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向宮廷侍衛打聽到四長老所住的清心殿之後,便徑直朝着清心殿而去。
清心殿外有侍衛守候,因是偷偷來打探,她避開了侍衛,進了內殿,輾轉進了幾間房,找了一遍未果。
想着那古玉瓶屬於屬於那至陰至寒之物,一旦它在白天光線之下暴露一個時辰,這裏面的古煞靈符便失效了,這四長老既然要得到它,應該不會犯傻讓它失去咒力,所以古玉瓶的最佳藏所,應該是暗室或地下密室之類的地方。
思及此,她將到訪房間的牆壁和地板均敲了一遍,聽到都是厚實的回聲,並無暗室或者地下密室的地方,最後,只剩下了書房和寢房兩個地方。
她進入了書房,書房較為寬敞。有書案、琴台,以及供人休憩的小榻,書房的另一邊有七排書架,書架上分門別類整齊地擺放着書本,她略略搜尋一遍,都是一些經史子集之類。
通常,書房會有夾層,夾層裏面存放着一些極其重要之物,就像她爹司徒瀚,就將他最為珍愛的古墨遺香和世外桃源這兩個重要之物放在了夾層之中,而夾層是個密閉的空間,倒是可以充當暗室的功能。
如果有夾層,那機關應該在書架之上。
於是,她在書架上尋找機關之物。她逐層將那些擺放的書本以及充當飾物的古玩之類動了動,沒有發現那機關之物,略略有些失望之時,手碰到了頂層一本厚實的書籍,她發現那古書竟然彷佛長在書架上似的,巋然不動。
一陣欣喜,她轉動那本古籍,聽到意料之中的一陣輕微轟轟聲,只見一道牆壁緩緩蠕動,現出了夾層的一角,接着現出了那個熟悉的七彩流光九轉純陰古玉瓶。只是不知為何,那古玉瓶再無七彩流光出現,儼然一個黯淡無光毫無生機的石塊一般。
她正要上前尋個究竟,突然一道冷風從背後傳來,還伴着一道衣袖與空氣摩擦的輕微之聲,她猛然回頭,卻見四長老一張陰暗的臉和已快要接近她後背的凌厲手掌,她「呀」一聲驚嚇,好在她腳下的青雲步法快過她大腦的反應,逃過了這一劫。
她還在驚惶未定之時,四長老的另一掌也如影隨形到了她的身後,她來不及喘息,腳步快速一閃,避開了這要命的一擊。
四長老一連兩次攻擊落空,惱羞成怒,這再一次的運掌便用了他九成力道,一掌御着一道強烈的勁風向着司徒南芸罩來。
司徒南芸只覺得四周的空氣驟降,這種氣息令她想起了她接觸古玉瓶時的那種冰寒之氣。
為何四長老身上也會有這種至陰至寒之氣?
但她來不及細想,眼前的危機已經倏然降臨,她挪動腳步,身子如風影一般避了開來。
四長老玄空的臉色更為陰沉,一道凌厲的殺機在他的眸中迸現出來。
他陰邪一笑,周身隨即浮現出黑煞之氣,嘴裏開始念念有詞,緊接着,衣袖颯颯出聲,推出了力道更為強大的一掌。
司徒南芸感覺眼前的書架在晃動,變幻,排列組合,一時間弄不清是什麼招術,接着一堵冷冽成冰的黑色之牆向她洶湧襲來,她想避開這毀天滅地氣勢的一掌,卻發現整個身子仿佛被凍住膠着了一般,動不了分毫,恐懼之感包圍了她。
正在這時,突然二長老玄真的聲音傳來,「老四,可在書房?」接着便是推門而入的聲音。
玄空這才收回了這一掌,向着門口走去。
司徒南芸剛才就差點葬身在四長老那一掌之下,要不是二長老恰好出現在這裏,她早已化作了一縷冤魂,打回了千年原形,好半天,她才從空白之狀回過神來。
「不行,我得離開這裏,我不能死在這裏。」
她冷靜下來,開始尋找破開書架的法子。
她卯足力氣,要推開擋在面前的書架之時,卻發現那書架仿佛銅牆鐵壁一般不動分毫,她又嘗試着用銀月劍劈砍,這時反而被一道強力給反震回來,令她的手臂還有些發麻發疼。
「既然推不動,劈不開,我好歹也弄出一點聲響出來,讓二長老知道被我被困在這裏也好啊。」她一邊自語,一邊手腳並用對着惱人的書架狂拍踢打,弄出一陣如雷咚咚聲響。
可一陣敲打下來,也沒聽到二長老質疑並走過來查看的聲音。
二長老感應不到她的存在,司徒南芸有些欲哭無淚了。
今日要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地闖進這裏,也不會困在這裏,更不會有性命之憂,是她太莽撞了!
她現在困在這裏無人知道,四長老已對她動了殺機,打發走二長老後,便會立刻回到這裏取她的性命。而林悅嵐還在清照殿療傷,根本不知道她來了這裏,不可能趕來救她。
而如今,她已不是一個人,她肚中還有她和林悅嵐的孩子,尚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他們母子二人在這裏遭遇到了不測,林悅嵐剛和他們母子團聚,可要如何承受這個打擊?
