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吃得!」柳絮在心裏叫道。
吃苦算不了什麼,既然來了這裏,柳絮早就做好要吃苦的準備。當下她就丟了斧子,紮下了馬步。
說是一回事,馬步真正紮下去之後,柳絮才知道習武是一件多枯燥艱苦的事情。
隨着太陽越升越高,柳絮的身上也越來越熱,雙腿如同灌鉛一樣的沉重,馬步扎一會是無所謂,但是保持着一種姿勢時間一長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隨着時間的推移,雙腿越來越無力。
「還有三刻鐘的時間。」蕭擎幸災樂禍的說道,「若是實在支撐不住,便坐下來歇歇,我保證不會笑話你。」
「不用。我能堅持下來。」柳絮的雙腿已經在不住的打顫,腿傷的肌肉僵硬的好像鐵塊一樣。小姑娘不是沒想過放棄,她也想站直了之後活動一下,但是轉念一想,還是咬牙忍住。
蕭擎的口氣一聽說的就是反話,自己若是連這點困難都堅持不下去的話,還談什麼出人頭地。
這修真的世界之中危機重重,她不能靠別人保護一輩子,現在是有柳粵明和娘在她的身側,將來呢?
靠人不如靠己,將來她不知道會面對什麼,但是不管面對什麼總要有能自保的力量。
柳絮緊緊的咬牙堅持着,雙腿已經累的在打晃,目光卻益發的堅定。
站在禁錮之中的蕭擎,遠遠的隔着眩光看着咬牙挺着的柳絮,那雙魅惑的眼眸之中也升起了一絲讚許之意。選中柳絮是不得已,也是本能,可面對一個毫無靈力的廢物,他也有一絲的懷疑。
看着她冒失的去落霧山,他本以為她會死在那邊,卻沒想到她能布下自己教授他的陣法,這叫蕭擎一陣的詫異。或許選擇這個女孩,真的是正確的。
砍柴這事情是他用意識讓柳絮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的。所以在劉金玉那裏,柳絮才會一口應下了砍柴的活計。不過蕭擎用的這個小手段並沒有告訴柳絮,若是柳絮知道了,只怕她會產生牴觸的心理。身為血契的主人,蕭擎是可以在僕從的意識之中悄無聲息植入這樣的潛意識,讓服從他的人誤以為是自己的意願。
柳絮的身體太過嬌弱,習武之人光靠心法遠遠不夠,還要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體魄,所以在劉金玉提到叫柳絮砍柴的時候,蕭擎毫不猶豫的叫柳絮認了下來。
雖然是他叫柳絮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答應了砍柴的事情,卻沒想到柳絮也存了鍛煉自己的心思,這叫蕭擎有了一絲意外和欣慰。
要知道發自內心的努力和被逼迫去用功效果自然是兩樣的。
蕭擎不敢說柳絮還要過多久才能用莫離斬斷玄鐵,但是只要她肯沉下心來努力的練習,相信他衝出禁錮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柳粵明帶着蘭馨予遠遠的看着在樹林邊咬牙堅持的柳絮,她的馬步一直扎滿了一個時辰才累的癱軟在草地上。蘭馨予想要衝過去,卻被柳粵明緊緊的拉住了衣袖。
「若是想她成才,便不要去打擾。」柳粵明的表情清淡,心底卻是思潮起伏。
他不反對柳絮出來砍柴的目的就是為了訓練她的身體,柳絮前腳來了後山,後腳他就不放心的跟了過來,卻沒想鬼鬼祟祟跟來的還有一個蘭馨予。
蘭馨予在柳粵明的面前自然隱藏不住自己的氣息,只能和柳粵明一起暗中看着柳絮。
當看到女兒自己扎馬步的時候,蘭馨予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如果她能更強一些,女兒是不是就不需要吃這樣的苦了?但是如果女兒不變的強一些,將來若是她不在了,又怎麼能保護自己。做母親的心態總是糾結。
聽了柳粵明的話,蘭馨予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回眸看向柳粵明,「還請長老務必好好的教導絮兒。」說完她鄭重的對着柳粵明盈盈一拜。
柳粵明扶住了蘭馨予的胳膊,「絮兒是個好孩子。你放心就是了。」他的語調如同春風拂過,蘭馨予抬眸,心底一陣暖意流動。
哪裏需要蘭馨予來求他,他在看到柳絮會將內力運轉到雙臂砍向大樹的時候就已經是一驚,再看到她發現自己下盤不穩開始扎馬步的時候,柳粵明就知道自己收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徒弟,愛惜之心早已有了,如今更甚。
柳絮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全數被悄然跟來的柳粵明和蘭馨予看在眼中,她休息了片刻等着雙腿從僵硬之中恢復過來這才爬了起來。
「很好,竟然堅持下來了。」耳際傳來蕭擎不帶什麼溫度的聲音,「以後每天扎馬步一個時辰然後再開始砍柴,柴砍夠之後不准馬上回去,要將我曾經教你的劍法演練上十遍,要心無雜念。劍法練完之後,沿着山路來回跑上十圈,再將柴火扛回去。一次只准扛一捆柴,往來十次,不可間斷!」
啊?柳絮一聽,只覺得自己的腿肚子又開始抽抽,這是要把她朝死里練啊!
「怎麼不願意嗎?」蕭擎冷哼了一聲,「沒出息。」
「誰說我不願意。」柳絮的脖子一梗,「我自是願意,不過這樣真的對以劍入道有效嗎?」
「連這麼簡單的事情若是都做不好,還談什麼入道!」蕭擎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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