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杜若和林遠明結婚,沒有大宴大請,只請親朋好友到場。浪漫而溫馨的婚禮上,聖潔的婚紗,大紅的地毯,新郎款款深情的表白,新娘嬌羞嫵媚的含笑,親朋好友殷切的祝福,天籟般的音樂……無不讓人艷羨迷醉。
熱鬧了一天的婚禮終於隨着最後一撥客人的離開而清靜下來。
林遠明喝了不少酒,面色有些微紅,「杜若,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啊,終於娶你做我的新娘了,感覺像夢一般……你知道嗎,我最愛你清澈的眼睛,我要你雙眸里從今以後不再有憂傷,我要這裏面盛滿的都是幸福和甜蜜……」
杜若斷斷續續聽到林遠明的聲音,眼睛有些睜不開了,不知為何,今天她特別乏困,眼皮老是打架,在婚禮上有幾次要睡過去,但她還有一絲意識告訴她,這是婚禮不能睡,遂拼命打起精神,這才避免鬧出笑話來。
她勉強拉了拉林遠明的手,「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承諾。」
「杜若,我愛你,你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林遠明深情地注視着杜若的雙眼,見她點了點頭,於是吻了吻她的額頭,一路向下吻至唇部,吻也由剛開始輕柔細膩的探索轉變成了烈火般的包卷襲涌。
早已乏困,且不堪忍受林遠明熾火席捲的杜若,終於昏睡了過去。等林遠明打算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可惱地發現她睡着了,只好強壓住體內洶湧的情慾作罷,抱着她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林遠明吻了杜若的額頭,便下床開始張羅新婚後的第一個早餐。等早餐上桌,叫喚杜若起床的時候,見她仍未有反映,林遠明驚覺有些異常,又連聲呼喚了幾聲杜若,並搖了搖她的胳膊,均無反應,他腦海中猛然回想起那次與歸元禪師的對話來:
「杜若只是一個魂魄,她不屬於這裏,遲早要離開的,你不要執念太深。」
「大師,她就一定要離開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她有她該去的地方,如果強行留在此,只會破壞這個世界的規則與平衡。」
「什麼規則?」
「如果她繼續留在這裏,會侵吞掉她體內的另一個靈魂,這對被她壓抑了二十多年的靈魂很不公平,她的離去,對大家都有好處。」
「不,我不管什麼規則不規則,我都不會讓她離開我的,我要娶她!」
「沒有用的,你們註定了有緣無分,既然如此,又何必強求,阿彌陀佛。」
歸元禪師的話還言猶在耳,看着熟睡不醒的杜若,林遠明陷入了惶恐當中,口中喃喃,「我要去找歸元禪師問清楚!」
林遠明抱起杜若風馳電掣般地驅車趕到歸元禪寺時,歸元禪師正在等着他。
「大師,您看看,杜若她是怎麼了,她……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經……離我而去了。」林遠明眼神慌亂,心中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
歸元禪師點了點頭,交給他一封信,「她囑咐我有一天你來找我的時候,便把信給你。」
林遠明打開了信,盯着上面的字跡良久沒有回過神來,眼中滿是傷悲,「這麼說,那次我與大師的對話,其實她聽到了,她知道自己在這裏時間不多了,便答應了與我成婚。」
歸元禪師眼中沒有悲喜,語氣不急不緩,「不錯,她還請求我把她和你在一起的記憶給了另外一個『她』,三天後,另一個『她』便會醒來,『她』將會有你與她的所有記憶。」
「不,我不要『她』,『她』不是杜若!」林遠明幾乎是吼了出來。
「不,你錯了,兩個靈魂共生了二十多年,早就彼此影響了,已很難說『她』不是她了」,歸元禪師頓了頓,又繼續道,「她的信中不也說了要你好好照顧『她』嗎?你自己考慮清楚。」歸元禪師閉上眼沒再說了。
林遠明則失神陷入了沉默當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76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