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柳冰寒是一位活潑大方,舉止間透着一股旺盛的青春活力;充滿幻想的心理顯得極為單純而缺乏社會經驗;端莊的臉上常常流露出一種狂熱的任性;傲慢的情緒中滋生一定程度的孤芳自賞;美麗的眼睛裏時刻閃耀着熱情的光芒。她身材修長,富有適度的曲線增添了體態的豐滿;銀鈴般的歌喉吸引了大批的聽眾。她在省里舉辦的「長青杯」十佳歌手大賽榮摘桂冠、名聲大噪,頭戴這頂桂冠,她的知名度無異給她所從事的文藝事業投下一片光輝。在這頂光環的照射下,她贏得觀眾的喜愛,得到市里文藝界權威人士的欣賞和器重,人們關注她,每天她都受到很多觀眾的來信,信得內容有鼓勵的、有崇拜的、有求愛的,她幾乎成了外交人物,有不少記者登門採訪,要是她心情高興的時候她就接待,不高興的時候她就把記者拒絕門外。
柳冰寒也算得上是個幸運者,她出生在一個高級的知識分子家庭里,家庭的薰陶,造就她具有良好的素質,頗有教養。父母希望她能上大學,繼承他們的事業,可她偏偏喜愛音樂,由於上帝給了她動聽的歌喉,加上她超凡的自身優越條件,她很快成為深受觀眾喜愛的出色歌唱演員,她今年二十六歲。
今天上午柳冰寒一到劇團里,門衛就把一捆信遞給她,接過信數了數正好十封,數到最後一封,信得反面有四句話:「世上什麼叫朋友,唯有知音最難覓;如若不讀此信件,後悔莫及過一生。」
她一下被這四句話吸引住了,反覆看了兩遍,仔細地品味着話中的含義,而後不禁地笑笑,莫非又是一位多情的小伙子在向她求愛。柳冰寒沒有多加考慮地就把信轉到正面想看看寫信人的地址,奇怪的是既沒有郵戳也沒有地址,只有兩個字「本市」。這封信與其它的幾封信相比,不能不引起她對這封信產生極大的興趣,她迅速上了二樓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桌前立即拆開信封抽出信箋,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信的內容上。
柳冰寒你好!
雖然,我與你素不相識,但是,你的歌聲深深地打動了我,因此,冒昧的寫上一封信表達我對你的崇拜,你不會介意吧!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冒失,我想在此向你吐露我的心聲,也請你耐心地把我這封信看完。我們都是女人,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成為手足同胞,既是手足,就得彼此保護,為了對你真誠的負責,我必須開誠佈公地向你談談鄭天雨的為人,這樣可以避免你在愛情上受到更大的恥辱。
我採取給你寫這封信的措施,並不是懷着什麼惡毒的嫉妒心,瘋狂地強迫你去做什麼,也並不是我在自發的衝動下感情用事,而我是經過仔細的斟酌、審慎、冷靜的思考想出於真心實意地幫助你的。
你現在狂熱愛着的這個男人——鄭天雨是一個冷酷自私、虛偽專橫、流氓成性的偽君子。本想再信上告訴你,他的所作所為,只是怕你不相信,所以,我想和你面談,請你今天晚上六點鐘到金龍咖啡廳會面,我要告訴你他的一切。
切記,不要耽誤時間,我等你。二月二十五號
柳冰寒對這封沒有署名的信產生了許多疑慮,多疑的性格使她對愛情陷入了種種瘋狂不安的之中,在這封信嚴重的打擊下,她開始對鄭天雨給予她的愛情產生了懷疑,煩亂的心情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她竭盡最大的全力試圖擺脫這種疼痛,可是怎麼都擺脫不了。鄭天雨的那英俊的音容笑貌總是在她眼前出現,想到鄭天雨對她的愛充滿狂熱的程度;他那痴情的獻媚讓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拒絕;就連他那屈尊俯就的笑容都為之讓女人對他有傾倒的信賴。從他的言談舉止,以及所作所為,怎麼可能與那種道德敗壞的人聯繫在一起呢?
