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兒心情煩悶,指尖在琴弦上停了好久,剛要撫琴一曲,突然手被琴弦所傷,破了皮的指尖滴着血,只見她喃喃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林悅嵐,我既然嫁給你了,我不甘心你這麼無視我,長此以往,我這個聖后還有何顏面?」
蕊珠剛好端着飛鶯疊翠茶盞過來,覷見大驚,趕忙放下手中茶具,「聖后你的手……」
玄靈兒這才發現自己指尖嫣紅一片,血已滴在了琴弦上,青黛色眉頭皺了皺,「我的手……」
蕊珠很快找來了藥膏,替她擦上藥,「聖女不用擔心,這瓊脂白玉膏功效很好,一下子便能止血,而且恢復很快,不會留疤。」
見玄靈兒臉色不太好,詢問:「聖后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無事,一個人有些心慌。」玄靈兒低頭看了一下琴弦,「想要彈琴排解,無奈被琴弦所傷。」
「聖后,是不是想聖王了?」蕊珠試着問。
「哪裏,我和他只不過是迫於形勢成親,哪有一般夫妻的親密。」玄靈兒自嘲道。
她暗笑自己,明明只認識林悅嵐幾天,心中卻因為他愁腸百結起來,這會還被琴弦傷了手。
「我覺得聖后應該主動與聖王親近,畢竟,你們剛認識不久便成親了,需要好好相處才能產生感情。」蕊珠一臉真誠地看着她。
玄靈兒第一次正眼看着眼前的小婢女,眸中泛着盈盈之光,「你說得對。」
因蕊珠的一席話,玄靈兒心中的那股動力更足了,手指握緊,心裏道:「林悅嵐,我不信我不能拿下你,到時,我也要你嘗嘗被人冷落的滋味。」
正說着,玄一過來傳話說聖王晚間與聖后一道用房,蕊珠笑道:「看來聖王還是顧念着我們美麗的聖后,這不,晚上過來陪聖后用飯。」
「吩咐廚娘們,今晚我要親自餵聖王準備飯菜。」玄靈兒神色大好。
林悅嵐過來用飯的時候,見白玉桌上擺放着幾碟樣式精緻的菜餚,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蕊珠和玄一玄二兄弟侍立在一旁,見林悅嵐眸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便道:「請聖王快些品嘗吧,這些都是聖后親自為您做的。」
玄靈兒開口道:「粗俗手藝,味道不合聖王的意,還請聖王見諒。」
與往日的冷淡神色不同,林悅嵐的眸光在玄靈兒的臉上逡巡一陣,嘴角微微翹起,「有勞聖后了。」
這樣的一個被正眼相看的目光,讓玄靈兒臉上不自覺有了絲絲熱度,對着身後的蕊珠等人道:「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
玄靈兒為了林悅嵐斟了一杯淡紅色的酒,「這是境靈域最負盛名的桃花釀,而且是三百年陳釀,聖王愛酒,可以品嘗一下。」
林悅嵐並沒有端杯獨飲,與玄靈兒碰了酒杯,然後一杯酒一飲而盡。
「聖王,你……」玄靈兒想要阻止已來不及,「聖王,美酒可是要佐以佳肴,細細品,方能體味醇美的味道,剛才聖王喝得有些急了。」
「無妨,都是要喝進肚子的,還不如一杯盡飲,喝過痛快。」林悅嵐嘴角勾起。
「平常聖王都是如此飲酒之法?」玄靈兒輕輕啜了一小口,唇瓣受到桃花釀的氤氳點染,更加嬌紅,臉上的淡淡紅暈也漸漸渲染開來。
林悅嵐才開始打量眼前之人來,今日,玄靈兒精心打扮過了,本來美得不染凡塵之氣,這下更是無法言及她的美麗,一襲薄如蟬翼鵝黃泛着淡淡初春柳色的衣裳,襯托出身姿的曼妙婀娜,一根玉簪綰起一個芙蓉照水的髮髻,餘下墨黑長髮垂直腰際,更增幾分仙靈韻,膚如凝脂,雙目燦若星辰。加之,一旁的青玉色水晶燈散發着柔和的光線,將她的身影籠罩起來,更有一種朦朧神秘之美。
這樣的美貌,確實時是世所罕有,林悅嵐眸中流露出讚賞之色。
玄靈兒的盈盈眸光打在了林悅嵐的臉上,「聖王,我們認識幾天了,似乎你今日才正眼看我。」
林悅嵐淡淡一笑,「是嗎?今日聖后如此打扮,不就是想要人好好欣賞一番了。」
這直白的話讓玄靈兒面色有些尬然,輕輕啜了一口桃花釀,「我很高興,聖王今日與我一道共進晚膳,我敬聖王一杯。」
林悅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桃花釀三杯必醉,聖王可不要貪杯。」玄靈兒笑着提醒道。
林悅嵐「呵呵」笑了兩聲,「醉了豈不是更好?」再將深邃眸子的流光轉向玄靈兒,「再來一杯。」
「聖王,桃花釀不是凡品,醉了,可是三天不醒。」玄靈兒將手蓋在了月光色桃花釀酒盞上,嗔笑道。
掃了一眼林悅嵐淡淡嘲風的笑,又接着道:「莫非今日聖王專程了來我這裏借酒澆愁的?須不知舉杯消愁愁更愁?」
