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在普雲寺的這兩年來,林悅嵐也沒有怎麼閒着,聯合玉湖莊的力量,成立了一個情報機構「青閣」。閣下設風、影、月、木、泉五部,青風、青影、青月、青木、青泉分別為五部長老,玉湖莊少莊主朱弄玉為大長老,閣主是林悅嵐。
青風:五部的總聯絡人,負責底層路線,如市民、乞丐、匠工、夥計等群體的情報收集。
青影:青閣運轉的財力總管,負責營運錢莊、酒樓、藥館等店鋪以及富商、店主等中間群體的情報收集。
青月:因身份便利,負責風月場所的情報收集。
青木:負責江湖情報的收集。
青泉:負責上層路線,主要是朝廷官員以及周邊國家的情報收集。
朱弄玉:鬼煞的情報收集。
五人分工又合作,青閣擴展很快,短短兩年時間就在成立了幾百個分部,遍佈天衍王朝。因為青閣的存在,青風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將林悅嵐想要的關於徐熙風的消息弄得一清二楚,不僅如此,而且司徒南芸離開普雲寺往北去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到了林悅嵐的手中,只是林悅嵐沒有想到這麼巧便在這裏遇到她了。
林悅嵐和青風此行來到柳葉鎮的目的就是摸清鬼煞組織的暗樁所在,來個一網打盡。他們商議着殲滅鬼煞組織的具體細節部署,做了一番周到細緻的安排後,沒多久青風便領命出去了。
當一切部署停當,暫時無事可做,沒有青風在耳邊聒噪,林悅嵐覺得房間一下子安靜起來。他突然間就想到了若兒,有兩年沒見到她了,不知她可好?於是打開了帶在身邊的一幅畫,那是一幅他親手繪製的若兒月下獨坐情景的畫,一時間思緒滾滾翻來,便拿起一支玉笛吹了起來,笛聲清麗憂傷。
徐熙風房間內,司徒南芸正在給玉歌換藥,玉歌已經好很多了,傷口已經褪了紅腫。「芸兒小姐,我自己來吧。」玉歌光着膀子有些不好意思。
「難不成,你還怕被我看了去呀?醫者父母心,害什麼羞?」司徒南芸覺得好笑,她一個姑娘家都不害臊,他一個大男人害羞個什麼勁,她白皙溫潤的手指靈活地在玉歌的傷口處擺弄幾下,藥就換好了,重新綁上了小紗布,打上了一個小結子。
徐熙風眸子隨着司徒南芸的手指而動,覺得看着她幹活就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嫉妒死玉歌了,狠狠地瞪了微微害羞含笑的玉歌一眼,他傷得沒有玉歌重,司徒南芸說可以晚點給他換藥。
那淡淡憂傷的笛聲透過對面關閉着的房門傳了過來,徐熙風注意到那白皙柔軟的小手微頓了一下,然後便見司徒南芸突然抬起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凝神靜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剛要問,「芸兒,你……」
徐熙風的話還沒說完,司徒南芸迅速從床邊站起來,跑出門去,嘴裏念叨一句,「難道是他?」
笛音是從斜對面那間房裏傳來的,司徒南芸顧不上那麼多,推門而入,當看到房中之人是一個白衣中年男子,也就是她之前推開窗子見到的那個人時,立馬剎住了腳步,臉上的激動和喜悅瞬間消失,「對不起,我弄錯了,我以為是位故人。」匆匆說完,不待那人答話便轉身離去。
看到她去而折回,徐熙風眸中頗含關切地問道:「芸兒,你剛才……怎麼啦?」
「熙風,剛才不好意思,我……以為是遇到了故人,有點失態了。」司徒南芸抱歉地看了一眼徐熙風,坐下來的時候已恢復了平常神色。
徐熙風笑笑,「待會我叫小二上來點菜,芸兒想吃什麼?」
司徒南芸道了聲,「隨便……客隨主便,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
徐熙風目送她離去,回想起剛才司徒南芸失態的一幕,心裏不免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人,讓司徒南芸這麼在乎,這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暗暗有些吃味起來。
與此同時,對面房間中的躺在一張臥榻上撥弄着手中玉笛的林悅嵐,被司徒南芸這突然闖進來說幾句奇怪的話又馬上離去的場景,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腦中玩味着剛才的一幕,不免有些好奇司徒南芸的這位故人是誰來。
從她臉上乍驚乍喜的表情來看,應該很重視這位故人,而當發現是他時,他看到了她眸中流露出的失望,前來尋找故人是因為他吹的這首曲子嗎?他曾在她十歲那年給她吹過,也就是那一次,現在九年過去了,她居然還清楚地記得?可她為何要將他送給她的小竹笛隨便丟棄?另外,如果那故人不是自己,又會是誰,誰和司徒南芸這般熟識呢?