柳冰寒和鄭天雨的相識只有兩個多月,那是柳冰寒在省里歌唱比賽中獲得一等獎的時候,不少記者紛紛來訪,鄭天雨來到歌舞團,通過團長找到柳冰寒。
鄭天雨在柳冰寒的辦公室里主動熱情和她握手,而後,謙虛禮貌地說:「我是記者,能認識你,深感榮幸,請你談談獲獎後的體會。」
「坦率的說,我最討厭你們這些記者,無孔不入,讓人難以招架。」柳冰寒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出於禮節上的高姿態,她回敬地握了握鄭天雨的手。
「你很直爽,記者有什麼不好啊!它是一種高尚的職業。」鄭天雨朝她深情地笑笑。
「你這人一點都不含蓄,」柳冰寒語氣帶有挑戰的意味,「你想讓我談什麼?」
「談談你獲獎後的感想。」鄭天雨一副虔誠的樣子。
「獲得這個小獎沒什麼,用不着去大肆宣揚。」柳冰寒謙虛地說。
「如果,我把你的事跡登報,或者在廣播裏播出,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對你的事業很有發展前途。」鄭天雨始終保持令人敬畏的身份和不厭其煩的表情。
平時不愛言談的柳冰寒,居然被鄭天雨那振振有詞的高談闊論深深地被打動和吸引,再加上鄭天雨那些殷勤、過於極度甜蜜的奉承話,不能不引起柳冰寒對他產生好感。
不過鄭天雨追求女人確實有一套特殊的本領,而且還有一定的手腕,認識柳冰寒後,他尋找機會和她接觸、請她下飯店、請她看電影。他的追求簡直達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柳冰寒沒有任何極端的理由去拒絕他的要求。漸漸地她從他那裏得到了一種充滿新奇的快樂的力量,後來他們相愛了。
柳冰寒狂熱地愛着他,眼下這封信,她又狂熱地懼怕他。在她的恐懼中沒有任何理性的東西,這就使撕裂着她的靈魂的鬥爭變得更加可怕。她在矛盾中思索了有半個小時,決定有必要去見見那個寫信的人,說不定會對她今後的命運有利。
晚上六點鐘,林楚凡孤身隨影坐在金龍咖啡館裏一個顯眼的地方等着柳冰寒,她不時地抬起手腕看看手錶。開始她是懷着一種僥倖的心理準時來到金龍咖啡館,她虔誠地相信吳丹的話,女人一般遇事不冷靜,特別是牽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她們會想盡一切辦法知道所以然。
林楚凡再次看看手錶,已經是六點十分了,她焦急地往門口張望着,每當進來一個女人,她都要看上半天,可是沒有一個往她桌邊來的。突然,林楚凡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小錯誤,真是粗心大意,在信上竟然忘記寫出以什麼標誌相見。
「小姐,我是否能請你喝一杯咖啡呢?」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到她桌邊,他臉上帶着一種不懷好意地笑,竟恬不知恥的在林楚凡桌子的對面坐下。
林楚凡厭惡地瞅他一眼,冷冷地說:「對不起,請你走開,我還有一個朋友。」
那個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等男朋友的吧!哎,你這個男朋友真不地道,讓你這樣漂亮的美女在這裏白白地空等,怪讓人心疼的。」
「請你自重點,還不快走。」林楚凡沒好氣地說。
那個男人不高興地瞪視她一眼,沒趣地走開。
「她會來嗎?」林楚凡自言自語道,這個意外的想法增加她的焦灼,她是不是沒有收到信,還是信收到了,她置之不理,或許對寫信人產生蔑視的態度,認為寫信人以如此拙劣的心計故意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頓時林楚凡對自己和吳丹精心設置的這個計劃而深感不安,如果,柳冰寒是一個對愛情堅貞不渝,忠誠於鄭天雨的人,她不會輕易地相信那封信上所說的話,相反還會聲色俱厲地責備和嘲笑寫信人的愚蠢,當然,她更不可能來赴約的。
