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推敲着這些話,扶蘇說的不多就這麼幾句,但是句句滴水不漏,直指要害,一環套着一環。其實這話並不是多麼高深莫測,如果李斯不是站在法家的角度上來看,這種話他李斯也說得出,沒想到自己聰明了一世,自己卻被自己給束縛了。
悄悄看了眼怒不可遏的嬴政,李斯心中的鬱結依然沒有解開,秦律要不要改?秦律採用的大方向是法家的法經,法制的先驅,法家是經過沉澱後到了今時今日趨於完整,經歷管仲,商鞅,韓非等大家的嘔心瀝血才造就今日的法經,造就了今日的秦律。雖然秦律頒發的日子不長若是秦律改了,法家的思想會受到很大的衝擊。
可如果要是這次不改,法家將會站在天下人的對立面。
想到這裏李斯細思極恐,扶蘇公子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手段。
扶蘇接着說道:「其實父皇你也不用着急,秦律中也有貨罰,道理上與勞改一樣,罪人可以向官府交納材物與勞役以達到懲罰的目的。」
聽到扶蘇說這話,所有人都長處了一口氣,李斯緊皺的雙眉緩和了好多,接過話說道:「扶蘇公子的勞改,有所不妥。」
嬴政也鬆了口氣,「相國有何想法。」
李斯站出朝班說道:「陛下,勞改的確是為民的國策,但是如若勞改層面加寬,會大大增加大秦的罪犯,誰都知道即使犯了罪做幾年苦役依然可以獲得釋放。」
這是一個的問題,扶蘇也考慮過,不過也不是大問題,扶蘇的真正想要修改的並不是秦律中的這一條,李斯在偷換概念!扶蘇警覺,秦律最沒有人道的是一人犯法,全家為奴,或者收其妻,子為奴。一個人的犯法讓一個家庭絕戶,這種連座的法律讓扶蘇嗤之以鼻。如果這事行得通可以為以後的民族立法做下鋪墊,民主立法這才是扶蘇的真正目的。
「陛下,相國所言不妥!」朝班中站出一個人,這個人扶蘇不認識,他接着說道:「扶蘇公子所言亦不妥。」
「你是何人!」李斯看着這個從秦國老臣中隊伍走出來的中年人,李斯不認識?扶蘇一臉疑惑,朝堂上突兀出現了一個不屬於秦國官僚的人物!
「來人!此人擅闖禁宮,拿下!」李斯指着這個中年人喊道。
「慢着!」嬴政的聲音飄來,張開眼看向這個笑的滲人的中年男人,「告訴朕你是誰!」
嬴政不愧是嬴政,扶蘇心底感嘆,自己的皇宮混進一個陌生人,他眼神絲毫沒有波動像是一件平常事一般、
「在下名家,公孫易。」
「名家?公孫?」扶蘇腦海中的歷史一閃而過。
李斯撫須思考着:「白馬非馬的名家!」
說道白馬非馬,扶蘇一下字想起來了,原來是這個名家,古代的辯證大家,一個白馬非馬讓多少名人士子痛心疾首,仔細一算,朝堂上名家,儒家,法家,再加上在驪山的墨家,還有遺失道經的道家,再有被徐福利用的陰陽家,扶蘇頭皮一陣發麻!
相國大人您說錯了,是名家的白馬非馬,而不是白馬非馬的名家,」公孫易很有興趣的看着李斯說道:「相國大人,對我們名家白馬非馬的學說也感興趣嗎?」
李斯迅速轉過身不看這個傢伙,堅決地說道:「沒興趣。」
一直站在一旁的叔孫通說話了,「既然公孫先生認為,相國大人所說不妥,扶蘇公子所言亦不妥,那公孫先生是認為我們儒家是對的?」
公孫易笑了,捂着肚子笑了好久,眾人一陣疑惑他在笑什麼,直到他注意到嬴政不悅的目光才咽住了氣說道:「叔孫通,您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沒活明白嗎?我說的是相國大人所言不妥,扶蘇公子所言亦不妥,而你們這幾個儒生?」
說道這裏公孫易強忍着笑意說道:「就算我說你們儒生說的對,你們儒生現在敢認嗎?」
叔孫通面色赫赫,問公孫易?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羞辱,話語間沒有令人不舒服的言語但卻是一句令人很反感的羞辱。
扶蘇不想說話,不能做試水的第一個人,淹死最多的也是那些第一個試水的傢伙,名家,不熟。不知道深淺不能隨便與這種人搭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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