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背後 第十章

    第十章

    如果說偶然也能成為愛情的動力,那麼在鄭天雨的愛情里到處可以發現偶然的力量。

    這個女人偶然闖進他生命里就是林楚凡,這個女人給了他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幾乎把他衝進了甜蜜的愛情之中。和林楚凡接觸了好多次,每一次都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歡樂和幸福。她太可愛了!每逢見到她,他就感到他的身與心一齊被她的眼睛吸引了去;她是一切,有了她的存在,自己便被融化了,這是任何人所不能給他的一種生命的激盪。這種激盪、這種愛力,仿佛光芒四射,把他包圍起來,使他一刻都不能失去她。

    今天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絲毫沒有放晴的樣子,天壁低壓着,灰色的雲層,仿佛隨時要下墜似得浮動着。空氣里含着水分太多了,使得人們的呼吸也感到窒息不爽。

    鄭天雨並沒有感到窒息,他的心被愛情力量沖盪着,即使是雨天他也感到快活。下晚班後單位幾個記者邀請他去吃飯,他沒有去,卻冒雨來到文化局門口等候林楚凡。

    林楚凡撐着大紅雨傘步行走出文化局,一眼看見穿着雨衣手扶自行車的鄭天雨正衝着她微笑。

    「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晚呢?」鄭天雨溫情地說。

    「股里開會,」林楚凡走到他面前說:「股長真囉嗦,廢話連篇。」

    「我給你買了幾本書,不知你是否喜歡。」鄭天雨從手提包里拿出書遞給林楚凡。

    他一副誠實的樣子,被林楚凡所感動、所鍾情。

    「你總是對我這麼關心,我真過意不去。」林楚凡客氣地說

    「我不希望你這麼說,像我們已經發展到相互信任的程度,我們之間不應該有客套。」鄭天雨說:「在這段時間裏,我對你的關心還不夠,當然,對你,我儘可能達到盡善盡美。」

    「你這樣對我關心,就足以令我十分滿意的。」林楚凡加重了語氣說:「你的忠誠、執著太讓我幸運了。」

    「我對你的忠誠,永遠是合乎情理的。」鄭天雨認真地說:「這幾本書很有實用價值,對你寫作會有好處的。」

    「你想的真周到。」林楚凡感激地說。

    「走吧,今晚到我那裏認認門。」鄭天雨說:「我們接觸有七、八次了,你還沒有到我家裏看看呢?」

    林楚凡猶豫了片刻鐘,今天本來和朱藝璋約好了送小說給他修改的,鄭天雨的出現竟然打破她這個計劃。

    「怎麼?不想去啊?」鄭天雨有點失望。

    「那改日吧!」林楚凡推辭

    「不行,今晚一定要去,這已經是我第六次邀請你了。」鄭天雨似乎在下命令。

    林楚凡不好在推辭了,她跟他走進一套一室一廳的住房,房間雖小,擺設卻典雅、緊湊、乾淨、利落,給人一種清新舒服的感覺。她走進臥室,臥室里放着一張單人床,床上褙子疊的整整齊齊,床邊桌子上擺滿很多書,書的旁邊有一盞精緻的枱燈,,床的對面有一個簡易的衣櫃,牆角邊有一個小型書架,上面擺滿了許多書。

    「你的書真多,簡直成了藏書室。」林楚凡說。

    「記者嗎?必備的書,還有一些書放在床底下,我以後得打個大書架。」鄭天雨笑笑說。

    「這房子太小了,擺不了多少家具。」林楚凡環視了一圈房間說。

    「這只是臨時的,」鄭天雨看着她說:「單位計劃明年蓋一棟宿舍樓,我已經向上邊申報了,準備明年買一套。」

    林楚凡走出臥室,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

    「你先坐,我去買幾個菜,馬上回來。」鄭天雨說着去拿掛在門後的布包。

    「謝謝,我不在這兒吃飯。」林楚凡推辭着說:「我還有事。」

    「跟我還客氣。」鄭天雨笑着說:「和我在一起,你總是說有事。」

    「可我一點也不餓啊?」林楚凡說。

    「不餓也得吃飯,」鄭天雨把布包放回原處,「要不我們坐坐,等會兒去飯店吃。」

    「也好。」林楚凡點點頭,便坐到三人沙發上。

    「我去給你煮一杯咖啡。」鄭天雨熱情地說。稍後,他從廚房端來兩杯熱咖啡放到茶几上。

    「我想問一下,你對我們的愛情有什麼看法?」鄭天雨坐下後說:「我問過你好多次,你從來不正面回答我,你的懷疑真讓我難受。」

    「可我並沒有說你不愛我啊?」林楚凡喃喃地說。

    「但是,你說過,我們的愛情將來也許會是一具朽屍,這太不公正了。首先,我幾乎是天天的想見到你,見不到你,我便感到無聊,跟你在一起時,我感到精神充實,不管我遇到什麼事,馬上回想到你,你是我的生命,你很清楚,我是常常由於你而神魂顛倒,這是事實。如果你生氣了,或者對我不好,我就會覺得不知所措。」講到最後幾句時,鄭天雨的表情是肯定,林楚凡不禁溫存的笑出聲來。

