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是否答允,只說讓和安公主道來,顯然是想要看看和安公主想要什麼再表態。筆神閣 bishenge.com
在場之人聽得見的自然都曉得皇帝這般敷衍忽悠的意思,和安公主自然也明白,頓時有些遲疑,可事已至此,話茬是她開始的,自然不能中止的。
而且,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垂眸站在那裏,一臉遲疑謹慎的猶豫着沒說話,手緊緊地拽着袖口,似乎很緊張,臉上難掩掙扎之色,許久都沒有說話。
見她不言語,還這般神情,皇帝當即問:「和安公主怎麼不說話了?可是有什麼為難的?」
和安公主抬頭,依舊是一臉的猶豫,扭頭過去看了看宇文焯等人,卻故意不去看宇文焯給她的警告,再看看周圍的人,之後,目光停在左上方靠近御座的楚王府席位片刻,才望向皇帝。
咬了咬牙,她鼓着勇氣豁出去似的道:「秦皇陛下,和安知道,現在東越與秦國即將聯姻結盟,而我便是要嫁入秦國的公主,原本這樁婚事應當由皇兄與秦皇陛下商議決策,容不得和安置喙決定,可既是兩國婚盟,自然不能強求,否則徒增怨偶只會適得其反影響兩國邦交,和安所言是與不是?」
話出來,大家神色各異,似乎驚訝又困惑,而那邊的宇文焯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上面的皇帝更是神色莫測起來,也沒有了絲毫笑意,只點了點頭,後淡淡地問:「是這個理,只是不知和安公主說這些是何用意?」
和安公主想了想,又道:「這樁婚盟是兩國邦交大計,也是和安的終身大事,關乎和安畢生的幸福,和安以為,強扭的瓜不甜,既是兩國聯姻交好,自然是要嫁一個和安自己喜歡的,才能讓兩國關係穩如磐石難以動搖,是與不是?」
她這話剛落下,皇帝還沒表態,宇文焯便厲聲呵斥:「和安,不要再說了,立刻退下!」
和安公主沒有聽話。
宇文焯氣急,當即就要上來拖走和安公主。
可皇帝卻在他要上來之前開了口,面色晦暗的眯了眯眼淡淡地道:「聽和安公主的意思,怕是心裏有了想嫁的人了,這倒也不算什麼大事,所謂知好色而慕少艾,實乃人之常情,卻不知是何人有如此福氣,公主不妨說來聽聽!」
和安公主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冀一般,面容欣喜,然後掙扎着目光微移,停在了左上方某個位置,眸間涌動着別樣的情愫
傅悅看了看和安公主的目光方向往這邊來,卻沒有看着她,而是看着身側的楚胤,她眯了眯眼,看看和安公主,再看看楚胤,神色忽然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嘖嘖,她的男人也敢惦記?私下惦記就罷了,她還當做不知道,可現在好了,都公之於眾了,活膩了啊?
楚胤也是眉頭緊蹙,顯然是十分不悅。
在場之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驚詫之餘心思各異,竊竊私語就這樣隱隱響起
而皇帝,在和安公主看向楚胤的時候,臉色就難看得緊了。
東越使團那邊,宇文焯見和安公主目光停駐在楚王府席位上時,就知道情況不妙,可還沒來得及喝止和安公主,和安公主就已經開了口。
只見她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決心豁出去的架勢,語氣急促緊張卻又十分堅定的道:「和安和安傾慕楚王殿下,請嫁楚王為妃!」
話一出,四周陡然一片寂靜。
雖然從她的目光猜到了大概,可她這般直言道出,卻又不一樣了。
寂靜一瞬後,場上隱隱傳來抽氣唏噓的聲音,伴隨着四周涌動的竊竊私語。
東越使臣率先炸開了鍋,宇文焯急忙上前,顧不上呵斥指責和安公主,當即對皇帝揖手慚愧道:「秦皇恕罪,皇妹自小被我們寵壞了不知輕重胡言亂語,秦皇不必放在心上,小王回去後定當好好管教她!」
和安公主聽言,急忙澄清:「皇兄,我沒有胡言亂語,我剛才說的都是真心的!」
宇文焯當即厲喝一聲:「放肆!」頓了頓,他眯着眼目含警告的看着和安公主,那是前所未有的陰厲,咬牙低斥道:「還不快住口!」
和安公主想說什麼,可面對宇文焯前所未有的眼裡冷沉,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咬着唇畔滿臉的倔強。
宇文焯沒有再看她,對皇帝抱拳拱手賠罪:「秦皇陛下見諒,皇妹適才不懂規矩,擾了秦皇壽宴,小王這就帶她下去!」
說完就要拉着和安公主離開。
和安公主卻死活不肯離開,眾目睽睽之下,宇文焯也不好強行將她拖走,只目光凌厲的看着她,試圖嚇唬她,可這樣的眼神更是讓和安公主心生恐懼,不敢跟他走,也不願就這麼放棄。
看着兄妹倆這一幕,周圍之人無不交頭接耳心思各異。
當然,對此,難免有些覺得驚世駭俗!
