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陰暗的森林沐浴在了銀灰色的月光之中,斯邦特和玉崇茸騎着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玉崇茸時不時有些警惕地盯着跟在身後的大約有七八十人的隊伍,心想,「毒蛇之牙居然動了這麼大的陣仗,我身後的棺木里關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玉崇茸觀察完四周的情況過後,問道,「不過,這麼悠閒的騎着馬沒關係嗎?既然是明早的航班,明天坐車去不就行了。」
不等斯邦特回答,同樣騎着馬跟在斯邦特身後的三個黑影之一,扎着一對棕色雙馬尾的碧眼少女搶先說道,「我們公會的人數太多,白天趕路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夜晚趕路的話能避免不少麻煩,這種弱智的問題你就不能在心裏頭多想想嗎!」
玉崇茸冷冷地盯着說話的少女,她的名字是凱特琳,在公會裏被人稱作【月光的凱特琳】。雖然稱得上是西方美少女,但是目光卻是咄咄逼人,好像對玉崇茸這個新來的傢伙十分瞧不起。
「姐姐,好兇......」在凱特琳身側的一個哥特蘿莉打扮的小妹妹,一言不合就淚眼汪汪,好像是被凱特琳嚇到了,眼看就要哭出來。凱特琳一陣手忙腳亂,連忙塞了一顆糖在小妹妹的懷裏,「姐姐不凶啦,米婭乖,吃糖哦!」凱特琳哄了一會兒,小妹妹才沒有哭出聲來,睜着大眼睛拆着糖紙。凱特琳和另一旁的體型肥碩的胖子男都鬆了口氣。
玉崇茸看了眼那個哥特小妹妹,她的名字是米婭,在公會裏被人稱作【哭泣的米婭】,按理說能跟在斯邦特左右的人絕不是弱者,但玉崇茸始終看不出這個小妹妹能有什麼戰鬥力。而那個體型肥碩的,披着一頭亂糟糟頭髮的胖男人,十分詭異的戴着一個鐵口罩,他的名字是巴內特,在公會裏被人稱作【貪食的巴內特】,是個目光陰冷且無法溝通的傢伙,因為鐵口罩像是鑲進了他的皮膚里,玉崇茸想想都覺得難受。
玉崇茸良久問道,「斯邦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有關騎士公會的秘密了吧?你說過你不是白冥滅那一邊的是什麼意思?還有,更強大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斯邦特的紫發在月光下瑩瑩生輝,她挺直了身軀,手裏輕輕握着韁繩,目光炯炯地目視着前方。聽到玉崇茸發問後,嘴角若有若無地揚起一抹笑容,反而問道,「原來你關心的從來不是自己的生死麼?你就沒有想過,我們到了最後還是會殺你,或者,把你交給白冥滅呢?」
玉崇茸眼中透着冷漠,他知道自己不僅僅為了變強,更為了要活下去,斯邦特此刻的這番話讓他感到極其厭惡,於是他寒聲說道,「如果你現在說道是真話,那麼我會拼死一戰,不顧一切殺出一條血路,但如果你只是在消遣我,我勸你立刻停止,因為現在的我,已經沒有那種耐心了!」
斯邦特看到玉崇茸的反應不覺莞爾,沒錯,剛才她只是隨口戲弄玉崇茸一番罷了,若真想抓住玉崇茸,斯邦特也不會讓他有說話的機會了。只不過,玉崇茸對斯邦特無禮的言語,讓一旁的凱特琳更加仇視,恨不得立刻就給他一記下馬威,叫他學老實點。
斯邦特御馬前行,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右後方等待着答覆的玉崇茸細心的觀察到斯邦特的眼神似乎變得嚴肅起來,接着就聽見斯邦特徐徐說道,「原本,最初的騎士公會就是一群好戰之徒妄想,他們嗜殺,好戰,以北島為敵,討伐並與之爭鬥。北島以戰止戰的思想談不上正義,和平亦是建立在無數座孤墳之上的,然而那時的騎士公會就顯得更加殘暴,天知道那群瘋子是怎樣將如日中天的北島拖入了泥潭......那個騎士公會的壯大,對周圍弱小的種族來說就是一場災難......」斯邦特的腦中浮現出一片戰火紛飛的悲慘景象,無數族人橫屍遍野,被那群瘋狂之人踐踏於腳下。與斯邦特一樣,凱特琳、米婭和巴內特一同陷入了沉思,紛紛低下頭露出莊嚴的神色。玉崇茸看到這裏,心中似乎猜出了一些。
