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和顧思陽被柳粵明從落霧山帶回來的消息第二日就傳遍了整個柳家,原本在傳令堂見過柳絮氣魄的那些人不免也覺得柳絮這女娃有點太過自信了。
柳絮不知道的是竟然還有人暗中開了盤口,賭柳絮能不能完成賭約,可惜這次將籌碼放在柳絮身上的那些人輸的一乾二淨,心裏有火,不免人前人後的又將柳絮的不知天高地厚數落上好幾遍。那些贏了的固然是幸災樂禍,也都各自的嘲笑柳絮這丫頭太自不量力,還以為自己是原來的天才嗎?說的再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廢人一個。
一時間,柳家人見到蘭馨予和小荷也是更加的不屑,蘭馨予還能泰然處之,小荷就氣的和其他柳家的下人大吵了好幾次。
劉金玉倒是很開心,她本就想着柳絮完不成賭約,可是又怕自己輸,所以暗中派人已經將落霧山的機關草全數拔了個精光。她這麼做雖然十分的小人,但是她明白只要拖延點時間,柳絮必然不能如約趕回來,如今她被柳粵明去帶回來那更好了。
這幾日她贏了賭約,沒有丟了面子,心情也是愉悅,明里暗裏給蘭馨予下絆子下的更是歡樂無比。她不敢短了柳粵明的東西,但是蘭馨予的東西她就明目張胆的扣下了。小荷去領各種東西都會被刁難和苛責,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顧思陽受了重傷的事情柳家的人也是知道的,他的師父也是柳家長老,不過這些日子出門遊歷在外,他也就借住在丹霞院中療傷。
他只是靈力流失的嚴重,只需要靜養幾日也就能恢復了。
柳絮一入定就進入忘我的狀態,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過了幾天,柳家人也就當柳絮是因為輸了賭約不好意思所以才不露面的。哪裏知道她的小無相功竟然在短短的幾日之內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她氣海破損,已經不能貯存靈力,但是在這幾日,她卻利用小無相功在自己的體內生生的築成了一個類似氣海的根基,丹田。尋常人也有丹田,但是丹田築氣卻是十分困難。柳絮得過蕭擎親自傳授的大無相功,對心法的領悟已經是高到了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步,但是大無相畢竟是一門高深的心法,她雖然領悟了,但是無法熟練運用,小無相則不同。
柳絮從小無相開始練習,加上她對大無相功的領悟,倒真正的將小無相功這門基礎心法發揮到了極致。
真氣在她的體內越來越順暢,再加上她之前殘留的靈力匯集起來,轉化成真氣再流入丹田之中,幾日下來竟比尋常人幾年的修煉還要有效。
說起來柳絮就好象開了加速的外掛一樣,蕭擎就是她的外掛。
蘭馨予每天都過來看女兒,開始她還有點擔心,不過後來就連她也能察覺到柳絮身側環繞的隱隱氣流,她才放下心來,同時也是欣喜若狂,對柳粵明也是益發的佩服起來。
柳粵明十分詫異柳絮掌握小無相功的速度為何會如此的迅速,他當年可是不及柳絮的萬一。每日他守護着柳絮,不免對這個女娃兒有着諸多的疑問,她明明沒有修習過陣法,那日在山洞裏又怎麼會擺出二級的隱身陣?還有她之前練習的那套劍法,柳粵明可以確定是與自己的劍法同宗同源。
莫非柳絮也遇到了當年蕭擎的門人?自己的同門師兄弟?
蕭擎門人被世人不齒,所以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和師門也是情有可原的,這樣想來,柳粵明也有點釋然。只是他很想知道柳絮是在哪裏遇到自己的同門的。
柳絮入定的時間比第一次還要長,居然有十天之久。
十天不吃不喝的,柳絮一醒來就叫着要吃東西。蘭馨予正好來看女兒,自然是開心的不行,張羅着要親自下廚,可是她去了小廚房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就連米都只剩下一個底子。
她叫來小荷詢問,小荷一聽眼淚就掉了下來。劉金玉已經很久沒有發過吃食給她們了。蘭馨予最近也在加緊修煉一直處在辟穀的狀態,柳粵明的飯食每日都有人送去,只有小荷自己可憐巴巴的用原來剩下的一些東西度日。
她不敢打擾蘭馨予所以一切委屈都朝自己肚子裏咽,蘭馨予這一問,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蘭馨予的眉頭皺了起來,「劉金玉也欺人太甚了!」她氣沖沖的就出了丹霞院去找劉金玉算賬。
「柳家不養閒人啊。」劉金玉輕飄飄的用一句話將蘭馨予堵了回去。「你家小荷自然要靠你去養,還有你那個女兒,既然不行就不要逞能!別回頭出了什麼事情,反而倒叫別人說我這個做嬸嬸的不知道體恤小輩了。閒人廢物就不要做一些出頭出腦的事情,惹人笑話!」
蘭馨予正要和她理論,柳絮也跟了過來,她一挑簾進門,「敢問二嬸要怎麼樣做才不是一個閒人?」她冷聲問道。
蘭馨予見柳絮來了,本是想叫她安心,萬事有她在,卻沒想到柳絮先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不知道怎麼的,蘭馨予將已經滑到嘴邊的話全數咽了回去,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哎呦,這不是咱們大言不慚的嫡小姐嗎?」劉金玉一見柳絮,頓時笑的花枝亂顫,一臉的譏諷,「連採藥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可不就是一個廢物!」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柳絮的小身板,「你若是能將柳家每日所需的柴火都砍齊了,我就將你們大房該得的東西全數發給你們。」
蘭馨予一聽,臉色也變了,「劉金玉,我掌管柳家的時候一貫都是公正無私,該各家的東西斷沒有少了的道理。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難道柳絮就不是柳家的嫡小姐了嗎?」她蘭馨予的女兒又怎麼能去做下人們做的事情!
