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法師的實力全看這世界有沒有血月,如果有,那說明這世界更加接近宇宙下層,靠近靈界。在這種世界裏亡靈法師一般都是力量主流。但眼前這個叫修羅界的很不湊巧沒有看見血月之兆。升級頓時就倒了血霉,每一級都要付出正常法師的千百倍。畢竟有血月的話就可以直接在靈界調出枯骨和屍鬼,幽魂和那些大領主也不成問題,沒有就只能找墓地,墓地不是一般的麻煩,沒有上億生靈填坑,根本造不出能滅世的亡靈法師。
這世界生機勃勃,江流坐在桌子上,嘗試着吸收他不熟悉的其他能量。
宇宙中存在無限種能量,世界的表述越有活力代表能接受到的能量就越強,如今能感應到的只有武館教頭所說的鬥氣,這副身體的資質很差,江流的母親又沒有錢,他只能在武館瞎混,對鬥氣的描述也是一知半解,根本感悟不到。
一邊吃飯,一邊強行用靈紋在手心感悟,形式就像在手心沾水然後放在空氣里,能感受到風的速度和方向。
感受了半天,感受到肚子裏一個屁,正覺着自己受到莫大侮辱的片刻,母親一筷子打斷了他的冥想。
「吃飯呢,想什麼,明早趕去教頭家裏挑水,窮人家的孩子要逗人喜歡,不然哪裏學的到本事。」
想起那滿臉絡腮鬍子,把江流當下人用還不肯教本事的武館教頭,悶着腦袋抿了口青菜,破天荒沒答應。
「哎,跟你說話呢。」
「知道了,媽。」
「這孩子,快些吃,吃好了媽給你燒熱水,洗乾淨上床睡覺,習武的人,不休息好不成的....」
江柳氏連修行是什麼都不知道,逢年過節給教頭去三塊好銀,每半年還要交一次學費,幸虧長得不算漂亮,否則...江流絲毫不懷疑人心,這個婦人是用自己的命在供養一個把自己孩子當下人用的師父。
無需悲喜,他見過比這更殘酷的事,死亡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解脫,但奴隸沒有這個權利。
時隔千年,某人再一次激怒了這個擁有黑暗之心的孤兒。
「媽,你休息吧,明日通過考核,就不需要這麼累了。」
「你這孩子,上回請教頭吃飯,人家可是說三年一考呢。兒啊,你天資不敏,勤奮些,多打磨些,以後會有出息的。」
「以前只顧着練武,沒朝母親看。」江流放下碗筷,小心伸出手從江柳氏的頭髮上截下一段白髮。「十二歲了,母親二十六華,卻已經生了白髮,是兒子不懂事。」
江柳氏皺起眉頭,也放下碗筷:「你可千萬莫說放棄的話。」
江流一笑,撿起碗筷扒拉了兩口吃得很香。
床有兩張,但母子兩睡在一個房間,這房子是她一塊泥巴一塊泥巴壘起來的,有這個本事就算了不得,顧忌不了太多。做母親的直覺不妙,可又說不上來。一起收拾碗筷幫兒子燙過腳,想說話又怕耽誤休息,只能翻來覆去睡不着。
江流躺如死屍,毫無動靜,呼吸變成了半分鐘一次。
如果母親注意看,就能看見他手心幾乎不可見的微弱光芒。狗屁鬥氣是感受不到了,借着夜晚上升的靈界氣息溝通落在花海里的白骨,牽引它一瘸一拐的去印象里的亂葬崗。一級學徒能控制的東西不多,一張嘴一句符文只能控制一個單位,默誦靈界經,牽引亂葬崗的魂力匯聚到白骨身上。
百里開外,一具森白的骨頭背着剛剛熔鑄的骨刃,骨刺深寒的站在亂葬崗的中心,漆黑的魂霧籠罩區域上空,沿着靈界的紋路越聚越廣。
不用太久,半個時辰足夠覆蓋一層骨鎧。
這具一級的白骨生生被附魔提升到兩級的戰鬥力,行動更接近活人,某些大開大合的動作甚至超過活人。它的關節可沒有規定怎麼轉動,加上一個活了兩千年的戰鬥大師全身心的立體操控,幾套大刀耍下來,就算是三級的人物也可以一戰。
對亡靈法師來說要搞死一個人往往只需要一個響指,要還是以前一聲令下,那些領主級的亡靈刺客能花費十天半個月在冰山上打洞找到某人,完全不用懷疑亡靈的耐心和作為刺客的優越性。全年無休的進攻,目標死亡是早晚的事。
一場謀刺就這麼拉開了帷幕,遠程操控並獲得視野本不該是學徒能做到的事,但依靠豐富的經驗和那些無處不在的靈界網絡,江流熟念控制骷髏上路。他不知道什麼叫鬥氣,也沒見過那位教頭真正的實力,所以說是謀刺,成則成,不成也可以當做實力探子。
心底一聲吼,骷髏張開虛無的嘴,沿着記憶里的小鎮街道,快速行進!
路過酒坊,賭坊,青樓妓館以及一座觀星台,遠遠的看見黑白視界裏那飄着白色旗幟的武館。
武館半夜也有人修行,幾間房燈火通明,骷髏身輕如燕的吊在房檐下扣住樑柱,順着中承門往後院爬,一路上只驚走兩隻熟睡的貓。
一般來說,這種級別的戰鬥環境不用太在乎。但江流今天自信過了頭,骷髏爬到大廳,教頭在這裏冥想打坐,一顆閃亮亮的光頭正在骷髏刀下時,金鐵交擊聲讓謀刺變成了襲擊。
這教頭名聲在外,發現敵蹤後沒有喊叫,估摸着也是自信。可等刺客從樑柱落下,他收回袖裏刃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襲擊他的竟然是具不拘一格的骷髏。
渾身黑氣繚繞,氣息紊亂不堪,像是粗製濫造,可那副鎧甲卻佈滿荊棘玫瑰,銘文幽藍華麗。他並非沒有見識過亡靈,相反他還見過很多落寞的亡靈學法術,但這麼有格調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閣下何....」
「隔你娘個大頭蒜,真當老子是來逗你玩的。」
惱羞成怒的江流心底怒罵,骷髏掉下來的那刻他就知道謀刺失敗了,只要這傢伙擋得住幾招再來一聲喊,這具三級兵就要交代在這裏,所以先下手為強骨刃又是一刀豎劈。教頭也知道自己傻了,跟一個亡靈講什麼廢話,雙手白光一閃想要硬接,江流冷笑不絕。
果然一聲慘叫,雙手十指應聲落地,卻沒有傷到要害,黑色的氣息順着刀鋒侵蝕教頭的雙手,頂級的魂力可是堪比強酸,黑色氣息和乳白色鬥氣相互融抵,只有四溢的鮮紅血液證明這人受了重創。
這教頭連續四個後跳出了堂門,江流自知跟進不上,果斷解散骷髏,留下一縷黑煙,百截白骨。
人在家中躺,不肖多時,隨着母親的一句快睡吧,沉沉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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