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瞰千年 第66章 黑夜無聲

    夜幕降臨後，沸騰了一整天的賽場終於安靜了下來，偌大的賽場裏空蕩蕩的，偶爾吹過的晚風揚起了沙塵，會讓人不禁回憶起白天的時候在這裏上演的驚心動魄、精彩絕倫的戰鬥，儘管角逐是那樣的如火如荼，在沉寂在這無邊的寧靜的夜色里了。此時拿着手電筒執行巡邏任務的警務人員往場內四處照了照，也抵擋不住一天的倦意，散漫地打着哈欠離開了。然而警務人員剛走一會兒，場內就出現了兩個黑影，只見他們躲開了巡邏人員的視線，躡手躡腳地溜進了觀眾席。

    「喂，他在不在這裏啊？」後面的黑影戳了戳走在前面的黑影說道。走在前面的黑影看了看四周，說，「別戳我......好像不在這兒，走吧。」

    「唉~累死啦！大晚上的還偷偷摸摸跑出來！」海寧托着疲憊的身體一搖一晃地走着，對着旁邊若無其事的雷諾翻着白眼道，「我就說了他不會在賽場裏的嘛！白跑一趟！」

    雷諾看了累壞了的海寧一眼，遞了一瓶水給她，海寧沖他一笑，說道，「算你有點良心~」趁着海寧咕嚕嚕地喝水的時候，雷諾環顧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語道，「玉崇茸會跑到哪去呢......島這麼大，想找到一個人不容易，要不我們去問問其他人吧？」

    「問誰啊？」海寧擦了擦嘴邊的水。

    雷諾將目光投向了東宿舍區，說，「也只有東方公會了......」

    此時此刻，就在你以為這是一個平靜地夜晚時，在島上的另外一處，讓雷諾和海寧一頓好找的玉崇茸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危機。玉崇茸用刀支撐着身體保持着半蹲的姿勢，他兇狠地盯着前方的黑影，極為不屑地「切」了一聲，順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衝着前方的暗處叫嚷道，「我可不記得哪裏招惹到你了啊，還勞煩女王親自動手嗎！」玉崇茸死死盯着的黑影在黑暗中發出陰森的笑容，一雙深邃的紫瞳在黑夜中炯炯有神，仿佛在吸扯着夜色下的萬物，她從容地向前走來，出現在月色下的女王斯邦特紫瞳紫發，灑在她身上的月光隱隱發出紫色的光暈，帶着那盡在掌握之中的女王式笑容，俯視着玉崇茸說道，「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讓白冥滅追了四年的都沒有抓到而已，原來是當年的小候補。」玉崇茸十分不爽地瞪了女王一眼，老實說他對十二騎士沒一點好感，他冷笑一聲說道，「哼！就這麼直呼你們頭頭的名字真的好嗎？」「頭頭？呵呵呵呵！」斯邦特聽了掩口笑了起來。

    玉崇茸臉色一沉，不愉快地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斯邦特笑了一陣，放下手，看着玉崇茸說，「你好像誤會了，首先，我並不是白冥滅那一派的，其次，白冥滅更加沒辦法妨礙我，小候補，騎士公會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看似風平浪靜的海面下所隱藏的旋渦，才是大海的真正面目！」

    玉崇茸眉頭一皺，心想，「難道騎士公會並不是上下一致，而是分為很多派別的嗎？當年我未能正式成為十二騎士，所以我知道的有些事情未必也就是真的，既然如此，當年引發那場災難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可惡，我現在腦子都亂作一團了！」

    玉崇茸盯着斯邦特不敢有半點鬆懈，勉強擠出笑容說，「真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啊，所以，既然不是那一派的，為什麼如今要襲擊我呢？」

    斯邦特歪着頭笑笑，說，「白冥滅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如果我能拿到手豈不是很有意思？」

