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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嵐離開烏啼院的時候,一群身穿甲冑的皇家侍衛將他團團圍住,他喝了一聲,「你們這是何意?」
為首的一名侍衛走上前來,拱了拱手,「見過林世子,我們是奉皇命而來,請林世子移步乾清宮。」
林悅嵐黑眸中閃一絲冷冽,看來這一次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身份一事皇帝怕是已知找到確鑿的證據,不打算藏着掖着了,他拍了拍白袍上不存在的塵埃,沉聲應道:「我隨你去。」
司徒芸半夜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床前立了一個人,差點嚇死,「青月,這麼晚了,你……」
話沒說完,青月截住了她,「芸兒,公子出事了。公子半夜都沒回修雲藥堂,我便出來尋找,剛在烏啼院中看到了掉落在地的黑星石,黑星石柄端的方向指向乾清宮。」
司徒南芸眸子閃過一絲慌亂,「黑星石,乾清宮的方向……那林悅嵐一定是困於乾清宮了。」
黑星石是青閣表示危險的暗號,黑星石把柄指向的方向便是去往的方向。
青月點了點頭,「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回去和青影他們商議再行事。」
司徒南芸心裏很不安,在房內走來走去,腦中圍着一個問題思索:皇帝為何一反常態抓走了林悅嵐?按理說她下毒的罪名已經洗清了,也不牽扯到林悅嵐,為何還要暗中抓走他呢?難道是……司徒南芸想到這個問題,就打了個冷噤,瑤妃和林悅嵐的身份問題一直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他真是得知了林悅嵐的確切身份,那麼他是不會放過林悅嵐。
她在房中按捺不住,很想衝出烏啼院去乾清宮一探究竟,但青月臨走時,叮囑她不要衝動的話語還言猶在耳,只好忍着焦躁不安的心,等着青月來見她。
林悅嵐到了乾清宮後,盛德皇帝揮退了所有人,「悅嵐,深夜叫你來此,你可怨朕?」
林悅嵐淡淡一笑,「皇上的命令,悅嵐不敢不從,即便皇上想要悅嵐死,悅嵐也會二話不說赴死。」
盛德皇帝拍了拍林悅嵐的肩膀,「悅嵐,看你說哪的話了,你是有功之臣,朕怎麼捨得殺你呢?你放心,這幾天朕是閒得無聊,便把你接來乾清宮陪陪朕。」
林悅嵐薄唇掀起一抹笑,「謝皇上這麼看重悅嵐,悅嵐有些受寵若驚。」
盛德皇帝深邃的眸子注視了林悅嵐好一陣,「今夜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林悅嵐便被宮人領着去了乾清宮西邊的潛心院,那兒有好幾百侍衛把守。進了房間,已全無睡意,他的腦中盤旋着剛才與皇帝的對話,聽皇帝的口氣似乎沒有要殺他的意思,但不殺他,接下來要怎麼對付他呢?
正在尋思着,突然聞到了一股若有如無的清淡迷香,他趕緊閉息調氣,直到天明之分,才小憩了片刻。
早晨有幾個宮女帶着洗漱水盆進來,覷了林悅嵐一眼,見到他清俊無雙的容顏,一個個眼眸里放着異樣的神采,爭着要服侍林悅嵐,他一個不客氣的冷眸掃向她們,幾人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林悅嵐在潛心院等了一上午不見皇帝召喚,問了宮女才知道,盛德皇帝一大早便不在了乾清宮。
下午未時時分,盛德皇帝召喚林悅嵐去御書房。
林悅嵐進去的時候,看到紫檀木御桌上擺好了一盤棋,光澤透亮的棋盤上黑白棋子已經分佈擺好,棋子色澤溫潤,看得出來是一副上好的棋子。林悅嵐揮開衣擺落座,盛德皇帝臉上掛着一抹笑,「悅嵐,朕聽說你不但琴彈得好,棋也下得妙。看到眼前之棋局,怎麼樣,感不感興趣與朕對弈一局。」
林悅嵐勾了勾薄唇,「悅嵐棋藝與一般人比,還過得去,與皇上相比,恐怕會差太多,到時陛下可要手下留情,不要讓悅嵐輸得太難看了。」
盛德皇帝哈哈笑了起來,「悅嵐,你怎麼還未下,就氣弱了呢?既然是下棋,就有輸有贏,就有懲罰,輸的一方罰酒,你看怎樣?」
林悅嵐也跟着哈哈一笑,「皇上的提議甚好。」
隨着棋盤上的走子越來越多,棋已下了一炷香的功夫了,盛德皇帝捏着下巴落下一粒白子,林悅嵐則顯得淡定從容,輕輕鬆鬆落下一粒黑子。
盛德皇帝先是一疑,而後了悟似的哈哈大笑起來,「悅嵐,你這一棋下得妙啊,放棄現有之利,獨闢蹊徑,突出重圍,自有一番天地。」
林悅嵐薄唇輕勾,捏着一枚棋子不假思索放了下去,「皇上,悅嵐的天地在山水之間,所以往往能夠跳出去,看破一些他人看不透的地方。」
盛德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悅嵐一眼,「悅嵐,你的這份心境倒是不錯。」
白起黑落,又是一番相逐,林悅嵐此時舉起一枚棋子,在半空中停頓幾秒,落下,盛德皇帝皺皺眉,也跟着落下一棋,「哈哈,悅嵐你這次輸了。」
