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世無雙 第十節：【吳晨的殺機！】

    第十節：【吳晨的殺機！】

    「蔡妍何在？」

    吳晨當空大喝一聲，巨響滔天，聲勢攝人，恍若滾滾雷音，聽得廣場上的弟子們都是精神一震。

    「蔡妍沒來。」

    一個健壯的黑影宛如虎豹，倏忽一下，擰身跳上高台，俯在吳晨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哦？完顏大師要保下蔡妍？」

    吳晨眼中精芒疾速閃爍幾下，隨即漠然道，「他可說了原因？」

    「完顏大師說『蔡妍是個不可多得的煉藥天才，只要把蔡妍交給他培養，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成為一名煉丹師！』」

    「嘶——煉丹師？！」

    吳晨眼中閃過一抹驚疑之色，煉丹師可不比煉藥師，整個分壇有不少煉藥師，甚至還有專門為煉藥師成立的分堂，但是煉丹師，卻只有完顏大師這麼一位！吳晨不可置信地道，「完顏大師真是這麼說的？」

    黑影點了點頭，繼續道，「完顏大師還說了，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天才，讓另一個天才作陪葬，不值得，何況活着的天才比死了的天才更有價值。」

    吳晨臉色快速地變換幾下，最後咬了咬牙，一閉眼，皺紋盤踞的眼角垂下兩滴眼淚，生硬地道，「罷了罷了，可憐我兒枉死，我竟然沒法替他報仇。」

    「壇主，節哀順變啊，你要知道，一切以大局為重，個人的犧牲，如果能夠換來集體的利益，那就是再好不過。」

    「蔡妍，蔡妍。」

    吳晨連念兩遍，繼而發問，「她現在在哪裏？」

    「西區竹林里。」

    「西區竹林？那不是汪豪的住處嗎？」

    吳晨似有所悟，心中暗嘆，是了，吳晨和蔡妍正值年少，定是吳晨對蔡妍暗生情愫，所以後來才會為蔡妍開脫，這樣想來，給心上人送去自己的住所倒也無可厚非。

    這邊吳晨心中憋氣，廣場上汪豪也是心裏納悶，我怎麼會認識蔡妍，怎麼會記住這個名字，剛剛我怎麼會說出那些話？

    就好像，剛才並不是我在操控自己的身體，而是……另一個人！

    西區竹林，竹屋內，一盞黯淡的油燈散發着光和熱，微弱的火光在夜風中搖曳。

    地板上，一環繁複晦澀的紋路一閃一滅，泛着緋紅的光芒，明滅交替間，升騰起縷縷青煙。

    迷濛的層層煙霧裏，一個女子的嬌軀若隱若現。

    「汪豪，這個人是叫做汪豪嗎？」

    「本以為他不過是一個跟吳江要好的青年，利用價值僅僅是他在青雲榜上的地位以及他師父而已，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了大用處。」

    「看來，完成計劃的時間，會比預期還快呢。」

    黑暗中，蔡妍忽然展開嬌顏，咯咯一笑，平庸的姿色，竟然流露出萬種風情，繃實的屋壁上，油燈映照出一個嫵媚妖嬈的剪影，眼角眉梢逐漸模糊淡化，顯現出一張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臉。

    隨之，她的身軀也變得凹凸有致，性感嬌艷。

    這張臉美艷得不可方物，無法形容的動人，可以魅惑人心，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臣服。溫潤明淨的秋波流轉，無限晶瑩的水光瀲灩，仿佛是一潭晶瑩剔透的幽泉。這一刻，在她身上，竟然同時流露出閨閣少女的羞澀，和成熟女子的明媚。

    一截恍若凝脂一般雪潤滑膩的玉頸，白天鵝的脖子一樣纖細修長，暴露在空氣中，分在惹人遐想。

    瑩潤如玉的花顏，隱匿在縹緲的青煙和淡薄的浮光中，如同蒙上一層朦朧的輕紗，美好得仿若月下芙蓉，即便是雲中仙子，怕是也不過如此。

    裊裊婷婷地漫步，素手輕揮，橙紅色的元炁沖騰而出，一個纖細的黑影從她的身上剝離出來，「咚」的一聲跌倒在地板上，竹屋內，陰風驟起，四下肆虐，呼嘯着吹熄燈火，流水般的月光透過洞開的木窗，傾泄進來。