    「竟敢把我當做物品隨便拿來拿去的！」玉崇茸十分惱火地暗罵了一句，接着說，「白冥滅好歹是第一騎士，你一個區區第七騎士也敢跟他叫囂，背後的勢力到底是有多大啊？」

    「哼！」斯邦特冷哼一聲，深邃的紫瞳在夜色中發出奇異的光輝，「排名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毫無意義。」

    玉崇茸聽了暗暗吃驚，想道，「怎麼會這樣，我原以為我已經十分了解這個公會了，騎士公會它，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一不小心就說的有些多了，還是就此打住為好，好吧，現在就讓我來考慮一下，要不要把你抓了帶回去給白冥滅賣個順水人情呢？」斯邦特俯視着玉崇茸，帶着危險的氣息微笑着。

    玉崇茸狠狠地瞪着斯邦特，惱火地咬得牙齒吱吱作響，他知道這一戰是無法避免了，於是縱身一躍，舉刀朝斯邦特砍去，「別太目中無人了！」

    「小候補的脾氣還挺大！」面對玉崇茸奮力砍來，斯邦特狡黠地一笑，右手迅速向前一抓，玉崇茸的刀硬生生地停了下來，絲毫不能挪動半分。玉崇茸雖然眼中帶着怒火，但依舊心有餘悸，因為斯邦特僅僅用了三根手指就死死扣住了他的刀，更沒想到的是他的刀竟像是鑲在了斯邦特的手上一樣，不論他如何掙扎也奪不回自己的刀。玉崇茸的眼皮直跳，緊張地死死盯着斯邦特，而她的紫瞳像是有魔力一般吸扯着他人的意志，從容而冷靜的笑容摧殘着他人的意志。玉崇茸立刻收回目光，只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要繳械投降了，心驚道，「這么小的身體裏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力量！這個人真的是人類嗎！」

    斯邦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無比渺小的螻蟻一樣，帶着冷靜而危險的笑容說道，「漂亮的一擊，而且，還有勇有謀......」斯邦特左手向下輕輕一拍，周圍的地面陡然下沉，突然從兩人的腳下發出結界的亮光，但只是一瞬就被破壞了。玉崇茸心裏也是一沉，額頭冒汗，想道，「連我佈置的那麼隱蔽的結界都看穿了，可惡！不得不避開她的鋒芒，三十六計走為上！」想罷，玉崇茸毫不猶豫地鬆開手，急忙向後一躍，心想，「刀就先給你了，他日我定會親自取回！」

    斯邦特抬頭看着想要遁入夜色之中的玉崇茸，紫瞳微微在黑暗中發光，盯着猶如獵物的玉崇茸，「你跑不掉。」斯邦特將手中的刀隨意往地上一甩，入土三分，接着緩緩抬起右手，在空中留下數道藍色殘影，這一幕看得玉崇茸心驚，「不可能！周圍這麼安靜......」剛剛想到這，玉崇茸便感到一陣恍惚，再清醒時斯邦特已然到了他眼前。只見斯邦特抓住玉崇茸的腳踝，狠狠向下一甩，玉崇茸便重重地摔回了地面。

    「可惡！」玉崇茸嘴角再次流出鮮血，灰頭土臉地咬着牙拼命地想爬起來，然而爬到一半就發現斯邦特已在身前。玉崇茸抬頭盯着那雙猶如鬼魅的紫瞳，斯邦特在黑暗中俯視自己的身影，這一幕仿佛讓玉崇茸回到了那個亡命天涯的長達四年的黑暗歲月，那時候的恐懼就在此時席捲了玉崇茸全身。

    原本在不久以前，玉崇茸認識了歸斷塵和白幻寒並一起度過了一段日子之後，他甚至慢慢開始忘記那些黑暗的記憶，他以為自己終於能夠獲得救贖，不用在恐懼和殺戮中逃亡......可是，黑暗一直都存在着，就像這黑夜每天都會來臨，此刻站在這股黑暗之下的斯邦特，揭開了玉崇茸曾想要封存的內心的黑暗。