    「我是你的生命?」林楚凡說:「可你知道嗎?我今晚最強烈的感觸是什麼?這就是,我們的生活就在我們身邊,幾乎是我們無法左右、無法選擇,至於你也是如此。」

    「事實上我是愛你的,」鄭天雨喝了口咖啡,「你的話讓我捉摸不透,你真的認為,自由可以每時每刻將一切劃上問號嗎?」

    「然而,只有當你感到充實的時候,你才擁有生活,」林楚凡激動地說:「但是,如果你有時候覺得空虛嗎?你永遠也無法說服我,你的全部時間都是充實的。」

    「但是,我跟你在一起,充實的時候太多了,」鄭天雨歡快地說:「這還不清楚?照你的意思,好像我是一個麻木的人。」

    林楚凡朝他投去深情的目光,她何常不愛他呢?只是內心的矛盾使她不善於表達。

    「你真可愛,」林楚凡說:「只是你要知道,我們無法將充實與空虛的時間分開,因為,你是完美的。」

    「你從哪裏得出的結論,說那些時間是空虛的?」鄭天雨笑了笑說:「絕妙的邏輯,好極了,以後,我也會來點新血來潮的。」

    鄭天雨看着情緒馬上低落的林楚凡,目光中夾雜着責備,「為什麼你總是悶悶不樂呢?我真愛你!」

    林楚凡扭過頭去說:「我不知道,只是有點暈,譬如,當我對你談起我自己時,你總是很禮貌的聽着,但我在想,你究竟會不會感興趣呢?」

    「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永遠都會感興趣的。」鄭天雨驚訝的看着她說:「你總是提一些讓人敏感的問題。」

    「但是,你從來就沒有提過一個真正是發自內心的問題。」林楚凡說。

    鄭天雨想;她的所謂發自內心的問題是什麼呢?在她面前,他把世界上的一切美妙愛情的語言都毫不保留的向她和盤托出,她到底還需要什麼發自內心的東西?

    「只要你有事對我講,我肯定會告訴你的。」鄭天雨認真地說。

    「什麼事?」林楚凡吃驚地問。

    鄭天雨有點不安的揣摩她的反應,他反問道:「不是你說,我沒有提出的問題嗎?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問題?」

    林楚凡猶豫了起來,在鄭天雨面前,她感到羞愧。每當他沉默,意味着他正靜靜的陷入愛的之中,她絲毫不懷疑他的這份真摯的感情。當她談及愛情、幸福、以及抑鬱的嫉妒心理時,她的言談舉止並未準確反映出她的心理活動。可他仍然繼續相信她,這是出於信任?還是出於冷漠?她望着他沒有答話。

    「你不相信我?」鄭天雨不安地問。

    「相信!」她的確相信他,但還不是問題的所在,她也不清楚問題究竟是什麼?

    鄭天雨心底一陣激動,他不禁握住她的手,「楚凡,我們需要信賴,你應該有足夠的勇氣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你知道嗎?命運已經使我無法迴避對你的選擇了!」

    林楚凡抽回手說:「信賴,究竟是勇氣的源泉?還是惰性的根源?」

    「我在工作時也想過,」鄭天雨順從地說:「我的問題是,我固執的有些盲目。你知道,那些蜂蜜,即使人們在蜂箱鑽了一個洞,它們仍然幸福地釀着蜂蜜,這跟我有點相似。」


    「你真的沒有任何顧慮?」林楚凡問。

    「對待愛情,我可是認真的,」鄭天雨說:「我希望永遠在你的世界裏永存,並根據你的價值求得成功。」

    林楚凡激動的望着他。他們的目光對視着,一陣激動鄭天雨溫情的擁抱着林楚凡的肩膀。

    「你真漂亮,我多麼希望天天都這樣望着你,嫁給我吧!我一刻也離不開你了。」鄭天雨顯得很興奮,又次抱緊了林楚凡,他的眼睛裏閃動着一團火焰的光亮。

    林楚凡沒有說話,溫柔的靠在他的懷裏。

    「答應我,你永遠屬於我的。」鄭天雨富有感情蘊含着不可抗拒的語氣,使林楚凡感到鄭天雨身上特有的陽剛之氣。

    「你真專橫、自私,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永遠忠誠於你。」林楚凡嬌嫃地說。這種來自於異性的魅力,吸咐着她的神魂,她的身心禁不住對眼前的男人難以言喻的渴望。