林楚凡再次被焦慮吞噬着,表面看似平靜,可內心在激烈地鬥爭着,如果就這樣放棄了,她有些不甘心,為了讓鄭天雨也嘗嘗失戀的痛苦,她暫時消除恐懼心理,試圖在繼續等一會兒。
在六點半的時候,一位身材修長,穿着質地講究的女人,邁着輕盈的步子走進咖啡廳。她在門裏站有兩分鐘,兩隻漂亮的丹鳳眼掃了一圈咖啡廳里的每個坐位。
憑藉着林楚凡的直覺和超凡的想像力,這個眉目清秀,看上去特有氣質的女人,一定是柳冰寒。
林楚凡站起身來迎了過去。
「請問,你就是柳冰寒吧!」林楚凡禮貌地說,臉上掠過一絲嫵媚的的笑意。
「你是??????」她問。
林楚凡打斷她的話,「我叫林楚凡,就是給你寫信的那個人。」林楚凡溫和地說。
柳冰寒愣住了,眼前的這位林楚凡如此的漂亮,個子有一米六五,她給人一種沉靜之美,除了在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裏有點憂鬱的光以外,其它都長得很標誌,五官安排的恰到好處、無可挑剔、肌膚白嫩、光澤透明,沒有一點斑點,就連那瀑布似得濃密黑亮秀髮都為之讓柳冰寒傾倒。以前她覺得自己美如天仙,而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可比她漂亮多了,突然感覺她與林楚凡相比,她顯得黯然失色,在這個女人面前她不得不放下那種傲慢的尊嚴。
林楚凡把她引到桌邊說:「你坐。」
她們一起坐了下來,林楚凡禮貌地向女服務員示意要兩杯濃咖啡。
柳冰寒偷偷地打量着林楚凡,她為什麼要寫這封信呢?難道她與鄭天雨之間有過一段愛情嗎?
這時女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放到桌子上。
林楚凡用小勺攪着熱咖啡,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說:「信看了嗎?」
柳冰寒也正在攪着杯子裏的咖啡,聽了林楚凡的話,抬起頭望着她說:「我不理解此信的內容含義。」
「我知道,你看過信後,肯定會嘲笑我這種冒昧的做法,或許認為我扮演了一個小人的角色,去破壞你們的感情。」林楚凡不自然地苦笑着說:「其實,你不要對我有任何的擔心;也不要把我看成是你的情敵!而我是在真心實意地向你傾訴我的真情,為了你的幸福,我不願意置身於局外人看着你走進虎口;更不願意看着你被一位情場老手所欺騙;在這裏我想告訴你鄭天雨的為人,你千萬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語而迷惑。」
「你這樣熱心的幫我,是出於什麼動機呢?」柳冰寒直率地問。
.「雖然,我這種做法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但是,為了讓女人不受感情上的恥辱,我完全是出於本能的自尊,同時也讓你後半生有一個好的歸宿,你必須趁早地離開這個男人,否則,你終身不會幸福的。」林楚凡激動地說:「如果,你認為我的做法很齷齪,或許鄭天雨能給你帶來某種幸福,那麼,我也只有閉口不說了。」
柳冰寒的理智被林楚凡這幾句話給打垮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所以然,於是她問:「你是怎麼認識鄭天雨的?你和鄭天雨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他主動追上門的,他這個人不僅對愛情有一顆狂熱的心,而且還有佔有欲的野心,為了追求一個女人,他有點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他的骨子裏滋生出低級趣味的東西。」林楚凡憤恨地說。
「這麼說你完全徹底地了解他了?」柳冰寒的心懸在半空,她極不願意聽到不好的消息。
「當然,我們相愛一年,在快結婚的時候??????」林楚凡停住話頭,低頭望着杯子中的咖啡,她的眼睛裏有些濕潤了。
