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89．九天時間

    蔡京冷笑，「你又不是我請來的客人，我又何必對你客氣。」

    「太師此言差矣！我是個不速之客，不請自到。」

    「你這個不速之客一點規矩也不懂，還沒有一點眼色，沒見我現在很忙嗎！」

    「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對了……應當是無事不登『太師辦』才對，有打擾之處還請太師海涵。」

    「難道有什麼事情林宮主辦不了需要麻煩我老人家的？這真是一個笑話。」蔡京冷嘲熱諷。

    「太師說對了，這世上還真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林靈素大言不慚說了一句，轉移了話題，「好了，玩笑開夠了，我們言歸正傳。」

    「開玩笑？我哪有心思和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是誰？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蔡京一語雙關，難得開了個玩笑。

    「一不留神我成林妹妹了。」林靈素聽了想冒汗，「太師可真會開玩笑，男女都不分，什麼眼神。」

    「找我什麼事？」蔡京問道。

    「想必太師已經知道了我和陛下的約定，陛下既然讓我們商議，我們就談談吧。太師看是一件事一件事情開始議呢，還是三件事一齊議呢？」林靈素說話很客氣，態度也和靄。

    蔡京一副淡定的樣子，現在是對方求自己辦事，主動權在自己手裏，自己不點頭，對方什麼事情也別想辦成，他明知故問：「三件什麼事？」

    「建『神霄宮』、鑄『神霄九鼎』、讓陛下當『神霄教主』。」

    「什麼！讓陛下當教主，你是不是瘋了？」蔡京一臉的驚詫。

    「如果太師覺得教主不妥，教皇怎麼樣？」

    「教皇？」蔡京還是一臉的疑問。

    「教主加皇帝就是教皇。」林靈素做了個解釋。

    「不錯，不錯，教皇果然比教主聽起來響亮多了。」蔡京滿意地點點頭。

    「太師是同意了？」林靈素小心弈弈地問。

    「我同意什麼了？」蔡京立即繃起了老臉。

    「這老傢伙跟我耍太極拳呢，看起來跟他談談簡直是浪費時間。」林靈素打定主意，決定直奔主題，他說道：「我們還是三件事一齊談吧，就是同意不同意這麼簡單。我知道太師公務很忙，這樣做可以給你節省點時間，你好辦點私事。」

    「老夫一向公私分明，用不着你來替古人操心。」蔡京不高興地說道。

    「看樣子最近太師好象沒休息好，你的眼睛暴露出你心緒不寧急火攻心這是要住院的先兆，太師可一定要多多保重身體，全國人民的幸福生活全指着你一個人呢。」

    「我住不住院干你屁事！」蔡京更不高興了，有人當面咒他住院他當然會不高興，是個人都不會高興。

    「我只是想找個機會給你送點禮，表示一下我的親切關心和慰問。」

    一聽送禮，蔡京眉頭立即舒展了，「這傢伙總算說點有用的了。」他也轉了話題，「為什麼要三件事一起談呢，這麼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草率行之，我們必須一件一件地談。我的時間有很多，你要很忙的話，可以先忙你的去，我可以等你忙完了再談。」

    「太師的時間很多，可惜我的時間卻不多。」

    「你年紀輕輕說自己的時間不多是不是趕着去投胎呢？」蔡京藉機佔了個便宜。

    這次林靈素沒出汗，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大發感慨起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生苦短，如白駒過隙。人這一輩子就是一睜眼一閉眼的事情，沒聽人說嗎，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不對，應當是少壯不努力，老了光回憶才對。時間啊，讓我追隨你的腳步投胎去吧！」

    「神經病！」聽了蔡京直皺眉頭，「林宮主別東拉西扯了，你還是說點正事吧。」

    「說到正事嗎……，對了，差點忘記了，我來是想正式通知太師一聲，我只能給太師九天時間，你必須同意我和陛下商量的三件事情，一件也不能少，一天也別想多。」林靈素突然加重了口氣。

    蔡京質問：「你這是什麼態度？九天時間？你說了算嗎？」

    林靈素已經站起身來，「我說話當然算數！」

    太師蔡京象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嗎？」

    林靈素的話象毒蛇一樣鑽進了蔡京的耳朵里，「你有九個兒子，你會發現從今天開始算起，你的兒子每天會失蹤一個，當第九天你還不同意的時候，你就得想辦法再生第十個兒子了，因為你九個兒子一定會在第九天的太陽落山的時候全部死掉，他們會死得很難看。你如果非要執密不悟，拿自己的兒子生命開玩笑，最好是提前準備下九口棺材。」

    太師蔡京一下呆住了，「你竟然敢威脅老夫？」

    「九天之內，你同意建宮、鑄鼎、當教……皇，就燒掉這張『召喚仙符』，到時我就會出現在你面前。」林靈素話音剛落，一道白光閃亮，人影再次憑空消失。

    空中飄落下一張黃燦燦的符，蔡京一把抓住，這張符看起來象張紙，捏在手裏卻象絲。

    上邊硃筆寫着連蔡京這麼有文化的人都看不懂的「仙篆」，一道道符紋在字裏行間流淌着奇異的色顏，就象活着一樣。

    「林靈素，你這個惡棍，老夫非殺了你不可！」太師蔡京怒罵一聲，邊喊邊往外跑，「來人，來人啊！」

    「太師辦」從官聞訊全部趕進來了，剛才明明見個道士，沒見出去，怎麼又不見人了。

    難道鑽地洞了？這世上沒哪麼大的老鼠洞呀？不過太師這個樣子好象是真見了一隻大老鼠一樣。

    太師蔡京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從容、鎮定、沉穩的風度，急的連汗也出來了，見進來的只有四個人，又喊了起來，「快快，還有人沒有，再多找幾個人來。」

    太師一聲令下，一下來了十幾個人，連政事堂「小食堂」的幾位御廚都拿着勺子、菜刀和擀麵杖跑過來了。

    太師蔡京點了九個人，讓他們立即去通知他的九個兒子全部回家。等了一會，仍然不放心，又派出去了九個人去通知。又等了一會還是不放心，吩咐一聲，蔡京打道回府了。

    林靈素向自己兒子下手，怎麼能讓蔡京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