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僕!」
江流喊了一聲,草堂內不見來人,只有一張碗飛出來,帶着勁道直襲面門,要是打中了非得破相要命。
「嘶,什麼人!」
側開閃過,大聲怒喝。
江流怒氣沖沖推開草堂,只見堂前兩人飲酒,老僕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另外一人沒見過,昏昏沉沉的大罵:「哪個後生子,在此間亂叫!」
江流氣不過,上前掏出骨匕就要動手。
那人睜着眼睛一愣,搖了搖頭雙手在頭上一搓,擺出一個爪合氣的姿勢,推襲腰間,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冰凍江流尾椎。
「這人是真高手,就算半盛時期論個人實力也敵他不過!」
形勢危急管不了許多,心中戰意洶洶,骨匕化作盾鎧擋下無形一擊,只見身後梨花亂舞,飛身倒地,已然重傷。亡魂能量順勢湧出,侵蝕身體!
這人,好狠的心,一出手就殺招!
「嘶!」
那人這才覺得自己酒後手重,倒吸一口涼氣,慌忙走上前把江流一提,一股灼熱的能量灌注全身,將生機又修復過來。
「南遊與我說有一天資小輩,我當是誰,原來就是你,老夫武道初成,你凡軀竟受不死。南遊言你修死靈秘法,不是好人,可為何剛才你全身生機涌動,全然是個活人?」
「與你何干!」江流抹了嘴角鮮血,咬牙切齒的爬起來,恨恨的盯着他,要不是自己世代魂體,靈魂無比堅強,剛才那一下就被他震死了。
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磅礴無力的死亡氣息,江流臉上有怒心中實喜。原來不是天下小覷,而真是自己小覷天下,在這個名字都不見驚傳的界中,竟然有這樣強大的人物。
「哦,老夫失手,公子暫請饒恕。」這老光棍竟然頭一低就道歉了,不上不下不癢不痛,惹的人發作不起來。說傷了他,傷在哪,說沒有,嘴角的血是自己急病不成?
「你!」江流發現這人的臉皮比自己還厚,或者說自己這幾千年跟白活一樣。
「嗨!」晦氣一聲,只好道:「你是什麼賊偷,主人在其中醉臥,你好大膽子,喝了酒不說,還砸客人。」
「嗯唔。」與莊公點了點頭,伸手做請:「不請自來是客,請則來也也是客,世上塵歸塵土歸土,誰是主人誰是客?此間主人既醉,就請賊偷代行主人之責,登堂入室,招待客人,呵呵。」
江流摸着並不疼痛的手臂,剜心似的看了老光棍一眼,自在側下坐好,打不過人就好好聽人說,天道雲泥是該如此。
「你既然試過我武藝,怎麼不說你姓甚名誰,來做什麼目的。」江流等他入座,開口道。
與莊公自然好笑,道:「我叫與莊公,是舊時鄴王部下奴才,我來此目的你當然知道,是為那房中小姐。」
江流皺眉不言,與莊公道:「如你所想,我特來搭救小姐,本欲只帶回老友南遊,可老友放不下小姐,要帶小姐回去。唉,那間事繁雜於小姐不利,奈何小姐命運於此,她既是王室後裔,又怎麼逃脫得開。南遊道他有一無法無天之徒,只愛高人一等,如今見了...」與莊公搖了搖頭:「不堪一用。」
江流卻不生氣,只是不說話,那邊的老僕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不說話。
與莊公見沒達到他想要的效果,於是端起一盞茶,直接開口問:「世人難尋,公子天資卓絕世上無人可比,只是實力尚且弱小。公子如不說來歷,只怕下人帶不得公子入圍啊!」
原來是這個目的,江流眼睛一轉,這人想要探知自己來歷虛實,卻被自己寡口無言所逼,不得不開口問。
事已至此不得不發,揮手一詔,天光頓暗,與莊公才覺得驚訝,正要等待什麼飛沙走石的異像時,卻見一輪月暈從太陽的邊上出現,潔白如新。
「我師父叫輪月先生,可曾聽過?」
與莊公想了想,搖頭道:「不曾聽過。」
正襟危坐,一掃剛才氣憤模樣,江流正色道:「想此界中,也無人知曉。」
與莊公聞言大驚:「難道令師,不是此界中人?!」
江流揮手再詔,剎那間月輪幻象消散,地上櫻月壘華,十幾具玉骨在院中驚現。
「快快收起,此法不可顯露人前,某家信了!」與莊公急喝一聲,江流撤散月華轉,將強行扯上來的靈界紋路一一返回。
靈詔消耗很大,費盡心神的江流抹了抹額頭冷汗,無視直勾勾盯着他看的與莊公。
「師父曾說,世間萬界,就算跳脫此界也不過到了一個更大的界中,無甚麼意思,於正德九年自殺了。」
這話說的平靜,與莊公終於冷嘶一口氣,又長長吐出,收起目光,不再多言。
「沒想過,竟能遇到高士後徒。」
「你信?」江流皺了皺眼皮,歪着頭去看與莊公。
這老人抬起頭拱手:「月華幻象,除了障眼法就只有突破武道境的斗皇能有異像,公子妙法絕不是刻意光影,而是確有實材,不受後世之君箴言。」
「你信便信。」江流道:「我師父死於自滿,我則不然,他老人家活了十萬年,我才十二三歲,有大把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要戰遍天下群英,落一個英雄名氣,扯碎此界離去,然後再尋他戰!」
「哈哈哈。」與莊公大笑:「尊師知你也!」
江流也只是笑,一旁睡覺的老僕也坐起身子,笑了一笑,把起桌上酒盞,喝了一壺。
..........
縱論,千界萬象之道,坐談,九州宇宙之勢。
一個十二歲的小孩,能把兩個老人哄得一愣一愣的,就算是江流幾千年的本事啦。
「何以靈界無限寬廣?」
「多一個魂魄,就會生長一寸土地,宇宙無窮大,靈界亦無窮大。」
「那我等死後往何處去,又往何處來呢。」
「沒有去也沒有來,死後如果不是師尊那等高手,根本保護不了神識不滅,被大千宇宙分化各處成為萬一的比比皆是。運氣好點的被靈界吸入,則混沌之中,靜待宇宙極致,化零歸一。世人常說復生,如果一個人的魂到了靈界,那就再也不可能復生啦。」
「尊師如此大道,我等,何其幸哉!」
....
談到最後,兩個老傢伙都快納頭就拜了,哪裏還有之前質疑江流的模樣。
這一談就聊到天黑,紫蘇實在頂不住肚子餓,差點把廚房燒了老僕才一拍額頭,高喊死罪,前去廚房飛身救主。
留下與莊公和江流,與莊公到底是實在的讀書人,南遊老僕一走,他便開口笑道:「公子大知大能,此番若去證明自我,犯不上與那些殺才計較,公子不如傳出一法,教眾人口服,若有不服者,公子再行戰之,此立武存身之道也。」
這話沒錯,你是去打架的沒錯,可打的好看一點就要看人會不會過日子。
拿出個東西來唬人,一是給人好處,二是免去麻煩,三自己還得個名聲,讓人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本事。
江流微微躊躇,心想也是,既然答應了照顧紫蘇,這一去難道殺光她全家,立自己聲威,教她孤苦無依或者家人反目?那跟自己本來的意願不是差的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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