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玄倩所言,白言千聽到到了窗戶外的細微聲響,如夜色之中一抹驚鴻之影般飛出了窗外,不動聲色落於距南飄離房間五六米遠的一株梧桐樹上,與其說他是落在梧桐樹上,還不如說他其實是懸浮於梧桐樹上,那梧桐樹只承受了他身子一分的重量。
裏面的說話聲落入他的耳朵里。
「南主,據我們收到的情報,莫兮若和那兩武功高深莫測的銀髮人也到了這個城裏,不知南主有沒有發現這三人的線索。」
「沒有,半夜前來相見,閣下還有何要事?」
「明日午時左右在福臨客棧門口將有一場好戲上演,左羅剎請南主過去一同看戲。」
「知道了。」
「還有一事,屬下提醒南主約束屬下早睡,夜間不要出來活動為好。」
「他們戌時出去,到現在還未回,你這麼一說,應是落在你們的手中了,放了他們吧。」
「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回不來了。」
「你們憑什麼處決了我的人?」
「南主,屬下們也只是奉左羅剎之命行事,還望見諒。」
「你……」
「屬下告退。」
裏面的人匆忙結束了話題,白言千在那人出來之時,如一道輕煙般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白言千便敲響了莫兮若的房門。
玄倩開了門。
「師父,昨夜聽人牆角,可探聽到了什麼消息?」玄倩剛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白言千遂將昨夜聽到的話道了出來。
「福臨客棧會有什麼好戲看……他們所謂的好戲定是針對風宗之人,難道說,他們在那有一場專門針對風宗之人的陰謀?」莫兮若雙手托着下巴,凝思着道了出來。
「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玄倩拉了拉她的衣袖。
「這個很有可能。」白言千點頭道。
「那我們得趕去福臨客棧儘快阻止他們的陰謀。」莫兮若壓低了聲音道。
「嗯,但這事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只能見機行事。一來,我們對這裏的風宗之人並不熟,也不知道如何給這些風宗之人傳遞訊息;二來,福臨客棧很顯然是這些人的據點,早已重兵埋伏,加之,如今又多了一個叫做『南主』的人,與他們交手,我們勝算不是很大;三來,他們已知我們三人到了這裏,這場陰謀也有可能是針對我們而來。」
「所以,福臨客棧那邊,我們只得見機行事,最好隱身在人流之中,暗施援手,不到緊要關頭,切不可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白言千臉上出現了一絲嚴峻之色,這些人間的爾虞我詐,他本不關心,更不會參與,但因為有了玄倩,他不由得多了份慎重。
「沒錯,言千說的很有道理。」玄倩沉吟着道,「我們只能暗中行事,切不可掉進他們設下的局中,自我送命。」
「不過,那個叫做南主的女人,昨日似乎已對我們的身份產生了疑心,但確沒有向那左羅剎的人提及,我有些不明白她葫蘆里究竟買的什麼藥。」接着,她手指劃着下巴,有些困惑地道。
「這確實有些令人費解。」白言千思索着點了點頭。
「對了,那人叮囑那叫南主的女人約束屬下夜晚不要出來行走,還私自處決了她的屬下,我覺得這事有幾分意思。」他嘴角輕勾,又接着道。
「那會不會跟夜間發生的人口失蹤一事有關聯?」玄倩眸光一閃,「那個南主自然也聽說了這裏人們議論的關於人口失蹤一案,她會不會……」
她還未說完,莫兮若跟上她的思路,接着道;「會不會那南主派她的屬下去調查此事,被殺人滅口了。」
「由此可見,那左羅剎便是那人口失蹤案的幕後之人。」接着,她不禁有些興奮地得出結論來。
「不錯,這種可能性較大。」玄倩看了看一旁雙手抱胸思索狀的白言千,又有些困惑地道,「可那南主為何要去調查這件事?按理,她與這些人是同盟,目標都是對付風宗之人,她難道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
「有一種可能,便是那個南主並不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同盟,所以,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他們的合作,也許只是可取所需罷了。」白言千沉吟着,笑道。
「而且,好像她也沒有興致幫他們對付風宗以外之人,所以,她明知道我們三人身份不簡單時,並沒有透露給那人。」他有些豁然道。
「好像是這樣。」莫兮若點點頭。
「這個南主倒是有些意思了。」玄倩嘴角勾了勾。
「其實,福臨客棧的陰謀並不可怕,現在我更擔心的是,他們抓這些人口背後的動機,精壯男子夜間大量失蹤,如果不是用來做苦力,便是……」白言千眉頭皺着,打住不說了。