想到此,她的心揪得很痛。
也許是感應到了她惶恐不安的心緒,她肚中的小人兒開始踢打着她的肚皮。
「乖孩兒,娘親不怕,娘親一定會想辦法逃出去的。」她輕撫着肚皮,柔聲道。
二長老玄真想起四長老頭上盤旋的那一團奇怪的黑霧,有些不放心他,所以,去而復返。他到了清心殿找了一圈,不見他的人之後,便直接到了書房。
見到他,玄空臉上還有未消褪的陰沉之色。
「老四,你的氣色怎如此之差?」玄真擔憂地問道。
玄空不由分說推着他往會客室而去,邊走邊道:「還不是因為聖王那一掌,內傷還未痊癒。」
「老四,你不是有那治傷的青聖丹嗎?服下一顆,內傷便好了七八成了,再調息一會,也就差不多痊癒了。」玄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想起最近四長老諸多奇怪之舉,他又不放心,拉着他的手,想要再叮囑一番,觸着他寒涼之手時,眉頭一皺,「咦,你的手怎麼如此冰寒?老四,你沒事吧?」
玄空眸中閃過一道殺機,但很快在玄真關切的目光下,又隱了下去。
「沒事,最近練功太勤,傷了元氣,昨日又感染了一些風寒。」
玄真數落着他,「老四,我們這兄弟幾人中,就數你練功最勤,欲速則不達,小心走火入魔。」
說這話的時候,玄真又仔細地打量着玄空的眉眼,發現那眉眼之間隱隱出現一道黑氣,心下疑思更重了。
「老二,無須擔心,我會多加注意的。」玄空點頭道。
「今日我來這裏是和你商議後天選拔聖女事宜。」玄真找張椅子坐了下來。
接着,他在玄空似有不耐的神色中細細交代了一通,最後道:「龍嘯令一事耽擱了太久時日,天衍那邊情況一日比一日危急,而聖王如今體內情絲繞躥升,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決定這次選拔聖女之事和聖王贏娶同日進行,事情繁多,時間較緊,老四,你一定要叮囑玄白他們做好此事,切忌不要出現任何紕漏。」
「老二,這些我已叮囑玄白他們要事無巨細地做好,且已事先列出了選拔和迎娶大小事宜的清單,又安排了相應的人手,加之,這次選拔聖女之舉提前了半月啟動,如今已通過層層選拔剩下了十名候選人選,這些姑娘都是境靈域容貌姣好知書達理的姑娘,後日執事長老大會會選出聖女最合適的人選。選拔聖女於後日辰時開始,約一個時辰左右,便可揭曉聖女人選,巳時聖女便可進入星辰殿,清照殿巳時過半舉辦迎娶儀式。鑑於時間較緊,而聖王傷勢未愈,這次迎娶儀式一切從簡,只在王宮廣場舉辦,巡遊環節取消。所以,迎娶準備事項並不複雜,而這些玄白他們早已做好了安排。玄空保證,這一次迎娶定無一差錯,聖王定能和聖女結成連理,並且能夠早日取回龍嘯令。」玄空一副自信滿滿地道。
「如此便好,還有,司徒姑娘那一邊也要安撫好,免得到時她在迎娶儀式上弄出什麼亂子,可就不好了。」玄真眉間微皺,接着又道:「算了,這事我安排老七來做,老四,就管好聖女選拔和迎娶之事。」
玄真微微嘆了一口氣,「大長老去須彌山度劫幾天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老三擔心大長老此次度關之劫,今日便去須彌山守着他了,這一段時日都不會回來,所以,能協助玄真的,就只有你和老七了。」
大長老能否度關成功,還有林悅嵐是否願意接受他的精元度過此次性命之憂,這次龍嘯令是否成功取出,司徒南芸是否大度接受林悅嵐停妻再娶的行為而不鬧出風雨,這些都像一個個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底。
至於他自己的安危,倒是顧不上了。
「老二,儘管放心吧,這次定不會出什麼亂子。」玄空站起身來保證道,一副要送客的節奏。
玄真面色輕鬆些許,也不着急要走,微笑道:「今日索性也無其他事,老四陪玄真下一盤棋吧。」
玄空見他還是不願走,也不好將人趕走,只得耐着性子和他下起棋來。
林悅嵐推開房門走了出來,調息養傷了半個時辰,仍舊不見內傷有絲毫轉好的跡象,反而隨着體內兩股力量的搏鬥又加重了幾分,遂決定先緩一緩。
他找了一會司徒南芸不見人,有些餓了,便朝着偏殿去找玄一玄二兄弟了。
玄一玄二兄弟懨懨地坐在門檻上,林悅嵐和司徒南芸沒過來用早飯,他們還不能擅自跑開去找外殿的四個丫頭打鬧逗趣。
見林悅嵐的身影過來,他們立馬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聖王,早飯我們還熱着呢。」
林悅嵐點點頭,問道:「芸兒呢?」
「聖王,司徒姑娘說她回七星閣一趟,說是取東西。」玄一回答。
林悅嵐眉頭微皺,「去了多久了?」
「好像有半個時辰了。」玄二答道。
司徒南芸去七星閣來回頂多一炷香的時間,而這麼長時間未歸……
林悅嵐心頭一緊,「不好,芸兒她應該去清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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