林悅嵐覺得自己突然想着這些問題來,有點好笑。其實,當門即將要推開的那一剎那,他也曾在那麼一瞬間腦中閃過若兒的身影,只是老天是何其殘忍,讓他們相遇了,又讓他們生生別離。
想到此,他的心有些悲涼起來,換了一首更為哀怨的曲子。
司徒南芸的房間就在隔壁,笛聲自然也迴蕩在她的房間裏,本來打算好好補個覺的,早上一大早起來,又趕了一天的路,聽着這首哀怨憂愁的笛音,睡意一下子被趕跑了,心也被曲子深深地觸動了。
「這位白衣大叔應該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笛聲里滿是哀思,他是傾訴憂傷還是在思慕佳人?」她喃喃道,突然間想起了林悅嵐,哀嘆一聲,「如果林悅嵐也能為我這樣吹奏一曲,不知該有多開心哩。」
司徒南芸去徐風房間吃晚飯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了十數道菜。「熙風,我們三人能吃得完這麼多菜嗎?」她是個節儉樸素的人,一見這麼多菜,不免擔心會不會浪費掉。
「沒關係,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意點了一通,吃不完沒關係,就吃你喜歡吃的。」徐熙風瞅瞅她笑道。
司徒南芸看着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白嫩鮮亮的清蒸鮑魚、香氣四溢的紅燒魷魚、清淡營養的烏雞山藥湯,活色生香的爆炒豬肚、勾人食慾的蒜茸肉絲茄子片……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豐盛的食物,雖然她甘於清淡,卻也不拒絕奢侈豐盛,肚裏饞蟲一勾動,食慾就上來了。
「熙風可以開吃了嗎?我餓了。」見徐熙風笑着點了點頭,她舉動了筷子。
徐熙風看着她嬌小的身板心疼,忙不迭地給她夾菜,「這個鮑魚呀,你多吃,你太瘦了,這個烏雞很滋補的,你也多吃點,多補補。」不一會兒司徒南芸的碗中就給堆起了一座小山丘。
「好了好了,熙風,你自己也多吃點,玉歌你也是,你們倆都受了傷,更需要多補補。」司徒南芸不由分說給他們一人乘了一碗雞湯。
吃興正濃的三人沒有注意到對面頓住步子的林悅嵐,他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心中莫名其妙地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悄然失去。
司徒南芸直覺背後有人注視她,回頭看了一下,沒見到什麼人,自嘲了下自己過分敏感的直覺神經,繼續吃。
夜晚,司徒南芸在木桶內美美地泡了個澡,她正用干毛巾捂幹頭發上的水,有人敲門,便邊捂着頭髮邊開門,見是徐熙風,愣了一下,「熙風,這麼晚了,有事?」
「我……我請你幫我換背上的藥,我夠不着。」徐熙風囁嚅着說。
「那進來吧,是我這個大夫沒當好,本來吃完飯要幫你弄的,結果我忘了,不好意思啊!」司徒南芸歉意地笑笑,把徐熙風拉至了床邊,「坐好,我幫你先把衣服解開,」彎下身子便去解徐熙風的衣服,那濕發垂了下來,將她胸前的一片衣服打濕了,露出一點美好的春色來。
徐熙風都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的視線,加之那沐浴後少女的香甜氣息也縈繞於他的鼻際,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來,「芸兒,還是我自己來吧。」
司徒南芸臉上有些微紅,她正好找不到最後一道暗扣在在哪裏,對於男裳她接觸得太少。給徐熙風上了藥,綁好紗布,「好了,你傷口恢復得不錯,明天就可以拆除紗布了。」
徐熙風穿好衣服後,摸了摸司徒南芸的頭髮,「頭髮還沒幹,晚上睡覺會頭疼的,我來幫你擦乾吧。」不等司徒南芸反應,他拿起毛巾便給她擦起來。
司徒南芸沒法子,只好依着他,她的頭髮長而濃密,沒得半個時辰不會幹。
兩人你儂我儂的對話自然傳入了隔壁房間的一切林悅嵐的耳中,他莫名其妙有些煩惱起來,他在房中踱着步子,青青們已按照部署行動了,不知結果如何,他在房間裏等青風帶回來的消息,青風已去了大半天,還未回來,等得有些心焦起來。
正在思慮的時候,青風推門進來了,「公子,事情辦妥了,這次我們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全殲他們十二個暗樁,青影、青月、青木三人在善後。」
「事情辦得漂亮,拿掉了鬼煞這十二個暗樁,他們的情報網至少要癱瘓三個月,看來我們這半年來的部署是卓有成效的,吩咐下去,這裏的鬼煞餘孽一定要肅清。」林悅嵐對着青風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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