看着玄靈兒似乎要將他看透的眸光,他嘴角輕嗤一聲,「怎麼,找聖后喝酒,還要被冠上借酒澆愁的罪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聖王有什麼心事不要一個人煩惱,說出來我與你分憂。」玄靈兒一臉真誠地道。
「難得你如此體貼。」林悅嵐看着玄靈兒絕美的容顏,想要在她身上找到司徒南芸的一點影子,好讓他能對眼前的女人生出一些興致出來,卻發現眼前之人控油絕世容顏,在他心裏激不起絲毫興致。
心事攪動,漸漸傷懷,他躍過玄靈兒的手,自己拿起白玉流光盞,倒了一杯酒,在玄靈兒驚訝的目光下,又飲了一杯酒。
見林悅嵐如此飲酒之態,玄靈兒明白了他今日便是一心想要將自己灌醉,也不攔他了,心底里,反而生出了一些旖旎的心思。
「都說男人醉酒的時候,心性最不堅定,我倒想試試他會如何。」她心裏道。
喝酒的氣氛很好,她後來自己也索性放開了去了,一連啜飲了幾小口,臉上帶着幾分醉意,眉眼間也生出幾分春色,「人生得意須盡歡,來,聖王,我敬你。」
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蕊珠和玄一玄二兄弟進來收拾的時候,他們兩人已是醉眼迷濛了。
玄一玄二兄弟攙扶着林悅嵐就要回清照殿,蕊珠覷見,「噓」了一聲,「別,難得聖王和聖后今日聊得開心,就讓聖王歇在聖女殿吧,我會中照顧好他們,你們二人放心吧。」
玄一玄二兄弟自然也樂見其成,不再多話,三人將林悅嵐和玄靈兒扶上床,收拾好房間,點上清淡的月梨香,便都退了出去。
月梨香有醒酒的功能,不過,此時林悅嵐雖然喝得有些醉了,但還不至於不省人事,而玄靈兒從小和桃花釀長大,自然也不會那麼輕易醉倒。
林悅嵐非常清楚自己來境靈域的目的,所以,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他必須與玄靈兒又夫妻之實,然後兩人才能去須彌山取出龍嘯令。他已在這裏蹉跎了一個多月,毫無進展,司徒南芸墜入懸崖的場景久久地在他眼前浮現,他不能再耽擱了。
剛才飯桌上,他很想將自己醉得一塌糊塗,這樣,他才不會記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但無奈有時候,偏偏想醉又醉不了。
他一睜開眼,便是司徒南芸的樣子,閉上眼,還是她的影子,甩了甩頭,想要趕走那個影子,卻發現是一場徒勞。
玄靈兒此時睜開了迷醉的眼睛,視線撞入林悅嵐一雙瀲灩波光的眸子之中,林悅嵐身上淡淡的蘭草味道和呼吸中桃花釀的濃郁醇香,隨之也傳入她的鼻孔。
「聖王,你醒了?」
「嗯。」
林悅嵐抑制住頭腦中司徒南芸的影子,突然一把扯過玄靈兒的手臂,玄靈兒被撞入他的懷裏,他壓在了她的身下,臉上帶着冷色,用咬牙切齒的口吻道:「今晚,你就做我的女人。」
單是這話,本可以讓玄靈兒高興的,畢竟這是她一直期盼的,但這語調卻是冰寒刺骨,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將眼眸怔怔地瞅着對方。
一話猶未了,林悅嵐冰冷的話再次撞入她的耳朵里,「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便可以取回龍嘯令。」
玄靈兒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今日她特意將自己悉心打扮了一番,放下高傲的身段,親自準備晚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可結果呢,她得到的只是冷冰冰的言語和毫不掩飾的嫌棄。
她突然明白了,今日林悅嵐向她示好,只是為了龍嘯令,而她對於他而言,只是一件取得龍嘯令的工具。
她臉上隱隱浮上了不甘和怨怒之色,搖了搖頭。
「我……」
林悅嵐拽緊她,表情厭惡至極,在她的額頭上生硬地落下一個吻。
這樣一個冷漠而厭惡的吻,傷了玄靈兒的尊嚴,她微紅的星目恨恨地望着林悅嵐。
不過,這時林悅嵐身上的體溫透過衣物傳入她的肌膚,那身上獨有的蘭草味道也在她的鼻端縈繞,她竟然生出了一絲眷念,她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感到可怕起來。於是,定了定神思,一把將林悅嵐推開,倉促逃離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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