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第205章王道與霸道（二）

「你的這些話諸子百家早就說辯證了幾百年了。」嬴政看着扶蘇直視自己的目光說道：「朕不想再聽到這些了，更不想聽到你扶蘇說這些。」

「哦！」扶蘇答應着。

「朕問你，天庭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嬴政再次問道。

聽到嬴政的問題，扶蘇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夜風吹入宮殿很提神，天庭是一個虛構的存在，在求雨是無意間說出那句話，

「你的仙師也是出自天庭嗎？」嬴政再次逼問。

原來還是在意仙的存在，嬴政就是嬴政就與求仙從來沒有放棄過，扶蘇苦笑着說道：「仙師說過天庭這個地方，但是沒有多說只是那個地方與南天門有關？」

嬴政嘆氣地站起身接着說道：「我讓人去岐山調查，可是那隻鳳已經渺無蹤跡，扶蘇你知不知道它現在在何處。」

扶蘇不知道怎麼回答，看着自己的酒樽木然不語。

「也對！」嬴政接着說道：「鳳自聞世，便是縹緲無跡的存在，從來只有鳳來見人，有多少人苦尋一見終生不得志。」

「父皇！你對仙就這麼不能放棄嗎？」扶蘇面色黯然。

嬴政喝下一口酒說道：「朕做了天下人都未做過事，朕的一生並不好！為了天下太平征伐六國，為了天下百姓地抵禦匈奴，可是朕做了那麼多黔首百姓卻不懂朕！」

扶蘇明白了，嬴政是想談回報，統一了天下，征服的四邦！完成了如此偉績天下百姓卻對他的所為並沒有回報，反而藐視這個君王，也許這就是嬴政統一天下以來鬱郁不得志的原因，更讓嬴政不解的是天下都處都有反秦的聲音，帝國雖然一統戴但是社稷一直不穩定！

好在如今的大秦兵鋒正盛，嬴政用強大的軍事實力與雷霆手段壓着那些有反心的六國舊族讓他們不敢吭聲。

而這個求仙也可能是嬴政在拔劍四顧心茫然之下產生的一種妄想，也是這種妄想一直的不實現導致了嬴政的性格越來越來暴厲，說句實話這種個性可能是被逼出來的。

「兒臣的先師留下過一句話！」扶蘇說道：「仙道所在，天下為公！」

「天下為公！」這四個字嬴政聽進去了，「朕知道有些話你沒有說出口，也沒有對朕說實話！」

扶蘇不敢去接嬴政的目光，怕對方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在說謊話。

「罷了！」嬴政頹廢的說道：「既然你不肯說，朕也不強求！但有一點……」

嬴政從牙齒中蹦出幾個字，「你扶蘇絕對不能背叛朕，否則總是天下再次大亂，朕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扶蘇你的能力讓朕擔心，也讓朕忌憚！你扶蘇能振興大秦也能摧毀大秦！所以別讓朕發現你有背叛朕的跡象！哪怕是一絲一毫！朕也絕不姑息！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長。古之致治者，豈借才於異代乎？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誣一世之人！這些話可以用在那些臣子身上，也可以用在你扶蘇身上，身為朕的孩子，你讓朕驕傲！但是你也讓朕擔憂，讓朕不得不對你扶蘇保持警惕！」

嬴政說完，扶蘇久久不能言語，身為帝王始皇帝的警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管你扶蘇想要做什麼，都不能與嬴政作對也不能與大秦作對！這是嬴政的底線，扶蘇不可以造反！不可以篡位！即使是做一輩子的太子。

「兒臣明白！」扶蘇低聲說道。

嬴政自顧自吃着眼前的食物，扶蘇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發呆！一個帝王，一個帝國的統治者，宮殿裏的氣氛很詭異，也很壓抑！不明白嬴政來驪山特地來告誡自己是什麼意思，還是嬴政最近發現了什麼，或者說為了做什麼。

趙高匆匆跑來到嬴政與扶蘇兩人面前，說道：「夏無且來了！」

「老朽自己來！」夏無且拄着拐杖，一步一搖的走進宮殿中，「用不着你這個閹人來稟報。」

「外公！」見到夏無且扶蘇起身失聲叫道。

聽到扶蘇的聲音，夏無且慈祥的笑了笑，「老朽見到張良他們匆匆離開，才知道原來是你嬴政來了。」

「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好好的多活幾年嗎？」嬴政沒有起身也沒有對這個老者有該有的尊敬。

夏無且對於嬴政的不理會也沒有在意接着說道：「老朽能活幾年，老朽自己心中明白！現在只想看着自己的孫子慢慢長大。」

扶蘇明白了，原來夏無且知道了嬴政來到驪山，是來護自己這個外孫的犢子。

「朕走了！」嬴政揮袖站起身。

目送始皇帝離開，扶蘇的目光很有深意的盯着這個天下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