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137．沒準備好

    「繼令和繼命他們各方面都很優秀不說，更關鍵的繼令和繼命還是傳度和監度倆位大法師親自推薦的，看起來新天師將會在他們倆個人中間產生了。」

    「新天師的產生和是誰推薦的有關係嗎？」小繼先不解地問。

    「當然有關係，推薦人地位的高低將直接決定被推薦人的受重視程度。」

    「原來是這樣子的，爹爹，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

    「不管有沒有本事，只要被有地位的人推薦就接近成功了。」

    張處仁打了個愣神，「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爹爹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可惜你有能力卻沒有人推薦你。」張處仁充滿無限惋惜地說道。

    「愛拚才會贏，人還是要靠自己。」小繼先又揮起自己的小拳頭。

    張處仁嘆了口氣，「人光靠拚是不會贏的，又不是打架，你敢拚命對方就會怵你三分；人要是只靠自己可能永遠都別想贏。」

    對於一位九歲的孩子，這種解釋有點太複雜了，小繼先使勁地搖着頭，「爹爹，我不懂。」

    「比方說，道中的其它弟子的修為無法與繼令、繼命相比，而你的修為和能力早就已經完勝他們，可你卻沒有人推薦。沒人推薦，你就沒有機會去拚，沒有機會去拚你就只能天天悶在家裏練功，又怎麼會有機會去贏！你明白了吧？」

    小繼先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好象有點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好。其實，你說的還是不錯，如果自己什麼本事也沒有，推薦的人無論他的地位有多高，影響力有多強，把一位沒有真才實學的傢伙扶的再高，他也就是混口飯吃，仰人鼻息、甘為走狗，絕對不會有什麼大出息！」張處仁今天一定是吃錯藥了，勞騷可真多。

    小繼先一臉疑雲，「爹爹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張處仁反問一句：「難道你不明白嗎？」

    小繼先大眼珠子轉了好幾圈，說道：「爹爹不會是要孩兒去爭嗣位天師吧？」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張處仁滿眼都是希冀之光，他在啟發也是在誘導，「你有沒有興趣？你要有興趣，爹爹可以給你托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報個名，也許現在還來得及。你也知道，只要登上天師之位，保證你今後可以踏入仙門，這可是修行者的一個永遠不變的最高追求。」

    「假以時日，我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踏入仙門，何必跟倆位同門師兄去爭這個天師之位。」

    「以你的資質，我相信早晚會成仙的，可是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人這一輩子，關鍵的就那麼一倆步，你這次錯過了，可能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可是我對當天師沒有任何興趣。」

    「當不上天師的人都會這麼說，你如果當上天師就會產生濃厚的興趣了。」張處仁可真會說服兒子。

    小繼先顯得猶豫起來，看起來他並沒有為此做好準備，他吞吞吐吐地說道：「爹爹，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

    「好吧，希望你能早點做出決定，七天時間，只怕是閉着眼睛睡着了，睜開眼睛醒來就過去了。」

    張處仁除了這麼說，還能說什麼呢，現在去爭，都已經遲了半截子了，如果再考慮考慮只怕會遲上一截子。

    張處仁對自己當不當官毫不在乎，沒想到對兒子當不當天師卻興趣盎然。

    也許每個當爹的都希望自個的兒子比自己更有出息、更有成就。

    話說，當爹的可是真不容易，話再說回來，有這種不容易的爹，當兒子就更不容易了。

    呵呵！

    .

    雲堂內，葆真先生坐於圓座之上，下首坐着傳度、監度、保舉三位大法師，葆真先生面色安詳，三位大法師表情各異，有陰鬱、有陰沉、還有陰險，就是沒陽光燦爛的。

    天師府中的四位領導人議了一些道院中事務之後，話題自然轉向了嗣位天師的事情上來。

    「還有三天了，繼令和繼命準備好沒有？」葆真先生問道。

    關心一下自己的接班人，也是應該的事情。

    「繼令已經準備好了，他誓在必得。」傳度大法師一邊說着，一邊毫無顧忌地掃了一眼監度大法師。

    傳度大法師一向就是這麼直來直去，決不刻意掩飾自己的真正意圖，打擊對手也是如此。

    葆真先生側頭對着監度大法師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監度大法師顯得有些猶豫，半響才答道：「繼命……似乎還沒有準備好。」

    「既然繼命還沒有準備好，不如讓他主動退出算了。」傳度大法師藉機提出一個建議。

    這種建議也就是傳度大法師能想出來也能開口提出來。

    監度大法師搖頭，「雖然繼命沒有完全準備好，也還沒有到要退出的地步，道兄何必逼人太甚。」

    「我也是為了繼命好，與繼令相比，他實在是缺乏勝算。不誇張的說法，繼命現在純屬瞎耽誤工夫。」

    「勝算？在掌教天師還沒有最終確定人選之前，誰又能保證自己有勝算。繼令能不能？道兄你能不能？」監度大法師一語雙關，反戈一擊。

    正中要害，傳度大法師一下無語了。

    「監度大法師，繼命沒有準備好，難道遇到什麼難題了嗎？」葆真先生繼續表示着自己對接班人的關心。

    「繼命只是對自己能否接任天師重任的信心顯得不足。」

    「是什麼原因讓他感到信心不足呢？」

    「是繼命的謙虛和謹慎，讓他擁有一顆居安思危的心，擁有一種責任和使命。嗣位天師千鈞重擔，突然有可能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對未來的命運產生了某種恐懼。繼命現在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憂心忡忡，所以，他才會顯得信心不足。」

    「繼命這哪裏是沒信心，簡直是沒把自己當成外人，完全是以天師自居呢。」傳度大法師直接揭穿，連諷刺帶挖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