「便是什麼?」莫兮若追問。
「便是作為修煉某種邪惡武功或者咒法的精氣之源。」白言千臉上一片凝重之色。
「啊……」莫兮若額頭上冒出冷汗來。
「但願是前者,不是後者。」白言千見她們二人神色一變,又安慰道。
三人午時時分趕到了福臨客棧一帶,不過,沒有太過靠近福臨客棧,在周邊的街上逡巡了一陣。
「那邊好像沒發生什麼事?」莫兮若嘀咕一聲。
「不急,再等等看。」玄倩道。
突然身後傳來小孩子的哭聲,莫兮若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女孩子摔倒了,忙扶起她,「小姑娘,沒摔疼吧?」
「我沒事。」那小女孩擦了擦眼淚道。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爹娘不在身邊嗎?」莫兮若關心着問道。
「他們剛才還在這裏,轉眼就沒看到人了,我着急找他們,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女孩憋着眼中的淚珠,傷心地道。
「要不先在這裏等一等,說不定他們馬上回來了呢。」莫兮若安慰道。
「謝謝姐姐,姐姐陪着小籠一起等爹娘好不好?」
莫兮若見那邊暫未發聲什麼事,也見一旁的白言千和玄倩正郎情妾意地眉目傳情,她不好自討沒趣地湊近他們二人身旁,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點頭道:「好,姐姐陪籠兒一起。」
此時,白白言千見玄倩正盯着一個青墨色的玉簪看,笑道:「阿倩如果喜歡,那我買下來送給你。」
「青墨色,穩重而不張揚,儒雅又不失大氣,很適合你,我想買下它送給你。」玄倩含笑注視着他深情的眸光,臉上有一絲侷促之意,「但這個禮物很普通,也不值幾個錢,言千你也不缺這些東西,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
「阿倩,只要是你送的禮物,我都很喜歡。」白言千眸中涌動着感動的色澤。
「好,你喜歡,我就買下它了。」玄倩欣喜地道。
「要不是現在大街上,我都迫不及待想要阿倩你親手為我綰髮呢。」白言千臉上樂開了花。
莫兮若瞥見她師父大人居然像孩子一樣展露笑容時,不禁感嘆愛情魔力之偉大。在天裕山大半年,都沒見她師父大人笑過一次,整日板着一副冷臉,她差點以為他生性就是如此冷漠之人,沒想到,自一見到玄倩之後,她師父大人就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愛笑,溫存,體貼。
她心裏也笑了,這樣有人情味道的師父,她喜歡。
正感嘆着的時候,突然福臨客棧那邊傳出人群的騷動之聲。
「糟了,那裏定是有事發生了!」她的步子不由得朝着福臨客棧的方向而去。
「姐姐,你等等我。」那小女孩跟上去拉着她的手。
「對不起,籠兒,姐姐有事,不能陪你在這等你爹娘了,你自己不要亂走動,不然你爹娘找不到你。」莫兮若邊走邊說。
「不,我爹娘定是走丟了,找不到我了,如果姐姐你都丟下了我了,那籠兒就只剩下一個人了。」籠兒眼淚汪汪起來。
「好吧,你和我一起,等姐姐辦完了事,再幫你找你爹娘。」莫兮若無奈地笑笑。
接下來要面臨的形勢很危險,她本不應該帶着籠兒,但一直找不到別的辦法了,也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
白言千和玄倩自然也注意到了福臨客棧那邊的動靜,瞥見莫兮若居然拉着一個小女孩一同上前時,皺着眉頭目示了她幾次。
莫兮若也只是聳聳肩回應,她不能將籠兒一個人丟在這裏不管。
三人趕過去之時,福臨客棧那邊已擠了不少人。
中間是一輛馬車,好像被人攔住了,有七八個黑衣勁裝之人被困在人群之中,那馬車車廂之門也被打開了,裏面是一車子手腳被綁,口中塞着布條的人。
人群之中一下子炸開了鍋。
「車廂里定是那些失蹤的人口,他們這些人定是人販子,可不能就這麼讓他們跑了。」
「怪不得最近老是失蹤人口,原來就着這些人販子幹的好事。」
「簡直太可惡了,定不能放過他們!」
「就是就是,可不能放過他們!」
人群之中義憤填膺起來。
莫兮若忙鑽進圍觀的人群當中,問旁邊的一個老漢,「這位大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這輛馬車不下心撞到了人,但他們不僅拒不賠禮道歉,還出手傷人,所以,大夥看不慣,攔下了這輛馬車,不想打開車廂一看,裏面準備拿去拐賣的人口。」
莫兮若正尋思着難道這便是他們那些人準備的好戲,遂沒有如這圍觀的群眾一般義憤。
突然,她身旁的小籠「哇」的一聲哭了。
她還來不及阻止,那小籠便哭着嚷着跑上去,「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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