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收到了林悅嵐發出信號的青青們趕到了無極觀,他們見林悅嵐與司徒南芸在一起,驚訝之餘,更多是的高興,他們家公子終於與芸兒在一起了。
青月剛一進院中,一眼便看見了那道與林悅嵐手拉手並肩站立的淺黃色身影,相伴了太久,只需一個眼神便可看出司徒南芸的變化,此時那眸中不再是那種了無生機的冷寂,又恢復了以前熠熠奪目的光采,就連臉上都閃着一層粉嫩的光芒,才幾天時間不見便判若兩人了,她心中不由得感嘆着愛情的魔力之大。
林悅嵐失蹤後,她以為司徒南芸移情別戀不管他家公子了,說出了一番狠話,此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忐忑地走至司徒南芸的身邊,一臉誠摯地道歉道:「芸兒,那日我的話嚴重了,我當時也是一時情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南芸早已將她那番恩斷義絕的很話給忘乾淨了,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青月,我知道你的性子,怎麼會放在心上呢?我想要感謝你還來不及呢,要不是你跑去找我,我可能已失去你家公子了。」
青月也是難得一見地笑了笑,由衷地贊道:「芸兒,你真好,公子沒有看錯你,你與公子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青風見兩人和好如初,笑着插話進來,「芸兒,你與公子經歷坎坷磨難,如今可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一旁青木也湊熱鬧過來,向司徒南芸眨了眨他那點點星芒的眼睛,「芸兒,我們公子在失去你的那一段時間,每一天都活在煎熬之中,要不是因為復仇,他恐怕支撐不到現在,所以你要善待我家公子,好好補償他。」
青風在一旁附和出聲,「要說補償的話,我看哪,還是讓芸兒生下小公子才是對公子的最好補償,這樣公子的人生就更圓滿了。」
司徒南芸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弄得不好意思起來,「得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就你們瞎着急。」
林悅嵐結束與青影的對話,聞言走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高興?」將目光落在了司徒南芸的身上,「芸兒,你怎麼臉紅了?」
司徒南芸當然不好意思說在聊小公子的話題,手中揉捏着一卷頭髮,支吾着,「沒……沒有,我們只是隨便聊聊。」
青風笑嘻嘻地道:「公子,我們方才說到了小公子,芸兒害羞了。」
林悅嵐嘴角的笑意蕩漾開來,望着一臉蕩漾着紅潤的司徒南芸,眨了眨眸子,「我和芸兒會努力的,你們很快便能如願以償了。」
司徒南芸臉兒更紅了些許,後悔不迭把林悅嵐這個厚臉皮的人兒給招惹來了。
敘聊了一會,青青們去收拾無極山昨日戰場的殘局了,司徒南芸則鑽進了灶房,張羅起中飯來,雲赤子在一旁添着柴火,小臉被火熏得紅撲撲的,「芸兒姐姐,想不到你還會做飯菜呢。」
司徒南芸笑了笑,「對我刮目相看了吧。」
雲赤子燒了一把柴火進去,然後探出小腦袋來,「還沒有,得看了味道怎麼樣。」
司徒南芸覷了他一眼,「你倒是實誠,味道呢,包你滿意。」
中午,司徒南芸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因就地取材,主要是以素菜為主,有爆炒茄丁、醬芝豆角、紅燒豆腐、醋燒青椒、豆筍臘肉、竹蓀青瓜湯,以及涼拌黃瓜絲、脆皮木耳等等。
一伙人吃得盡興,雲赤子更是直呼這是他自打在無極觀跟着他師父修行以來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司徒南芸覺着這孩子真是可憐,一時間同情心泛濫,忙不迭地給他夾起菜來。
無塵道長哪裏管他,留給他幾個保命的隱身符,便四處雲遊去了,一年到頭不見人影,雲赤子一個六歲的小屁孩自己弄東西吃,能不餓死已是不錯了。
這會雲赤子受寵了,朝他師兄林悅嵐擠眉弄眼,那驕傲得意的神態已有幾分囂張的意味在裏面了。
吃過午飯,一行人離開了無極觀,臨走的時候,雲赤子眼睛紅紅的,不過,臉上確是一本正經的表情,拉住了司徒南芸的手,「芸兒姐姐,你和師兄生下小公子後,就送道無極觀與我作伴吧。」
司徒南芸心中好笑,敢情之前,青青們的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揉了揉他的頭,「雲赤子,你是不是太寂寞了,才想找一個人陪?如果你一個人覺得孤單,就跟我們一塊走唄。」
雲赤子離開他那個無良的師父也好,司徒南芸有些心疼地想着。
雲赤子立馬搖了搖頭,「我跟師傅保證過了,他沒回來前,我哪裏也不去。」
司徒南芸暗道真是個怪異的小孩,明明一個人很孤獨,卻一個人堅守,這小孩以後定當不是凡物,於是豎起大拇指,「雲赤子,你真的很堅強,芸兒姐姐覺得,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你師父那麼厲害的人。」
雲赤子咧嘴一笑,「芸兒姐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司徒南芸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林悅嵐見兩人還在磨磨蹭蹭不忍分別,走了過來,摸了摸雲赤子的頭,「雲赤子,我教你的劍法,勤加練習,休得偷懶,下次見你便要考考你,可別叫我失望了。」遂拉着司徒南芸的手上了馬車。