柳冰寒看着林楚凡的表情,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這個意外震驚的消息,讓柳冰寒再也無法相信鄭天雨那激動人心的虛偽話、以及那理智的聲音,「冰寒,我愛你,為你我願意犧牲一切,我從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也沒有談過戀愛,我是第一次和你這樣漂亮的女人戀愛,嫁給我吧!」這個男人真是個十足的騙子。
柳冰寒的臉上出現一絲慘澹的微笑,她在克制住那顆已經受傷的心,她說:「那麼,你們為什麼會分手啊?」
「女人嘛,就是男人的犧牲品,需要你的時候,就把你抱在懷裏疼你、愛你,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踢開。鄭天雨就是這種人,我與他之間的愛情就像一場夢、一場痛苦的夢、一場悔恨的夢。他不但欺騙我的感情,還騙取了我的貞潔,就在我們快結婚的時候,他無情地拋棄了我。」林楚凡眼睛裏的淚水終於滾落下來。
柳冰寒看着林楚凡那極度痛苦不堪的臉上掛滿了淚珠,善良的心理涌動出一股同情的激流,她情不自禁地抓住林楚凡一隻放在桌子上的手說:「鄭天雨能夠狠心地拋棄你,殘忍地離開你,你不該為這種男人而傷心。想當然,他能把你們之間的愛情親手扼殺,可他同樣也會無情地把我和他之間的愛情毀滅,這種男人不值得我去愛。
林楚凡輕輕地抽回柳冰寒握住的手,擦擦臉上的淚水說:「對你,他也許不會那麼無情無義的。」
「像他這種男人,見一個愛一個,能有什麼真心,我決不會要這樣的男人,看來他只是把愛情建立在玩弄女人的基礎上。鄭天雨能把你這樣比我還漂亮的女人玩弄後拋棄,同樣會把我玩夠了當成廢品一樣地甩掉。」柳冰寒憤怒地說:「走着瞧吧!我一定要讓鄭天雨吃盡苦頭。」
「我們之所以受他欺騙,是因為我們太天真、太善良、太相信人了。」林楚凡悔恨地說:「只有那些秉性優異的心靈才能洞察其中的奧妙、才能看透一個人的品質。我能坦誠布公地向你說出難以啟齒之事,並不是存心去破壞你們之間的愛情,也並不是抱着個人恩怨去報復鄭天雨。事實上,我是出於善意的動機,帶着友好的願望,去拯救那些被騙的女性。我今晚這種行為,你不會怪我阻礙你們愛情的發展吧!」
「我不但不怪你,還非常感謝你讓我認識了鄭天雨的這個人的本性。」柳冰寒說。
林楚凡看見柳冰寒那氣憤的表情,心理一陣竊喜,但她表面上卻鎮靜自如。她說:「愛情不成功,還可以交朋友嗎?」
「我才不要和這種人交朋友呢!讓他再我的心中永遠消失,我一刻都不想見到他。」柳冰寒怒火依然沒有消。
林楚凡說:「我們把杯子裏的咖啡喝完。」
「我今晚真感激你能及時告訴我這一切,我們交個朋友吧!」柳冰寒認真地說。
「能和你交朋友,我深感榮幸。」林楚凡高興地朝柳冰寒笑笑。
柳冰寒回笑着,她說:「你的名字,我似乎在哪裏聽過,就是想不起來。」
「是嗎?」林楚凡說:「除了鄭天雨告訴過你,沒有人會說的。」
「他在我面前從來沒有提過你的名字,」柳冰寒說着,她眼睛無意中瞟到隔路右邊桌上一個男青年正在邊喝咖啡邊看書,書,一下打開她的記憶,她興奮地說:「你出版過一本詩集。」
林楚凡點頭來回答。
「你真的太有才了,我很崇拜你的。」柳冰寒說。
林楚凡不以為然地笑笑說:「有什麼好崇拜的,我這點學問太微不足道了。」
「能出版詩集,說明你很有才華啊!。」柳冰寒說:「我父親曾經在我面前誇讚過你,他說你的詩寫得很出色,意境很深。我們家裏還有你出版的一本詩集呢!」
「你父親也喜歡作詩?」林楚凡問。
「何止喜歡,他太愛作詩了。」柳冰寒說。
「他也發表過詩?」林楚凡問。
「他出版過幾十本詩集,」柳冰寒喝掉最後一口咖啡說:「我父親希望我能夠成為一個詩人,可我不具備這方面的才華,他對我搞唱歌非常生氣。」
「你父親是業餘詩人嗎?」林楚凡又問。
「他是專業的,在全國還算有點名氣,現在在市里詩社工作,從事總編職業,兼詩社負責人。」柳冰寒低聲地說。