面對蘭馨予的質問,劉金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嫡小姐沒錯,可是卻是一個廢人一樣的嫡小姐。」說完她的臉皮一落,「族長既然將柳家的日常事務都交給我處理,那就是我說的算。我們柳家沒有吃閒飯的人,你若是不服自可以去族長那裏告我就是了。到時候看族長是站在誰那邊。橫豎都是我佔着理字。你別忘記,現在你修煉所需要的一切靈石也都是由柳家在供着,你出的那點點任務還不夠支付這些的呢!別以為還是你得勢那會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諾大一個家不精打細算的,怎麼過?」
「你!」蘭馨予怒極了,纖指一楊,一道寒氣就直奔劉金玉而去。
「哈。來人啊,大房要打人了!」劉金玉早就防備着蘭馨予,所以輕易的躲開了那道寒氣,她結了一個法印在身前,護住自己,然後朝外面大聲的嚷嚷起來。
「行了!」柳絮怒吼了一聲,「別亂叫喚了,不就是砍柴嗎?我砍就是了。你說要砍多少!」
「整個柳家這麼多人,每日所需的柴火怎麼也要十捆。」劉金玉眼珠子一轉說道。
「劉金玉你真的夠了,你當我沒當過家嗎?每日六捆柴火就已經足夠,你卻要十捆!」蘭馨予咬牙罵道。
「你當家是你當家。我當家就是要十捆,怎麼的?嫌多?嫌多就別做啊。我又沒強迫着你們去做!」劉金玉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把扇子,裝模作樣的扇了幾下。
「好啊。我做。不過你不光要把該我們得的東西全數給我們。」柳絮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光要給東西還要向我娘道歉!」
「我道歉?我憑什麼道歉?」劉金玉眼神一瞥柳絮,聲音提高了幾分。
「就憑族長說過不能恃強凌弱。」一個清冷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接着一抹高大俊逸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面容清冷如月,氣質優雅若蘭。「二嫂可真的是要在下到族長那裏去說上一說?」
「我怕你啊?」劉金玉的氣勢頓時就是一萎,收了手裏的扇子,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站在門口的柳粵明。心底是恨的牙根發癢,族長可以不理會蘭馨予,但是卻要給眼前這位男子三分面子。
蘭馨予在族長面前如今已經說不上話了,但是柳粵明可以。
見他肯為蘭馨予出頭,劉金玉心底又是不屑,又是羨慕和嫉妒,這個女人丟了自己的相公,倒是勾搭上另外一個。見他對蘭馨予如此的回護,若是說他們之間沒點什麼就連劉金玉都不相信!
「好啊。要是柳絮那個小丫頭真能做到,我就是道歉也無妨。」劉金玉哼了一聲,不屑的看了看柳絮那纖細的小胳膊小腿。
一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罷了,不自量力,就和幾天前一樣,她還真想看看柳絮是怎麼做到砍那麼多柴火回來。「你們若是不出手幫她,我就是道歉也無妨。」
「我們不會幫她,但是若是有人想在我眼皮子下面做點什麼事情,我也輕饒不了。」柳粵明淡淡的一笑,隨手丟了一株草藥在劉金玉的面前,隨後對柳絮說道,「咱們回去,明日再去砍柴,今日為師帶你出去吃點好的。大嫂也一起來吧。」說完他清朗的目光落在了蘭馨予的身上。
「好啊。」柳絮聞言燦爛的一笑,走過去親昵的拉住了柳粵明的手,然後又自然的挽住了自己娘親的臂膀,三個人一起走出了挽心齋。
劉金玉又氣又恨的看着三個人相攜而去的背影,狠狠的朝地上踱了一腳,踩爛了那株機關草。
她若有所思的彎腰將地上的草藥撿了起來,看了看,臉色卻又是一變,是機關草!這個該死的柳粵明已經知道落霧山是她暗中搞鬼,將一大片機關草全數挪走了。她不由的心下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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