    玉崇茸從開始的手腳發抖，一直到全身都在發抖，最後連瞳孔都在顫抖，他的內心在掙扎着，「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到那個時候！！！」玉崇茸仿佛有些失去理智，發狂地朝斯邦特狠狠抓去。斯邦特輕易地避開後，露出輕蔑的眼神，「既然如此就扯斷你一隻手，稍微讓你清醒些吧。」說罷，朝玉崇茸的手抓去。

    「滾開！」從身後響起的，是海寧的怒吼聲，她右眼盯着瞄準鏡，雙手托舉着重狙擊槍從夜空中出現，她眼中迸發出怒火扣動了扳機。「嘭！」子彈帶着憤怒高速的旋轉，在空中留下一道筆直的軌跡。斯邦特頭微微一偏躲開子彈，側過臉冰冷地用餘光掃過海寧，就在子彈射向玉崇茸時，雷諾瞬間出現在玉崇茸的身後，將他抱住後接着又瞬間消失，這一動作完畢就連子彈也只在空中前進了不到一米，緊接着子彈擊中地面發生了意想不到的爆炸，將斯邦特掩埋在塵土中，而雷諾出現時已經遠遠地跟海寧站在一起了。

    海寧緊緊盯着塵土，眼中怒火不減半分，問道，「玉崇茸他怎麼樣了？」雷諾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最後目光停留在了玉崇茸那雙帶着恐懼的眼神上說道，「一些皮外傷，只不過精神上有些不穩定。」聽完這句話，海寧憤怒地抬起重狙對準塵土中的黑影，喊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還被人稱作女王，卻暗地裏襲擊其他公會的人！卑鄙小人！」

    斯邦特從容地走過來，帶着善意笑着說，「你們誤會了，我跟他只是在切磋而已，然後我碰巧贏了他，他就有些氣急敗壞，這讓我都有些手忙腳亂呢！」

    「一派胡言！你以為我們那麼好騙嗎！」海寧怒吼道。雷諾將玉崇茸放在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後，重新回到了海寧身邊，他從身後掏出一頂牛仔帽戴上，盯住斯邦特的眼神像是狼一樣，冰冷的說道，「既然想要切磋，那就讓我們也加入吧，A組的決賽，就在這裏提前進行！」

    斯邦特眼神中透出一股寒意，微微一笑。

    另一邊，夏樹、艾音和歸斷塵三人正在向雷諾這邊趕去。因為事發突然，雷諾和海寧剛剛來到東方公會的宿舍里詢問玉崇茸的下落的時候，從島上的某處傳來了令歸斷塵十分熟悉的力源波動。

    「等等，這種感覺好像是......女王？」歸斷塵自己都感到困惑不已，他打開窗戶將頭伸出去眺望着夜色下的島嶼，他的右眼瞳孔中隱隱綻放出紅色的光輝，而視線也停在了一個方向上，自從看了好幾場女王的戰鬥以後，他就牢牢記住了那股強勢的力源，「是女王，不會錯的一定是她，力源的能量能夠傳這麼遠，說明她正在和誰戰鬥......」歸斷塵遙遙看着遠方，遲疑地說道，「這麼晚，是誰......」

    海寧看了一眼雷諾，對歸斷塵說道，「我們過去看看。」雷諾點點頭，跟海寧來到走廊上，接着一把用公主抱將海寧抱起，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歸斷塵很平靜地說了句，「哇，好酷哦。」然而等他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夏樹和艾音的目光齊刷刷盯着自己，歸斷塵做出一個為難的表情說，「拜託，我可做不到......」

    艾音隨口問了句，「那我們呢，要過去嗎？」夏樹點點頭說，「恩，過去看看吧，女王這種時候出現實在很奇怪，而且我也有些擔心海寧他們。」「那就快走吧，希望能趕的上雷諾。」「但是那傢伙可是瞬移耶......」