斯邦特接着說道,「然而,白冥滅的出現讓騎士公會發生了質變,這個公會不再瘋狂好戰,不再盲目自大地挑釁北島甚至周邊的其他公會,沒有人知道白冥滅在想什麼,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直到......四年前,騎士公會內部發生了那場完全不明意義的大屠殺,在那之後,我們才隱隱發覺白冥滅的目的......」
斯邦特神色冷峻地看着前方,眼前這位騎士公會的第七騎士在談及到白冥滅這個字眼時眼中透出的冷漠,讓安靜地等待着下文的玉崇茸確信,她絕非白冥滅身邊之人。對於騎士公會中有多個幫派的說法,玉崇茸開始相信了一些。
在灑滿月光的叢林中,歸斷塵等人組成的聯合小隊正馬不停蹄地追蹤着斯邦特和玉崇茸,與斯邦特那邊平靜的氣氛不同,歸斷塵等人的心中卻始終隱隱不安,他們快速的接近着目標,卻又為此擔憂。歸斷塵回頭看了看夏樹、艾音還有白幻寒她們,他知道玉崇茸和上官步非奪回不可,但也不願看到這三個人因此受傷,再者,他也不能確定,就算他們去了,玉崇茸又是否會心甘情願地回來。
「白冥滅的目的,是什麼?」玉崇茸焦急地問道。
「他的目的,是一個偌大的禁忌。」斯邦特不安地回憶着,「那是一個狂徒的痴心妄想,至少在我看來,那是絕不可能實現的白日夢!」說到這,斯邦特猛然回頭用她深邃的眼神盯着玉崇茸,緩緩說道,「而在他看來完成他的瘋狂之舉的希望,此時此刻,就藏在你的身體裏!因為他對你志在必得,所以就算再過一千年,你也絕無可能逃出他的掌心!」
玉崇茸瞪大着充滿血絲的眼睛,對白冥滅的恨讓他咬牙切齒,他的身體緊張又激動得發燙,並一字一頓地問道,「我身體裏到底有什麼!他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玉崇茸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他瞪大着雙眼盯着斯邦特,「他想要我的命對嗎!!」
斯邦特的紫瞳深不見底,她盯着玉崇茸不見喜怒,更像是看着一件物品一樣,陰沉沉地搖着頭,說,「你的命?你的命一直都是一文不值的,但作為一個培養基,卻是有好好完成它的使命。」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不是別人的道具!!」玉崇茸憤怒地大喊。
「不是嗎?明明就是嘛!」斯邦特此時在月光下露出邪魅的笑容,宛如黑暗中的惡魔在窺視着她的獵物。
「不是!我是為了自己才拼命活下來的!!絕不是被玩弄的......被利用的道具!!你給我聽着啊!!」玉崇茸瘋狂地嘶吼着。
「不,你越是努力地活着,就越能更早的將它培養成熟,你在那四年的黑色歲月里經歷的一切,都在白冥滅的計劃之中,作為他的棋子,你確實有好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它』......『它』是什麼?我身體裏到底有什麼東西......」玉崇茸眼中充滿了惶恐,就在幾秒前,玉崇茸拼命地努力地活着的一生被斯邦特徹底否定了,他淪為一個被利用的道具,喪失了理智......
「『它』......」
白冥滅曾稱它為,「狐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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