若是和安公主說的是別人,是一個尚未成婚之人倒也沒什麼,可楚王已成婚,和安公主惦記有婦之夫已經是恬不知恥了,這般宣之於口,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傅悅瞧着這一場戲,心下陰沉之餘,不免生出一絲玩味來,睨視着身側面色陰沉身上只是暗含殺意的楚胤,忍不住低聲道:「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楚胤一聽耳邊自家王妃那咬牙切齒的聲音,臉上也不陰沉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無奈:「這是我的錯?」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難不成也要怪他坐的位置太准了?
傅悅瞪他:「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
回去就在他臉上劃一道口子才行!
楚胤:「」
好吧,他的錯!
上邊,皇帝面色陰沉目光幽深複雜的看着和安公主,再看看左下方楚王府席位上面色冷沉的楚胤,若有所思片刻,也不管宇文焯的那些話,只看向和安公主淡淡地問:「和安公主想要嫁給楚王?」
和安公主聽見皇帝的文化,也不管宇文焯的警告,頷首道:「是,和安傾慕楚王,願嫁楚王為妃!」
皇帝不說話了。
宇文焯連警告都沒心思了。
事已至此,收不了場了!
周圍的議論聲也隨之一點點大了起來。
皇帝沉默許久後,不曉得想到了什麼,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道:「此事事關重大,和安公主先下去,待壽宴結束再議吧!」
和安公主哪裏願意就這么半途而廢,當然,就算她願意了,其他人也不願意!
楚胤本來要開口說話,可傅悅拉住了他,站起來看向皇帝,似笑非笑的開口:「聽陛下這話的意思,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原本就有許多目光停在他們這邊,她一起身,頓時引來了整個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
她這麼一質問,皇帝頓時下不來台,也說不出話來。
他一出口也有些後悔自己的這句話,畢竟楚胤是有婦之夫,於情於理,他都該直言拒絕,而非這般模稜兩可,眼下被傅悅這樣毫無顧忌的指摘出來,竟是無言以對了。
傅悅也沒指望他說什麼,目光轉移到和安公主那邊,雖然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卻冷得刺骨,只聽她淡淡地問:「和安公主口口聲聲想要嫁給我的夫君,怎麼,公主當我傅悅是死人麼?」
聲音很淡,確切地說是很冷,雖然不大,卻足夠場上大半的人聽見。
聽見傅悅這冷冽刺骨的聲音,和安公主咽了咽,之後昂首挺胸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道:「自然不是,和安不介意與楚王妃共侍一夫!」
傅悅眉梢一挑,而後很是諷刺的笑道:「共侍一夫?和安公主的意思,是想入府為妾?那倒是有意思得很,貴國皇室的教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說着,還意味深長的
和安公主一聽這話,急忙義正言辭的道:「自然不是,我堂堂東越公主,豈有為妾的道理?」
傅悅笑得就更加耐人尋味了:「那和安公主是想讓我下堂取而代之?」
和安公主一副仿若施捨的樣子,昂着下巴傲然道:「王妃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我並嫡平起平坐!」
並嫡,是前朝存在的一種娶妻制度,便是娶多位嫡妻不分貴賤,全都平起平坐!
傅悅笑了:「和安公主可真是有趣得很!」
她這話讓人摸不着頭腦。
可沒等和安公主問她此話何以,她就已經看向宇文焯,輕笑問:「紀王殿下,不知和安公主所言,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貴國的意思?」
宇文焯頓時不曉得如何作答。
若是否認,將此事全部推給和安公主,雖然事實如此,可東越的臉怕是要丟盡了,和安公主也會淪為笑柄,若是只是她自己淪為笑柄也就罷了,可她代表的是整個東越的臉面!
若是承認,這次和秦國的聯姻結盟,怕是直接結仇了!
事已至此,進退兩難了。
他不說話,傅悅也不再逼問,當然,場上的人,對此也視為默認。
一時間,東越使臣所有人都感覺到來自於各個方向複雜多樣的目光,其中鄙夷最甚!
傅悅笑意更深:「那看來,這竟是東越的意思了?」
題外話
明天要死人了!
明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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