    「我們誰也不能背叛誰。」鄭天雨聲音顫抖着。他低下頭,吻着林楚凡那濕潤而飽滿的嘴唇,林楚凡也激動的抱緊了他,那激動時刻,給她帶來了無限的快感和充實。突然,她覺得這個舉止如此變得不檢點,讓她感到厭倦。

    她極不禮貌的推開鄭天雨,甚至於略帶一股怒氣,「你不能這樣,我們還沒有結婚。」

    林楚凡反感的舉動,使鄭天雨敏感的產生了意外之舉,他呆呆的凝視着林楚凡有數分鐘,此刻,他真擔心這個極其不雅的舉動讓林楚凡對他產生不滿,為了挽回這個局面,他竭力保持着一種正人君子的態度。

    不過他小心翼翼地解釋着,「反正這是遲早的事?你不用怕,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假如你是忘恩負義的人呢?」林楚凡依然追問,微微偏起頭。

    「怎麼會呢?」鄭天雨感到窘迫了,遲疑吶吶地說:「不,我決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至少,我有人格、有良心、有做人的尊嚴,為你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你說的是心理話嗎?」林楚凡輕聲地說,臉孔微微漲紅。

    「讓時間去證實吧!為什麼我對生活充滿信心?這完全是你的存在,請相信我——」鄭天雨驀然停住自己的狂熱衝動,他被突然而來的羞愧襲擊者,臉孔變得通紅,完全陷入一種窘迫失措的境地。而當他發現自己說話竟使林楚凡滿臉流淚時,他的眼睛也便同時變成濕潤。

    林楚凡和鄭天雨從飯店出來,她告別鄭天雨,看時間才六點半,她拎着提包徑直去了朱藝璋家。

    「你能來,我真高興。」朱藝璋熱情地說:「請進、請進!」

    他顯得很激動,臉上掛着欣喜的微笑。他想;林楚凡光臨寒舍第一次就未失約,心理還是有他的。他盡最大的力量討林楚凡歡心,在屋裏忙的團團轉,又是倒茶又是削水果,搞得林楚凡都有點手足無措。

    「朱老師,我差點找錯門了?」林楚凡坐到沙發上說。

    「電話里我不是告訴你嗎?出版社後面那一座樓嗎?一單元,三樓,三0二嗎?」朱藝璋溫和的看着林楚凡,隨手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她,「吃個蘋果,我是不喜歡吃,今天特地給你買的。」

    「謝謝。」林楚凡接過蘋果。

    「你總是那麼客氣,」朱藝璋笑着說:「我們之間不要那麼客氣,你的小說帶來了嗎?」

    林楚凡從提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手稿遞給朱藝璋說:「寫的不好,勞你費心修改。」

    「只要你能看得起我,我會盡百分之百的努力精心的去修改。」朱藝璋既認真又謙虛,同時在偷偷的窺視着林楚凡的臉,生怕他說的每句話、每個字會影響她的情緒。

    「朱老師,你太謙虛了,我這個剛起步的文學愛好者哪有看不起你的道理呢?還怕得不到你的支持呢?」林楚凡發自內心地說。

    「真的,」朱藝璋心理升起一股暖流,他翻了翻手稿,自豪地說:「你真的就那麼的相信我嗎?」

    「不僅相信,我更喜歡像你這樣有名望的作家,你就是我心中的偶像。」林楚凡朝朱藝璋靦腆的微笑着。

    朱藝璋對林楚凡這個迷人的笑靨感到安慰;這大概是一種自己覺得自己珍貴的力量。

    「你這樣抬舉我的身價,我太榮幸了。」朱藝璋興奮地說,林楚凡這句話打消了他這幾天來的苦悶;同時也打消了他心中對林楚凡的種種疑慮;他不在相信江小燕那些令他惶惶不安的話了。女人嘛?對女人都有一種排斥的嫉妒心,當一個漂亮的女人被許多男人青睞的時候,被冷落的女人肯定會醋意大發。就衝着林楚凡這幾句柔情的話,朱藝璋激動的渾身熱血沸騰,他仿佛注射了一支興奮劑。

