷人手有限,希望諸位給我們寬限些時日。」
一眾主事們看司徒南芸的目光在原來的敬畏之上又多了份讚許,他們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本來錯不在百花谷,但百花谷一力承擔責任,這讓他們更加感動。一干人等在下面議論一陣之後,推出一個人說話了:
「影主,百花谷本也是受害者,這次將責任全攬下來,令我等十分感動,而且百花谷在處理毒藥丸事件上顯示出來的實力和公正的處理態度,深為我等佩服。如今鬼煞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理應團結起來,共同對敵,所以我等有一個提議,就是願與百花谷結成永久的同盟,共同進退,聯手制敵。這是我等商議出來的結果,我等回去之後一定會將此事原原本本地稟明我們藥堂掌柜,相信掌柜也一定會贊同聯盟之事。還有,至於影主剛才說的寬限時日問題,但憑影主做主便是。」
司徒南芸與美亞相視一眼,如今這局面完勝,便笑着對眾主事道:「如此,我便感謝各位的好意了,只是鬼煞實力不容小覷,各位回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剛才諸位提議與百花谷結盟一事,只能暗中進行,以免招致鬼煞的打擊報復。」
眾主事們點了點頭,「還是影主想得周全,多謝影主提醒。」
眾人散去後,司徒南芸擔心徐熙風那邊的情況,便施展青雲步法疾馳離去,一轉眼便到了百花谷的谷口,此時天色已蒙蒙亮,山谷迎面吹來一陣血腥氣味。地上已躺了三十幾具屍體,有鬼煞人的,也有百花谷人的,山石和橫木亂七八糟滾落一地,看來是佈置在谷口的百花谷人對鬼煞使用了滾石擂木之術。
前面隱隱約約地傳來刀劍之聲,司徒南芸向着前方明明滅滅的火光望去,只見一隊人馬在廝殺,不斷有人影哀嚎倒下,她不遲疑,立即飈至打鬥現場,便看到熙風陣營的人和鬼煞陣營的人在打鬥。徐熙風陣營如今只有少數七八人,而鬼煞陣營則有三四十人之多,將熙風陣營的人分割成了五六個小包圍圈。圍着徐熙風的五人穿着清一色火紅色袍子,身形相貌一致,年紀六十旬左右,正朝他瘋狂進攻。徐熙風左臂被刺傷了,傷口流出了血跡,染紅了外面的衣袍。
只聽一個紅衣老者說,「想不到你這小子竟會幻影七殺之術,我等五人的雲破月開陣都沒能殺得了你,你究竟與魔蛇有什麼關係?鬼見愁是你什麼人?」
徐熙風收劍傲立,冷芒掃過幾人,「我是誰與你們有什麼干係?今日便是你們雲月五怪的死期。」
其中的一怪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嗷嗷叫道,「你……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我們好心問你,你倒這麼猖狂,告訴你,就是鬼見愁本人來了,我們也不見得怕他,而你所練的幻影七殺只有鬼見愁的三成功力,看來你所練時間也不長,剛才你強行破了我們的陣法,豈可一點事也沒有?我看你怎麼再次破開我們的雲破月開陣。」
雲月五怪開始組陣了,只見五個紅色的身影走着奇怪的步子,嘴中念念有詞,隨着步移影動,越走越快,肉眼已辨別不清誰是誰的身影了,突然五個身影匯集成一個人影,準確地說,是一個實影和四個虛影,實影似乎是匯集了五人的功力,頃刻間實力大增,朝徐熙風發起更加凌厲的進攻,而一旁的四個虛影也沒閒着,他們從旁攻擊,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殺傷力,但卻可以干擾徐熙風的視線和注意力。
徐熙風確實如雲月五怪所說,他的幻影七殺還只練到第六殺,剛才強行使用第七殺,損耗了他的真元,這次雲月五怪再次聚陣,對他來說,這雲破月開陣就更難破了。
雲破月開陣威力非常強大,江湖上很多一頂一的高手都死於這個陣下。這次鬼煞派出了雲月五怪,可見下足了血本,要拿下血影百花谷,殺了血影影主了。
徐熙風即便面對強勁的對手,依舊面不改色,既然自己能用幻影第七殺破了他們的雲破月開陣第一陣,這再次的聚陣,又有何畏懼呢?即便是損耗真元,他也要滅了這五怪,減少對司徒南芸的威脅。
正當他準備施用幻影七殺之術時,一聲嬌叱傳來,「熙風,我來。」司徒南芸的話音落下,她的身子也飄然落至了徐熙風的身邊。
那雲破月開陣的實影開始說話了,「看來,你便是血影影主了,來得正好,一併解決你。」實影的聲音帶着五重音,聲色陰沉,聽起來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司徒南芸一把青劍劃出銀亮的光芒,快如流星地刺向了那實影,那實影避開了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在虛影的遮掩下一下子沒了蹤跡,等司徒南芸感覺背後有一股陰風襲來時,實影已來到了她的身後,還好她的劍比人快,反手一劍刺去,化解了實影來勢洶洶的一掌,等她再提劍之時,已沒有了實影的蹤跡了。就這樣纏鬥了一陣之後,司徒南芸乾脆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實影的存在,青劍在她手中越刺越快,周圍的氣流全部籠蓋在她密如星辰般的劍花之下,突然劍尖逆轉,刺向旁邊一個虛影,只聽「啊」的一聲,實影現出,那人手臂上滲出了血,但隨後實影手臂上的血很快消失,實影的力量似乎更強了。
司徒南芸正在納悶間,徐熙風的聲音傳了過來,「雲破月開陣,不能見血,見血,陣法越強。」
司徒南芸有些懊喪,詛咒着這詭異的陣法,「熙風,那怎麼辦?」
徐熙風走上前來,將司徒南芸護在身後,「讓我來對付他們。」便開始施展幻影七殺了。
司徒南芸滿臉憂色地看着她,「熙風,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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