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18．一身俗氣

    這些人真是奇怪極了，一個個來來去去，搞什麼搞？

    林靈素象只狼一樣的笑了，六匹現在只剩下一匹了，狼能不笑嗎？

    林靈素手中多出一個象鏡子一樣的東西，口中念念有辭，「人鬼咸聽，急急如律令！」

    那面鏡子象得到命令一樣懸空停在石台上方，鏡光一陣陣閃爍，照到寶玉之上。

    用鏡子來對付「禁錮之光」，肯定是一個「寶鏡」。

    「禁錮之光」被「寶鏡」一照，光線突地變強，分出一束向着寶鏡射來。

    「寶鏡」遇光瞬間變大，象只吸盤一樣開始源源不斷地吸收着那道光束，盞茶的時間，最後一縷光束被吸進了「寶鏡」，地宮頓時變得暗淡起來。

    強大的「禁錮之光」消失在一面鏡子裏邊，法寶就是強悍呀。

    正是：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通靈寶玉」失去光束的禁錮，放出奪目的五彩霞光，地宮中的九尊巨像就象被突然擊中一樣，「砰砰！」地響個不停，然後一個個開裂、破碎、墜落，碎石亂飛，灰塵飄落，巨大的穹頂沒有了支撐「轟隆隆！」開始倒塌了。

    林靈素的手終於握住了那塊閃着神光的「通靈寶玉」。

    五色神光一下就不見了，地宮中一片黑暗。

    黑暗中傳出了林靈素的陣陣狂笑聲，笑聲無比尖銳和刺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林靈素憑空出現在高俅的賬中，說了一句：「你當官就可以很拽嗎？」

    高俅是大驚失色，高廉則是大喜過望，立即跪在地下，高聲叫了一聲：「弟子高廉拜見掌教恩師！」

    高俅瞪大了雙睛，仔細看時，只見來人，面色光潔如玉，頭戴一頂紫金冠，身穿一件金縷大紅法衣，一派仙風道骨，不是脫凡入世之人，就是神仙下界而來。怎麼和夢中之人一個模樣？難道他就是那個林書僮？

    高俅一下呆住了。

    林靈素輕輕的喝問一句，「我乃『神霄宮主』，見了掌教為何不拜？」

    高俅眼看面前「神霄宮主」氣度不凡，一副神仙體態，再看那張臉似曾相識，又不敢相認，身為一方長官，向着曾經的一介書僮行禮，開什麼玩笑。

    就在高俅左右為難，猶豫之時被高廉使勁拉了一把，一個踉蹌，雙膝落地，只好皺着眉頭就勢拜了一拜，說道：「下官高俅，拜見宮主。」

    「神霄宮主」林靈素也不還禮，只是客氣了一聲：「高師弟，別來無恙呀。」

    高俅神情恍忽起來，記憶中的那個書僮林靈素和現在這個人——「神霄宮主」林靈素的反差實在太大，簡真判若倆人，他撓着頭問道：「師兄真的是小蘇學士的書僮林靈素？」

    「不錯，我就是小蘇學士的書僮林靈素，還曾經替你擦過一次桌子。」

    時光倒轉，高俅一下就回到那次和蘇東坡初次見面的一幕……

    高俅給蘇東坡磨墨，濺了一桌子墨跡，林靈素幫着擦了桌子，又放了一張紙。

    蘇東坡揮筆一書，寫了一個「字」，問：「你認得幾個呀？」

    「『爹們』認得幾個你管得着嗎？」高俅還記得是這麼回答的。

    後來，蘇東坡的這幅字被高俅典當了五十兩銀子，買了一身象樣的新球衣。

    再後來……，駙馬都尉王詵……，端王趙佶……，挑戰球王……

    時間過的真快呀，一晃快十年過去了。

    高俅思緒如飛，心情有點激動，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隨口說道：「師兄，終於找到你了，我可想死你了。」

    林靈素聽了「呵呵！」一笑，「難得你還能記起我，你們起來吧。」

    只見「神霄宮主」林靈素手一動，二人被一股力量憑空托起，高俅一個沒站穩，險些又要跪下拜一次，幸好被高廉將他穩穩扶住了。

    「恩師，『通靈寶玉』可有消息？」高廉迫不及待地問道。

    林靈素負手而立，微笑而言：「『通靈寶玉』已落我手，『神霄派』從此將名揚天下，震驚世界，俯瞰人間。」

    高廉一臉喜悅，說道：「我就知道有師父出手，寶玉絕不會花落旁人，別人也就想想罷了。」

    「積石之行，你功勞不小，為師要重重賞你。」

    高廉一臉期待說道：「希望師尊出手能大方一點。」

    林靈素手一揚，空中忽然顯出一張五彩符，泛着五彩之光，緩緩向高廉飛去，正好貼在高廉的印堂之上，一道毫光閃過，那道符消失不見。

    高俅還問呢：「這是什麼魔術？」

    高廉如被電擊一般，神光入體，臉色詭異，由驚變懼，如痴如呆，片刻之後，喜極而泣，「卟嗵！」再次跪在地下，「感謝恩師傳我『五行大法』，大恩大德，弟子高廉粉身碎骨不能報答萬一。」

    「『神霄教』發揚光大任重而道遠，你身為護法責任重大，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挺身而出勇挑重擔呀。」林靈素語重心長勉勵有加。

    高廉急忙表態，「為了『神霄教』的光輝事業，弟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林靈素很滿意，停了一會，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們速速離開吧。」

    「謹遵師命。」

    林靈素對着高俅微微點下頭，做出要走的樣子。

    高俅好奇心重，急忙問道：「林宮主能不能讓下官見識一下，那個……那個……」

    「那個什麼？」

    「通靈寶玉。」

    林靈素立即搖頭，一口拒絕，「『通靈寶玉』乃仙家至寶，入不得凡人之眼，你素無道心，又一身俗氣，若讓你見到寶玉，寶玉豈不是被你玷污。」

    「這是什麼寶貝呀，看一下都會被玷污，我的目光就那麼髒嗎？」高俅一個臉紅，寶貝沒看到，還遭人搶白一番，暗怪自己嘴快舌長話多。

    「我要回東京了，來日方長，後會有期。」話音剛落，「神霄宮主」林靈素忽然不見了身影。

    高俅眼前一花，心頭一震，剛才林靈素出現時，高俅還沒有看得十分清楚，林靈素已經到了自己面前，這次林靈素消失，就在他的眼前發生，這絕對是一件讓人不能相信的事情。

    高俅忍不住嘰歪了一句，「難道是魔術中的大變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