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之家 第1章 魂歸天外

    人們常說春雨貴如油，今天的一場大雨卻讓往年珍貴的春雨變得廉價許多。大雨來的很急，剛剛還是艷陽高照，萬里無雲，頃刻間便狂風驟起，黑雲壓頭，天色昏暗。長滿嫩芽的樹枝在風中沒搖幾下，雨珠便落了下來。

    瓢潑而下的大雨打消了小商販們外出擺攤的心思。平日熱鬧非凡的小吃街，因大雨而變得有些清冷。

    小吃街的盡頭，有着一家小飯館。飯館不大，兩間屋子大小。平日裏無人光顧的小店，此時卻客滿為患。食客們大多都是半大的學生，因為今天的大雨，不得不在着將就一下。

    「屋外雖不見行人，但屋內卻是一片喧鬧。不大的小飯館裏見縫插針的擺了六張摺疊桌。除了角落裏堆滿雜物的那張桌子外，每張桌子都三三兩兩的坐了人。

    角落裏，那張堆滿食材的桌子旁，趴着一名少年。少年年歲不大，是個學生模樣，但卻極為邋遢。身上的棉襖油乎乎的泛着亮光，頭髮亂糟糟的蓋在臉上，臉色蒼白，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屋子裏的喧鬧似乎與少年無關。少年只靜靜的坐在角落裏，看着喧鬧的食客，等着自己點的食物。

    「同學，你的面來嘍！」微胖的中年老闆將剛煮好的面放在少年的桌子上，招呼少年一聲，便轉身忙活去了。剛煮好的牛肉麵散發着騰騰熱氣，麵條上面漂着層紅油和兩三塊牛肉。

    少年看了眼面前的食物，腦中閃過一些畫面，立刻俯身乾嘔起來。掐着脖子，面色通紅，看樣子要把身體吐乾淨才肯罷休。半響，也沒能吐出什麼來。

    少年捏着筷子，慢慢的將碗裏的面挑出，放在嘴裏，緩緩咀嚼，似是忍受酷刑一般。

    半個小時後，少年終於把面前食物吃光，看着只余湯水的碗，少年長舒了一口氣。麵館里有些安靜，剛才還亂糟糟的聲音消失不見，滿屋子的學生此刻也走得乾乾淨淨。做為學生，中午休息時間本就不長，更何況還要擠出時間玩樂，沒有誰願意在這裏細嚼慢咽將時間浪費在吃飯上。

    把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放在油乎乎的桌子上，不理會門口餐館老闆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注視，少年抬頭看了眼屋外的大雨，低沉嘆息一聲，拿起放在身側的長柄雨傘，撐開，步入雨中。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更加昏暗，少年撐着傘慢慢的走在雨中。大雨將街道表層的油污衝去，留下灰白的水泥路面。

    路旁一家小商販正在擺攤營業，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搬着雜物，有些吃力。

    雨，似乎更大了，雨水擊打在傘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傘下的少年滴水未沾身。

    老人將攤子擺好，插上碩大的遮陽傘，坐在攤子後面，愣愣不出聲。

    大雨阻擋了人們的出行，卻沒擋住地痞們耍橫的興趣。路上除了老人這一處外，沒有其他攤販。一群十七八歲的地痞直直向老人這裏行來。

    少年已經背對着老人走遠，背後傳來鍋碗落地的叮噹聲。少年的腳步微微停頓，沒有回頭的走遠。「轟隆隆」眼前白光閃過，驚雷聲隨後響起，引起地面輕微震動。

    火光閃過，緊接着是滾滾濃煙，樓上居民樓發生了火災。而且，有人死掉了。少年在心裏想着。速度不變的繼續想着他的學校走去。

    回到學校，已經下午3點鐘。少年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匆忙趕往教室，反倒是慢悠悠的向宿舍走去。

    打開門，摸出鑰匙，鑰匙上有着嚴遠這一名字。看着面前一排儲物櫃，少年念叨着」嚴遠，嚴遠「最後在倒數第二個柜子前找到了這個名字，柜子上貼着少年的三寸照，照片有些泛黃，但仍能從中看到少年清秀的臉。

    柜子裏面塞滿了衣服，少年從中找到幾件看起來乾淨的衣服，把身上已經隱隱有些餿味的衣服換下，找到嚴遠的床鋪，倒頭睡下。

    ………………………………………………………………………………………………………………

    依舊是大雨，雨水透過頭頂的雨傘落在顏淵身上。顏淵聽到汽車急剎的聲音，然後腰間劇痛傳來。

    再次睜眼時，透過眼睛看到一片淡紅的花紋。顏淵知道那是自己傘上的圖案，也知道自己是被車撞了。撞人的司機呢？難道不應該把自己送往醫院嗎？難道撞人後逃逸了？顏淵腦袋裏湧出許多念頭，卻沒察覺到，自己感覺不到疼痛。

    腳步聲在耳側響起，顏淵想要動手將改在臉上的雨傘拿掉，看一看肇事者的樣子，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腳步聲在耳際停下，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探向自己的鼻翼，然後猛地縮回去！

    「混蛋，送我去醫院啊！你這個王八蛋，是想讓我死在這裏啊！」顏淵在心裏罵道。

    腳步聲遠去，顏淵的心沉入谷底「回來啊，救我啊！！！」

    腳步聲去而復返，顏淵有些絕望的內心又燃起了希望。一雙手抓住自己的肩膀，頭朝下，丟了下去。「啪」顏淵聽到自己脖子折斷的聲音，心裏復又罵道。「小心點，混蛋！」

    自己的手腳被堆在一起，凌空的感覺傳來。自己，似乎，被裝了起來。雨水滲過麻袋，流進了鼻孔里。嗆得難受，卻無法咳出來。

    「哐」自己被丟在某處，然後天似乎黑了下來，自己看不到任何東西，顏淵猜測，自己應該被「放「進汽車後備箱裏。這混蛋到底要做什麼？汽車發動的聲音傳來。搖搖晃晃的顛簸了近一個小時，汽車停了下來。

    重見亮光，沒了雨水，自己到底被運到了哪裏？」顏淵內心疑惑。

    刺鼻的汽油味傳出，顏淵悚然一驚。

    顏淵被「倒」出來，面朝下，嘴裏填入了一些泥土。

    汽油嘩嘩的澆在身上，顏淵明白了司機的意圖。瘋狂的嘶吼，混蛋，老子沒死，你要幹嘛？混蛋，送我去醫院，我沒死！！！

    顏淵的嘶吼沒有任何效果，撞人的司機像沒聽到一樣。澆完油後，點燃顏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