林悅嵐看着盛德皇帝得意地收走他的黑子,嘴角勾了勾,「那些子是我送給皇上您的,我要保護的子在這。」
皇帝望了棋局一眼,高深莫測的眼眸,眯了眯,「悅嵐走了這麼一大圈,就保住了這兩顆棋子?」
林悅嵐揚了揚瀲灩的眸子,「於我而言,那些棄子就好比富貴名利,當棄則棄,唯有真我和真情是我不願放棄的東西,人生有此二物,足矣。」
於是御書房內傳來盛德皇帝一陣爽朗的笑聲。
林悅嵐與盛德皇帝一連下了三盤棋,每盤都不分勝負。已是夜暮時分了,宮女傳來了晚膳,菜色十分豐富,足以勾起人肚裏的饞蟲。傳菜宮女在旁給兩人斟了酒後,沒多久便被皇帝揮退下去。
皇帝喝了不少的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悅嵐,你說這江山多美啊,站在這主宰天下命運的權力巔峰多霸氣啊,所有人都仰慕於你,所有的財富都匍匐在你腳下,所有的名利都在拿捏你的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是這世間主宰一切的主,你真的不想要這種感覺嗎?即使你現在不想要,總有一天也會想要吧?」
林悅嵐已有七分醉了,黑眸簇起一堆笑,扯動嘴角咯咯笑了起來,「皇上,說句實話,即使有人真把天下給我,我也會視之為牢籠,避之不及。悅嵐,悅嵐,悅在山林之嵐,山林的鳥語花香,落日朝霞才是我真正感興趣的東西。」林悅嵐白皙的指尖晃動着手中的琥珀酒杯,「還有這杯中之物,人生之樂,豈能無酒,哈哈。」
盛德皇帝也顯露出了醉態,幽深的眸子掃向林悅嵐,「悅嵐,你知道朕為何把你召喚到乾清宮來嗎?」
林悅嵐揚起兩片迷濛的眸子,「不知。」
盛德皇帝呵呵笑了起來,「你沒說實話,你我兄弟一場,還需坦誠以待才是,朕已知你的身份,」然後不輕不重地怕了拍林悅嵐的肩膀,「我的皇弟。」
林悅嵐眸子動了一下,但臉上面不改色。
盛德皇帝看了林悅嵐一眼,開口道:「你不要擔心,朕不會對你骨肉相殘,但朕得保證江山穩固。烏爾達木玉臨公主是個不錯的女子……」
林悅嵐出聲打斷了皇帝的話,「不,皇上,臣弟只傾心於芸兒一人,不會娶其他女人。」
盛德皇帝的眸子漸漸湧上了一層慍色,斂容道:「悅嵐,這是朕的底線,留着你的命,你與玉臨雙宿雙飛,離開天衍,去烏爾達木。依你的能力,遲早一天會執掌烏爾達木,你也可成為一方霸主,這難道不好?」
見林悅嵐默不作聲,眸色稍微柔和些許,「這樣的安排是為了你好,一旦你的身份曝光,會在天衍引起多大的震盪,想必你也知道。現在皇子間的明爭暗鬥已經白熱化了,再加上一個年紀相仿,又驚才艷艷的皇叔,即便你無心爭奪,難免不會有人拿你做文章,到時皇位之爭恐怕是血雨腥風了。你作為皇室子弟,理應犧牲小我,為天衍及天衍百姓謀一片安寧的天地吧。」
林悅嵐的酒似乎還未醒,借着酒氣,眸色漸染怒色,「皇兄,我無心皇位之爭,其他人能奈我何?我攜着芸兒遨遊江湖,喝我的酒,賞我的風月,這又妨礙到了誰?為何要拆散我與芸兒?」
盛德皇帝給林悅嵐斟了一杯酒,「悅嵐,不是皇兄為難你,這個司徒南芸你真不能娶,鳳吟令主近來夜觀天象,有煞星在我天衍的主星周圍出現,暗暗有吞併主星之勢,鳳吟令主按照煞星的方位和出現時辰推算,這個人便是司徒南芸。司徒南芸身帶煞氣,會顛覆我天衍朝政,我皇室之人絕不能娶此女。」
「朕已答應將司徒南芸交給鳳吟令主處理了,你看着辦。」
「再有,」皇帝接着道,「悅嵐,你母親瑤妃是隆善王朝的公主,這一二十年來,隆善並未放鬆對天衍的覬覦,至今仍有一部分人潛伏在天衍,伺機顛覆我天衍。你的身份一旦被他們發現,到時只怕你想避開爭權奪利的漩渦都難了,離開天衍去烏爾達木,是你最好的選擇。」
林悅嵐陷入了沉默當中,盛德皇帝的這一番話恩威並用,但他要帶着司徒南芸離開,又有誰攔得住?然而他想的不是小我的安穩,而是整個大局。他的眉頭緊鎖,心中盤旋着一個疑問:鳳吟令主為何要誣陷芸兒是煞星,難道鳳吟令主也被鬼煞收買了?如果是這樣,那麼天衍就真的岌岌可危了!尋思着如今他已成為鬼煞步步緊盯的對象,如果他暫時避開眾人的眼線,暗中調查此事,也許能查獲些什麼。
一陣沉默之後,林悅嵐最終點了點頭,「臣弟聽從皇上的安排。」
盛德皇帝今夜興致頗高,酒後又拉着林悅嵐泡了一通御泉。在御泉里,皇帝的目光不時掃了林悅嵐身上幾眼,沒看到那劉婆子說的龍鱗胎記,心中疑惑,便問:「悅嵐,你身上可有什麼胎記之類?我們嚴氏子孫的身上都有一塊胎記。」
林悅嵐笑了笑,「不瞞皇兄,龍鱗胎記確是沒有,不過也有一塊普通胎記,當年母親不想讓我捲入皇宮是是非非當中,找人將我身上的胎記去掉了。」
皇帝哦了一聲,換了個話題,「聽說你有一個弟弟,五歲的時候死了,可是真的?」
林悅嵐眸里漾着泉水的霧氣,緩緩啟口,「是的,皇兄,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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