    「朱老師,這部手稿是否成功,就要靠你的鼎力支持了。」林楚凡肯定的說。

    朱藝璋慢慢的喝口茶,以一種高深莫測而老練地口氣說:「寫作是一項艱苦的事業,何況是業餘創作呢?更是不容易,我特別佩服你這種毅力,這部作品寫了多長時間?」

    「一年多了,」林楚凡輕輕的嘆口氣說:「雖然寫出來了,能否躋身文學界獲得成功,我不敢設想,有時候常常感到有種可望不可即的失落。」

    「你應該有勇氣和信心,它會促使你成功的。」朱藝璋激勵着林楚凡。

    「不瞞你說,我幾乎在文學中求得生存。」林楚凡傷感地說。

    朱藝璋看着她不解地問:「那麼,你的創作欲望是什麼呢?」

    「揭露社會陰暗面。」林楚凡簡短地回答。

    「你不怕被卷進政治的漩渦嗎?」朱藝璋吃驚地說。

    「不怕,我相信我的筆是鋒利的,」林楚凡憤懣地說:「我看不慣這種浮名浮利的社會,官場腐敗、貪官污吏,現在有的人道德日趨墮落。」

    「可是,社會不是舞文弄墨所能改變的,單憑一部作品是攪動不了社會現狀的。人還是中立點好,不要一時衝動,否則鑄成大錯,要面對現實。」朱藝璋話一出口,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言重,林楚凡一定會惱怒的。他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小錯誤,不該在林楚凡第一次來他家裏,以這樣的口氣說話。他不安的看着她,可是這張散發着香味的臉沒有一點惱怒,相反是那樣的充滿柔情。他真愛她,不願意讓她遭到任何傷害。

    「想開一點,讓一切順其自然。」朱藝璋又補充了一句。

    「哎,我這個人太容易憤世嫉俗,有時候覺得把這些怨恨寫進作品裏才有意義;才能針砭社會中的醜態;才能得到心靈上的平衡。」林楚凡不滿地說:「我這人不喜歡依賴母親,不喜歡依賴謀個職業,我有自己的主見。但是,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私生活,現在社會上存在着這種現象,有的人就喜歡去議論別人,甚至於把人說的一無是處。」

    「人的本性就善於評論別人。」朱藝璋感慨地說:「一個人經歷過坎坷並不是一件壞事,它對弱者來說,是不幸的災難;對強者來說,是一筆精神財富;特別對你來說,就是一篇好的素材。」

    「這的確是牢不可破的真理,」林楚凡嫵媚的笑了笑說:「這些問題你比我更了解,它對你這位作家來說更有用。」

    「你也一樣重要,省得再去尋找小說素材。」朱藝璋說着起身拿過林楚凡喝乘一半的茶杯,又給添滿放到茶几上。

    「我與你不同,你是一位有名望的作家,對你我能做的只是崇拜和敬重。」林楚凡朝他深情的笑笑,「當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個作家,你便成了我心中的偶像。」

    朱藝璋的心理好一陣的激動和興奮,不用說林楚凡能把他視為心中的偶像,說明她心理也在偷偷的愛着他。朱藝璋暗暗的窺視着她的臉部表情,他感覺林楚凡的眼睛裏閃動着一絲渴求得到靈感上的東西;他斷定那是孤獨、寂寞想奢望得到幸福的標誌。朱藝璋大膽的挨近她,他想動手摸她的肩膀、她的手、她的腿。但是,他在竭力克制住他心底那衝動的欲望。他怕這些舉止有失他的身份,如果,為了能得到她的愛,他必須放棄一切低級的邪孽,用高貴的手段去得到她。

    「只要你想發表小說,想成名,我會發任何代價幫助你的。」朱藝璋激動地說。

    「謝謝,只要朱老師誠心誠意的幫助我,我會好好的報答你的。」林楚凡說。

    朱藝璋聽到報答這兩個字,他的心理涌動着一股熱流,這股熱流瀰漫着他的全身,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抓住林楚凡的手輕輕地拍了兩下,然後放下說:「我很欣賞你,我想經過我的改動,你的小說一定會發表的。」

    林楚凡謹慎的挪着坐位,她沒有表露出過分的反感,只是笑笑說:「那就有勞朱老師了。」

    林楚凡這個微妙的舉動,朱藝璋感到實實在在的焦慮,他後悔剛才抓她手的舉止,因為,他的幸福甚至他全部的存在都將決定這個奇特和倔強的意識。他生怕由於剛才的衝動引起林楚凡的反感,或許認為他有一個偏狹、平庸、貪乏枯竭的靈魂。

    他從沙發上站立起來說:「小林,你不僅是一位有才華的女子,還是一位有內涵的女子,真令我敬佩。」

    「多謝朱老師的誇讚,我該走了。」林楚凡也站立起來說。

    朱藝璋陡然覺得一陣難忍的空虛和失落。他執意的挽留着說:「再坐一會兒。」

    「時間不早了,都快八點了。」林楚凡堅持着。

    「那你什麼時候再來?」朱藝璋說。

    「下次我來取你改好的手稿。」林楚凡回答,極力擠出一點笑意,「再見。」

    林楚凡走後,朱藝璋直後悔,他為了鎮靜自己的情緒,拿起杯子送到嘴邊,這時他發現他的手在顫抖,白天裏他喝的咖啡太多了,焦慮使他變得有些煩躁不安。他把林楚凡的手稿推到一邊,他什麼也做不了,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不管這個固執的小靈魂怎樣保護她的美妙肉體,他都要想法得到,現在他只能毫無反抗的等待林楚凡對他寬容的判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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