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105．傳送之門

    皇帝着急，太監可以不急，但林靈素不能不急，因為他不想當太監，這叫故做姿態。

    趙佶忙用手勢攔了一下，說道，「也不急於這一時嗎，林宮主稍安勿燥，且先坐下，朕還有一些話要囑咐你呢。」

    趙佶當然不能讓林靈素走，因為本來就沒打算派他去信州的，「朕可不想弄假成真、弄巧成拙。」

    林靈素再次坐下，問道：「教皇陛下還有什麼指示？」

    「你此去信州再到陝西需要多長時間？」

    「貧道雇上一輛馬車，日夜兼程，爭取十天之內趕到信州，如果天師沒有出門，屬臣從龍虎山請了『童子天師』再到陝西災區，大概還得十天吧。」

    趙佶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二十天！朕想黃河會不會因此斷流呢？朕的子民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望穿秋水，嗷嗷待哺。朕現在是度日如年，二十天實在太長了。」

    林靈素暗樂，心的話，「小子，你和我繞彎子把自己繞進去了吧？」當下閉口不語。

    趙佶挖坑沒挖好，故做沉吟，也沒有再說話，他在等。

    太師蔡京這時候開口了，「臣有一計。」

    趙佶連忙說道：「太師講來。」

    「林宮主身為地仙，還請什麼張天師、葛天師，那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連着「嗯嗯！」好幾下，趙佶表示了自己的強烈不滿。

    在朕的面前，你可以沒文化，但不能這麼沒文化！

    「老臣一時口誤，用詞不當，有辱斯文，騷瑞、騷瑞。」蔡京趕緊認錯，接着說道：「依老臣之見，請林宮主直接去陝西抗旱救災，以林宮主的道行，估計扭扭屁股就到災區了，臣敢說，林宮主連半天也用不了，太陽落山之前一定能趕到災區。陛下，救災如救火，時間可不等人啊。」

    太師蔡京獻上一計，既替領導解了圍，又給對手使了壞，頗為自得。

    趙佶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錯，不錯！朕怎麼忘記林宮主也是個地仙了，依太師所奏，命『神霄宮主』林靈素，即刻前往陝西抗旱救災。太陽落山之前務必趕到，以救民困，不得延誤。」趙佶果斷傳下口諭。

    林靈素一腦門子黑線，抱怨了一句，「教皇讓臣去江西，太師叫我去陝西。領導指揮不統一，下邊工作沒法干！」

    趙佶當時就翻臉了，「怪話連篇，你敢抗旨不遵？」

    「不敢，屬臣只是覺得這麼短的時間趕去災區有一定難度。」

    「你就當朕給了你一次挑戰難度的機會。」

    「看起來屬臣非得接受挑戰不可了。」

    「哪你還在這裏磨蹭什麼呢？一點工作熱情也沒有。」趙佶催促一句。

    「謹遵教皇聖諭，屬臣告退。」林靈素說着站起身，慢慢走了幾步象是想起什麼樣子又停住了腳步。

    趙佶又催了一句，「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你還不快走！」

    林靈素微微一笑，答了一句，「走，多慢呀。」

    林靈素也是有些顯示自己本事，口中念念有辭，手中拍出一道符，符落地之處突然變出一道藍光瑩瑩的光幕之門。

    趙佶和楊戩都是骨灰級的職業老玩家了，一眼就認出這是一道「傳送之門」。

    天啊！在人間，傳送門就是一個「神話」！

    這可是只有在頂級公會才能製造出來的東西。

    公會就是行會。

    說到行會，也分為三六九等，低級的普通小行會也就能占片小樹林子截道搶錢刷刷怪什麼的；中級的大行會可以佔座山頭當土匪設卡收費搶銀行什麼的；頂級行會乖乖得了不得，能攻城掠地割據稱王。

    問題要想成為頂級公會得刷多少聲望、得積累多少資源，得……哪啥呀，哪可是個天文數字。

    「神霄教」才只有區區四個人，這不叫不可思議，簡直是個奇蹟。

    林靈素向傳送門走過去，回頭還問了一句：「教皇、太師、都都，你們有沒有興趣搭個順路車和我一起出差走一遭？就象穿越時空，保證瞬間消失。」

    趙佶、蔡京和楊戩連忙搖頭，沒人願意消失，蔡京的九個兒子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要是不幸回不來了都不知道到哪找去。

    林靈素邁步進了光門，又回過頭來向三個擺擺手，揮手告別。

    林靈素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在消失，象是被光門吞掉一樣，最後，只剩下那隻手還在擺動，然後，連那隻手也吸進光幕之中，煞是弔詭。

    就在趙佶、蔡京、楊戩三個人看得出神的時候，「砰！」的一聲響亮，光門化陣白煙，憑空消失。

    殿內君臣三人滿眼的小星星，面面相覷。趙佶若有所思，蔡京憂心忡忡，楊戩面露驚色。

    這個人技能逆天、深不可測，還有沒有辦法可以對付？

    這真是個問題。

    趙佶的目光投向了蔡京，蔡京連忙說道：「林靈素此去陝西抗旱救災，臣為陛下感到由衷的喜悅和高興。」

    趙佶不解的問：「喜從何來？」

    「林靈素一定能求得及時雨，陝西是大旱逢甘霖，這還不是一件天大喜事嗎？」

    趙佶聽了果然高興起來了，「大旱逢甘霖當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不過……」說着臉色一變，又問了一句：「太師怎麼可以肯定林靈素一定會祈得一場大雨呢？」

    「這個嗎……」蔡京本來想說倆句「老臣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類似的話，一想吹牛的對象不對，話鋒一轉，「陛下洪福齊天，區區旱魃，其奈陛下何？」

    蔡京這是把責任推到趙佶身上了，要是旱災沒救，是您洪福不夠。

    趙佶聞言一臉的舊社會，他怎麼會聽不出蔡京給自己上眼藥呢，不過，他還沒辦法反駁，只好心裏罵了一句，「老賊！」

    趙佶正不爽呢，一眼瞅到在一邊看熱鬧傻笑的楊戩，忍不住又找起了麻煩，他問：「你有什麼可笑的，難道很可笑嗎？」

    楊戩的笑瞬間在臉上消失。

    不笑都不行，趙佶又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笑了？」

    楊戩咧着個嘴，一臉的痛苦表情，「啟稟官家，微臣想哭。」

    還是沒完，趙佶又說了一句：「哪你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