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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滕王閣詩》?葉教授你真的懂詩麼?」一聽葉風說的竟然是這首《滕王閣詩》,宮崎還沒說話呢,旁邊的小鬍子直接就笑了,毫不客氣的和葉風說道。
宮崎也道:「《滕王閣詩》雖然優秀,但是怎能和《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相提並論?『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這句雖然也是意外深長,但是和這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相比,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葉教授憑什麼敢說《滕王閣詩》優於《送杜少府之任蜀州》?難道就憑你一家之言?宮崎不敢苟同!」宮崎山依越說面色越冷,台上這葉教授簡直是在胡說八道,連最基本的對文化的尊重的都沒有!
說他不懂詩詞?宮崎山依是不信的,剛才那首《念奴嬌赤壁懷古》是個什麼水平,宮崎心裏很明白。可見他在詩詞領域的造詣很深,可他竟然昧着良心說話?
可見這人品德不行!難道為了證明比自己強就可以胡言亂語、肆意褻瀆經典?簡直是羞於與之為伍!
本來宮崎心裏對此時的台上這年輕的教授是很佩服的,言語中也不乏尊重,但是此時葉風的表現,真的是讓她憤怒了!對葉風的好感,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不過葉風毫不在意,「憑什麼?就憑你們根本不了解王勃這個人!就憑你們根本沒有搞清楚王勃到底都有些什麼作品!」
「我們沒有搞清楚?呵,《大唐盛世》中寫的清清楚楚,王勃共寫了七十六首詩,這有什麼不清楚的?」宮崎山依生意也大了不少,和葉風針鋒相對,在面對《大唐盛世》這個問題上的時候,宮崎山依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情緒顯得格外激動。
「呵呵,看來你記得很清楚?」葉風咧了咧嘴,道:「那我問你,《滕王閣詩》作於何地?又作於何時?」
「唐高宗上元三年,詩人於滕王閣作此詩,又什麼問題?」宮崎根本連想都沒有想,張口就來,看來她對《大唐盛世》真的很是熟悉。
「當然有!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在《大唐盛世》中,紫夜可是這麼寫的?」葉風反問道。
宮崎山依皺了皺眉,當即將《大唐盛世》中那段原文背誦了出來,「唐高宗上元三年,詩人遠道去交趾探父,途徑洪州,參與閆都督宴會,即席做《滕王閣序》,序末附此篇,名曰《滕王閣詩》!」
「說得好,簡直是一字不錯!」葉風笑着拍了拍手,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宮崎雖然是個日國人,但是她對華夏的文學作品真的是了如指掌啊。
不過,既然站在對立面了,葉風可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
「『即席做《滕王閣序》,序末附此篇』,紫夜在書中已經交代的清清楚楚了,這首《滕王閣詩》不是完整的,還有一篇詩序,你可認同我這觀點?」
宮崎皺了皺眉,「雖然如此,可紫夜並沒有書寫《滕王閣序》,再說了,區區一篇詩序又能改變什麼?難不成讓燕雀變鴻鵠?」
「呵呵,你知道什麼叫『附』麼?」葉風口燦蓮花,「所謂『附』,就是『依附、附贈』的意思。」
「區區一篇詩序?」葉風情緒激昂的說道:「能讓《滕王閣詩》淪為附贈陪襯的詩序怎能用『區區』來形容?莫說是讓燕雀變鴻鵠,就是讓烏鴉變鳳凰都可能!」
葉風說的話擲地有聲,言辭鑿鑿。
但是,宮崎也絲毫不懼,一步不讓的反斥道:「那又如何?就算你說的是正確的,這篇詩序真的可以光照古今,可那也只是虛無緲縹不復存在的意想罷了,紫夜根本沒有作《滕王閣序》!」
「的確,紫夜書中是沒有作此文。」葉風風輕雲淡的說道:「但不巧的是,我閒暇之時作了。」
「你?」宮崎雙眉緊鎖看着葉風,雙眼中滿是錯愕。
宮崎這些日國人,都有點發懵,葉風這五花八門的套路,他們真的是有點承受不住了。不過那些華夏的教授們一個個的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又是這招無中生有!
葉教授慣用的手段啊!
你說沒有?
不好意思,我葉某人覺得有!
你說不可能?
不好意思,我說有就有,來,我昨天剛寫的你看看?
原本沒有的,可是葉風想讓它有就有!
這根本就是在耍無賴啊!
以前這群華夏的教授就被葉風這種手段搞得心神俱疲,可是現在看着葉風用這種手段搞日國人,那簡直是爽的不要不要的啊!
就在眾人反應不一的時候,葉風低頭操作着多媒體,新建了一個文件,在葉風那變態的打字速度下,不到倆分鐘,一篇《滕王閣序》就展現在了舞台的大屏幕上!
而這時候,葉風雙手負後,長身而立,面色波瀾不驚的望着台下,抑揚頓挫的頌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
「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台下,趙荒名小聲跟着葉風一起念着,當念到這一句的時候,趙荒名突然面色潮紅,竟然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駢文!竟然是駢文!」
那邊的胡院長看着多媒體上的文章,都有些不會思考了,機械的誦讀了一段,「雄州霧列,俊采星馳。台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
「這、這……」胡院長雙眼睜的老大,他看出了這是一篇駢文,更看出了這篇駢文中的絕世之處!所以,他震驚的無以復加!
「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台上,葉風不急不緩,感情飽滿,
朗聲而頌:「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lao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仙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迴;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
「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轟!」
當葉風頌到這句之時,場下直接爆炸了!
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色!
「千古絕句!千古絕句啊!」趙荒名激動的揮舞着雙拳。
胡院長猛然吼道:「古今中外,可有出此句之右者?」
戴院長也情緒激動,難以自持的狂拍自己的大腿,「完美!這句簡直完美的不應該出現在這世間!」
一群華夏的教授,個個的激動的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了。場下,一下子就亂糟糟的了。
可這並沒有影響到葉風,台上的葉風對此只是微微一笑,他們這樣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
「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葉風沒有絲毫的停頓,節奏如故,「遙襟甫暢,逸興遄飛。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
「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四美具,二難並。」
漸漸地,趙荒名等人也不再吵雜,禮堂里,只有葉風的聲音在迴蕩。
「窮睇眄於中天,極娛游於暇日。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
「望長安於日下,目吳會於雲間。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
葉風的語氣逐漸高昂,眾人的情緒也隨之起伏。
「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聽到這句,胡院長又差點沒忍住!好一個老當益壯、窮且益堅!
「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葉風的聲音開始變得輕緩了起來,「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嗚乎!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於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
到了這裏,葉風看着宮崎山依,一字一句道:「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詩!
是《滕王閣詩》!
最後竟然真的是《滕王閣詩》!
這真的只是一篇詩序!
葉教授沒有胡說八道!
這真的是《滕王閣詩》的詩序!
讓燕雀變鴻鵠?
讓烏鴉變鳳凰?
這他麼簡直是讓螻蟻化蒼天啊!
宮崎山依這群日國的學者早就呆了,在葉風讀完第一段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面色蒼白,難以接受了!
怎麼可能會這樣?
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如他這般的人物?
宮崎山依雙眼迷離,滿臉的迷惘不知所措,呆滯的看着台上的葉風。
這次,她是真的被葉風打擊到了!
宮崎現在看葉風的感覺,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像是在仰望一座難以企及的高山!
迷茫!
望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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