    如煙似霧的月光輕盈地漂浮在竹屋內，清冷的顏色中，倒伏在地板上的黑影艱難地抬起頭，仿佛僅僅是一次抬頭，就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你到底……是什麼人，呼呼，要用我的身體，做，什麼事……」

    倒伏在地上的女子，吃力地撐起上半身，呼呼喘息中，凌亂披散下來的黑髮，半遮蒼白的臉蛋，秀氣，卻也平庸……正是蔡妍！

    清冷而又寧靜的仙音，從那張瑩潤光滑的檀口中，悠悠傳出。

    「我說過，我不會害你的，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只不過，暫時還要藉助你的身體，做點事情，做什麼事，你不需要知道，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誰。不過，事成之後，說不定我還會送你，一場造化。」

    「我就不信吳晨那個愛子成痴老狐狸能夠忍得住，不對我出手。」

    「好了，廢話不多說，現在告訴我，今天傍晚那兩個人的身份，特別是，那個男孩。」

    女子嫣然一笑，繼橙紅色的元炁之後，一股還要更加濃郁的草綠色元炁，瀰漫開來。

    竹屋外，黑夜裏，附近竹子，悄然生長……

    「真想不到，壇主就這樣把我們遣散了。」

    「也許是壇主他們已經嚴懲那個叫蔡妍的真兇了。」

    「這些都是高層的事，我們這些如同的底層弟子，可沒有資格管這個，還是操心三天後的大考吧。」

    廣場上，人流四散，議論紛紛，壇主吳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有明說要將蔡妍給蔡妍定什麼罪行，紅色召集令好像就此揭過，他後來只是吩咐廣場上的眾人了幾句，無非是要大家專心準備大考，然後就遣散了所有人。

    「有貓膩啊。」

    艾莊畢跟馮奈奈向西區走去，忍不住渭然一嘆。

    一處懸崖上的清風閣。

    歷代壇主的住處。

    此刻，清風閣內，門窗都敞開了，凜冽的夜風通過門口窗口，不斷地灌輸進來，大廳空蕩蕩的，黑咕隆咚的一片，沒有點燈。

    「吳三，去西區竹林的竹屋裏，給我把這個女人抓來，鎖到夢幻煉獄裏去。」

    吳晨沖大廳中半跪的一個黑影，拋出一張畫紙。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嗓子有些損壞，兩隻虎眼殷紅似血，他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就召集出了歷代壇主精心培養的死士。

    吳三接到任務，抱拳垂首，半跪在地上的身軀迅猛彈起，流光一閃，仿佛一道閃電快速掠出大廳。

    「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要保住她，汪豪不行，完顏也不行，不，我要一點一點折磨死她，我要讓她痛苦地死去。」

    「吳江我兒，為父不會讓你枉死。」

    吳晨緊緊捏着拳頭，滿是皺紋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大廳中，充斥怨恨的咒怨久久迴蕩。

    靜默了好一會兒，壓抑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吳晨從太師椅上起身，調運起泥丸宮內的元炁，汲取空氣中同屬性的靈力，將兩者融匯在一塊兒，瘋狂地匯涌到右手手掌。

    掌心中，「啵」的一聲，一個紫色的光點募然浮現，繼而不斷變大，不斷旋轉，紫色的光芒逐漸明亮，化作了一個缽盂大的紫色漩渦。大廳里，狂風大作，凌亂的氣流圍繞吳晨快速地旋轉，等到狂暴混亂的能量匯聚到一個程度，吳晨忽然一拍椅把。

    「轟隆」一聲！仿佛驚雷一現，太師椅椅把被打得凹陷下去，卻並沒有被吳晨打得四分五裂，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竟然在靈元境強者的畜力一擊下，分毫未損！太師椅猶如一個機括，椅架上彈出一些莫名的金屬支架，緊跟着太師椅上浮現出一個陣法，不斷地滲出絲絲黑氣，幽光縈繞之下，透露出一股古老蒼涼的氣息。

    緊接着，塵封已久的陣法緩緩上升，不知淤積了多少年的灰塵噗噗落下，陣法上鐫刻的紋路如同擁有生命一般，不斷蜿蜒扭曲，交織成一片，斑駁細密的紋路上，一波又一波的瑩光緩緩流淌，陣法隨之不斷變換，最後定格在吳晨的胸前。

    這時候陣法停止了旋轉，在吳晨的胸前，彈出了一個幽深的凹槽。

    吳晨翻開衣襟，掏出一直吊掛在胸口處的壇主令牌，從容而堅定地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