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46．領導佛教

    林靈素無法和「天眼」對視，於是，他的眼睛上多出一副眼鏡——「反光鏡」，透過鏡片他發現，那隻「天眼」仍然非常刺目，他還是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只好把目光移到楊戩的嘴巴上。

    林靈素發現楊戩的嘴巴有點大，上唇薄下唇厚，色澤猩紅，充滿誘惑，飽含性感……

    沒想到會冒出「性感」這個詞，林靈素不禁打了個寒戰，心的話：「怎麼會產生這種要命想法？」

    其實林靈素更想看到的是楊戩「迷人」的眼睛，而不是楊戩「性感」的嘴唇。

    一件好東西，不能好好欣賞，是不是很痛苦？

    林靈素的計劃，在最後一刻發生了變化，引起變化的，就是這個楊戩。

    在這麼一間狹小的密室中，楊戩的「天眼」可以覆蓋整個空間，林靈素沒想到自己花了半輩子精力才掌握的一身逆天法術和技能，居然會受制於一隻眼睛。

    「天眼」簡直就是「法師」的克星！

    「系統，你『特麼』地故意這麼安排的吧！」林靈素忍不住罵了一句。

    如果在外邊，哪怕在這間密室上邊銅殿裏邊，可能機會也會稍多一點，林靈素只需要找機會施展一個「遁形術」，就可以立即消失。問題是自己的計劃是讓趙佶消失，而不是讓自己消失。

    林靈素苦笑，忽然之間，他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趙佶和楊戩是故意讓自己進入這間密室的。

    這間密室原本就是專門用來對付自己的一個場所，他們一定是做了最充分的準備，剛才林靈素還主動和趙佶商量要下來密談呢，豈料正中人家奸計，真好笑呀。

    好笑嗎？一點也不好笑！所以，林靈素的苦笑也從臉上消失了。

    林靈素設計於人在先，最後反受制於人，形勢逆轉，主動權掌握到對方手中，現在只有另想高招了。

    還好，林靈素一直就是一個聰明的人，學貫三教可不是蓋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年輕就和羅真人、「童子天師」還有那三位喜歡「鬥地主」的老和尚混到一個隊伍里了。

    聰明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能夠正確判斷形勢，現在形勢不利，他馬上想到：「如果殺不了對方，又不想被對方殺掉，那就不如妥協。」

    林靈素打定主意，決定說出真相，他是這麼說的：「其實讓陛下消失，這不是什麼陰謀，只不過是劇情的需要。」

    楊戩當然不相信，「你是我見過最濫的一位編劇，你繼續瞎編。」

    「我做的這一切，包括讓陛下失蹤都和天機有關，你懂什麼是天機嗎？」

    「天機嗎，就是天大的機會，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去問問小朋友吧，看他們怎麼回答你。」

    「小朋友一定會說天機就是天上的飛機。」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我是看你太緊張，想活躍一下氣氛。」林靈素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道非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世間萬物，紛亂侵擾，搞得人心惶惶不可終日，萬道歸一，三教將歸於一道，此乃天機，稍縱即逝。陛下素有道心，將會成為道教之主，我只是想抓住這個天大的機會，利用『通靈寶玉』激發一下陛下對道教的興趣和熱愛罷了。」

    「你打算怎麼利用官家？」楊戩先被激發出了興趣。

    「別說的那麼難聽嗎，就是利用也是雙方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你究竟想幹啥？」

    「道教將領導佛教，『神霄教』將領導道教，陛下將成為『神霄教主』，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林靈素輕鬆的說道。

    楊戩象聽了一個笑話，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簡直是異想天開！道教想領導佛教，既便太上老君沒有意見，你也得先問問如來佛祖答應不答應。更何況官家會放着皇帝不當，去做一個只有四個人的『神霄教』的教主，對了……那個教加上官家就變成五個人了。」

    「等陛下成為『神霄教主』新一代的道君皇帝之後，『神霄教』的教徒將遍及天下。」林靈素的目光爍爍，一臉的興奮。

    「白日做夢吧你。」楊戩冷笑不止。

    「夢非夢，真非真，鏡花水月已成空。天意已定，人力豈可挽回。」林靈素一臉的天降大任於斯人焉的沉重樣子。

    「我明白了，你是打算控制官家，以實現所謂的三教歸於一道的目的，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野心和膽子都夠大的，可惜的是，只要有我在，你只怕永遠沒有這種機會了。」楊戩知道了林靈素的陰謀，心裏卻在暗暗佩服蔡京起來。

    「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對於蔡京給林靈素下的定論，楊戩其實是有所保留的，出於安全保障的考慮和需要，楊戩安排得不可謂不周到細緻，他把和林靈素見面的一切過程統統考慮到了，包括誘林靈素下到密室裏邊，然後用「天眼」對付他。

    可是，結局仍然讓他無奈，最重要的一項工作——楊戩要保衛的官家趙佶還是出現了意外——人不見了。

    這真是百密一疏，人算不如天算！

    趙佶失蹤，林靈素受制於「天眼」，目前這種局面楊戩和林靈素只能算是戰成個平手還未分出勝負。他們彼此互有豈憚，不敢再輕舉妄動，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走錯一步，結果將是萬劫不復。

    「機會，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存在的，只是看有沒有能力把握。你說的不錯，我是想控制陛下，他這麼年輕、聰明，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他又是這麼貪玩、任性，總得有人來幫助他進步。」

    「幫助官家進步，你是救世主嗎？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我當然不是救世主，連外國人都知道，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想改變一切，就要靠自己努力奮鬥。」

    「你口才不錯，沒當大宋的幹部真是浪費材料了。」楊戩不痛不癢地贊道。

    林靈素突然話鋒一轉，反問一句，「你難道沒有想過要控制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