雲赤子點了點頭,目送着他們的背影上了馬車,又目送着他們的馬車離去,直至消失在路的盡頭。
兩輛馬車奔馳在無極山的青石路上,一路往着衍都方向疾馳而去。
司徒南芸與林悅嵐一輛車,青風依舊在前面駕馬。
坐在馬車上,司徒南芸有一種恍如昨日的熟悉之感,三年前那次林悅嵐受傷後,她也是和他坐在這樣一倆馬車裏,由青風在前面駕駛,不同的是,三年前的那次她只是突然闖進他生命的一個陌生的元魂,現在,則是作為他的妻子,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馬車在幾天的疾馳之後,來到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竹林,司徒南芸看到這一片熟悉的竹林時,不禁訝然,「咦,這片竹林好像是……」意識到林悅嵐的眸子正灼灼地看向她,便打住不說了。
林悅嵐嘴角勾起,「芸兒,你要說什麼,為何不說下去了?」
「我是想說這片竹林好像是……一塊碧玉,美極了。」司徒南芸支吾着。
林悅嵐修長的眉頭皺了皺,「真是這樣,為何我見你剛才猶豫了會?」
「就是這樣啊,難道你不覺得這竹林很美嗎?」司徒南芸有些心虛地瞟了他一眼。
這片竹林便是他們第三次相遇的地方,當時林悅嵐被冷劍秋刺了一劍,司徒南芸用草藥救了他,剛才她的話沒說完,但林悅嵐知道她的意思便是想說這片竹林好像是遇見他時的那片竹林呢。
「芸兒啊,你何時才能告訴我你便是若兒啊?」林悅嵐心中感嘆着,見司徒南芸有些心虛的樣子,好氣又好笑,兀自咯咯地笑了起來。
「真有這麼好笑嗎?」司徒南芸斜睥了他一眼,見林悅嵐還在笑着,也不惱他了,既然能讓這位美男子一展傾國傾城的笑靨,倒是不必追究他笑什麼了。
不過,某人也思緒連綿,想起三年前與他同坐馬車時突然犯了花痴,想要觸摸林悅嵐那光潔如瓷的臉,最後沒有得逞的情景,也傻傻地笑了起來。
「芸兒,你在傻笑什麼?」林悅嵐瀲灩的眸光注視着她。
「沒……沒有。」司徒南芸囁嚅着否認。
馬車行進了一兩個時辰,便到了落霞山莊了,此時還是上午巳時時分。因為司徒南芸一路痴迷那些風景,林悅嵐並沒有讓青風急着趕路,比其他青青們晚了一個時辰左右。林悅嵐感覺自己魔怔了,似乎自己一刻也不想和他的芸兒分開了,加之,往事如潮水一般湧向林悅嵐的腦際,三年前那一次美好的相遇又再他心裏投下點點漣漪,他尋思着待會直接將他的芸兒直接拐進房,好好慰藉一番,也順便考考這位不知在顧忌着什麼,一直還沒有向他吐露身份的人兒。
下了馬車後,於是某人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栽倒在了司徒南芸的身上,「芸兒,我頭有些暈,可能是坐了太久的車,你扶我回房間休息吧。」
司徒南芸急了,趕忙扶住他,拿起他的手把起脈來,「脈象正常,難道是因為劍傷復發,又坐了太久的車的緣故?」
林悅嵐有些虛弱地點了點頭,「也許吧。」
虛浮着步子,被司徒南芸扶着直接往蘭沁院而去,林悅嵐的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不一會兒進了蘭沁院,又看着她輕車熟路地將自己帶進了房間,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司徒南芸將他放倒在床上,正準備要去找青風要藥丸,躺在床上的某人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芸兒,別走,陪我躺一會兒。」
「可是,你的身子要緊……」司徒南芸不無擔憂地看着他。
「沒事的,休息會便好。」林悅嵐眸中柔波繾綣,他的拇指輕撫着手中拽着的那一隻小手。
司徒南芸被他這含情的眸子一看,立馬繳械投降了,有些恨自己的不爭氣,定了定神思,道:「好啦,就一會兒,等會你得服藥,不然會落下病根。」
司徒南芸和衣躺在了他的身旁,林悅嵐將她圈在了懷裏,「芸兒,你知道嗎?我現在覺着自己很幸福,以至於感覺像是做夢一般,有些不真實,所以醒來後,看不到你我會心慌,害怕這幸福的日子就只是一場夢,這一切是一場虛幻。」
司徒南芸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會,將臉貼近他的胸口,「林悅嵐,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真實實發生的,它不是夢,它不會破滅,我們會永遠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林悅嵐笑了笑,眸中的濃情更深了,突然側身翻上,俯壓着她,「芸兒,我的芸兒,我盼你好些年了,你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
司徒南芸困惑地看着他,「好些年了?有些不對,從去年秋天我從普雲寺出來遇見你到現在也才一年的時間啊。」
林悅嵐心道:芸兒你還是不打算承認自己時若兒嗎?你在擔心什麼?看來,我得做些什麼來,讓你向我坦白承認了。他心裏尋思着,但也沒表露出來,嘴角勾起,「芸兒,其實在那之前,我就喜歡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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