林楚凡驚奇地說:「原來詩社柳總編就是你的父親啊!」
「你們認識?」柳冰寒問。
「我們見過幾次面。」林楚凡說。
「難怪他特別欣賞你的詩,並讓我好好地拜讀,可我對詩不感興趣,只拿過來翻了翻,沒有多看,現在認識你了,我真要回去好好地看看,我想你的詩向你人一樣漂亮。」柳冰寒更加敬佩林楚凡了。
「哪裏,只是有感而發,初練階段,比起你父親的詩我相差甚遠,我進一步要向你父親學習。」林楚凡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手錶,「時間過得真快,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我們談了有四個多小時。」
「那我們走吧!」柳冰寒從椅子上站立起來。
她們挽扶着胳膊,相擁地走出咖啡館。
「通過今晚談話,我覺得你很直爽,也很實在,我真開始喜歡你了。」林楚凡發自內心地說。
「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柳冰寒用力地握住林楚凡的手說:「等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去我家做客。」
「好的,我早就想去看望柳總編了。」林楚凡興奮地說。
她們在夜幕的護送下,沿着幸福路走了一段,便在十字路口分手了。
柳冰寒呆若木雞地站在十字路口,目送着林楚凡漸漸遠去的倩影,此刻,她幾乎是在一種揪心的痛苦和令人厭惡的思維中間呼吸,內心正在和垂危的恐懼愛情展開搏鬥,她才剛剛邁入愛情的門檻,現在一下被推到門外,她真的不敢在往裏走,生怕門裏有一雙陰險毒辣的大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直到把她捏碎,她恐懼地望着黑夜,不禁在哆嗦中打了個寒顫,她轉過身來朝家的方向走去。
柳冰寒竭盡全力從她那受傷的心靈中抹去鄭天雨的影子,可是這個可憎的影子始終在她眼前晃動,她仿佛看見鄭天雨迎接她時那歡快的微笑,但一瞬間微笑卻變成了奸笑,這可怕的奸笑像鐵鈎似得撕扯着她的心,讓她疼痛難忍。從現在起,她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
柳冰寒突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一直努力地在保持着那完美貞潔,卻被鄭天雨那一番引誘的肺腑之言不堪一擊。此時此刻的柳冰寒想到這些,她開始對鄭天雨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敵意,她還遠遠猜測不到這種敵意的程度,因為,這種敵意之中摻雜着刻骨銘心的仇恨。
柳冰寒覺得那種傳奇般的道德,就像是一個奇特的缺陷,人們私下裏帶着寬容的態度來取笑它,可是過不了多久,她也會將它棄置一邊。
事實證明,林楚凡的報復又一次成功了,不僅目的達到了,也實現了願望。
兩天過後,林楚凡下班在文化局門口看見鄭天雨,他那副狼狽不堪、可憐兮兮的樣子,顯然是來找她麻煩的。
林楚凡偷偷斜視他一眼,鄭天雨看見她時,眼裏射出一道可怕的凶光,憤怒使他臉上的每個部位扭曲的都變了形。
鄭天雨看着林楚凡故意擺出自命不凡的架子,趾高氣揚地從他身邊輕盈地飄過,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骯髒的女人,利用你漂亮的臉蛋,到處找男人睡覺,賤人永遠都是賤人,而你賤的連一分錢的價值都沒有。」
林楚凡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她迅速騎上自行車,心理升起無限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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