    「斷塵，你看到了什麼？」夏樹全力地奔跑着，發現歸斷塵的神情有些不對才問道。歸斷塵直直盯着前方，右眼的紅光在黑夜中格外醒目，「雷諾他們好像已經見到女王了，而且......」艾音好奇地問，「而且？」歸斷塵額頭上流下一滴汗水，似乎有些不祥的預感，「而且力源的碰撞更強烈了，雷諾和海寧很可能在跟女王戰鬥。」「什麼？！」

    「狼魂！」雷諾雙手一招，七個光點由掌心飛出，七匹健壯威猛的渾身散發着半透明的藍色光芒的狼出現在雷諾面前，它們驕傲地朝着天空發出狼嚎，緊接着朝女王圍攻而去。

    斯邦特輕巧地躲避着狼群的撕咬，仔細觀察着這七匹雄壯的狼，它們每一頭高大無比，而且麻煩的是狼群有組織有頭腦的進攻。斯邦特再將目光移動，捕捉到了在狼群後伺機而動的雷諾，還有在後方緊握重狙瞄準自己的海寧，斯邦特眼神透出了冰冷，嘴角卻忍不住一笑，「兩位都是狼王之森的精英，也不禁讓我有些鬥志了呢......」

    在海寧的後面，玉崇茸艱難地走了過去，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平靜地問道，「你們在搞什麼，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海寧微微吃了一驚，盯着玉崇茸說，「你已經行醒了啊？」玉崇茸受不了地嘆了口氣，「我就沒有睡過，你以為我暈倒了嗎？」玉崇茸雙手抱胸翻着白眼盯着與斯邦特戰鬥的雷諾，抱怨道，「他在逞什麼能啊，想單挑女王還早得很呢！」海寧重新盯着瞄準鏡，笑道，「你一個傷員少吹，自己還不是差點翹辮子了~」「切！」玉崇茸略帶不爽，瞄了海寧一眼說道，「那好，那我就再去好好表現表現！」說完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海寧慌張地扯住他的褲腿，一臉無奈道，「好啦好啦，算我多嘴好嘛，別逞強快去後面好好休息！」「我拒絕。」「你這個笨蛋！」

    海寧不停地在後面生氣地叫嚷着，玉崇茸沒有回頭，而是看着拼命戰鬥的雷諾大聲喊道，「某個傢伙不是說過嘛？只有參加團體戰，才能真正的享受到比賽的樂趣，而且這場戰鬥是A組的小組決賽吧？沒有三個人不就失去資格了嘛！」說完玉崇茸興奮地笑了笑，帥氣地向身後的海寧比出一個大拇指，惹得海寧感動得要死。

    「說了這麼多......」雷諾瞟了玉崇茸一眼，「你倒是過來幫忙啊......」

    斯邦特看向玉崇茸，從容地笑了笑。

    「沒，沒想到這麼遠......」艾音氣喘吁吁地說道，抬頭看看歸斷塵和夏樹，發現他們好像一點都不累一樣速度完全不減，忍不住白了他們一眼，「這，這兩個怪物！喂，等等我啊！」然而

    等到艾音終於追上歸斷塵和夏樹的時候，他們三人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都震驚得忘記了言語。歸斷塵眼前的一片慘象，讓他聯想起了曾經夏漣和楚岳峰的那一場恢弘的戰鬥，地面上有着數不清的大坑，變得坑坑窪窪面目全非，從坑內升起的硝煙看來應該是發生過劇烈的爆炸，而雷諾、海寧和玉崇茸三人就像是枯枝敗葉一樣，傷痕累累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在這個戰場的中心，女王——斯邦特微微側過臉，平靜地站在那裏，身上竟不曾有半點塵埃，好似在這裏發生了戰鬥都與她毫無干係。

    「玉崇茸！」歸斷塵不顧女王的視線，跑到玉崇茸的身邊，托起他的頭喊着，「玉崇茸！玉崇茸你醒醒！」在歸斷塵呼喊下，玉崇茸才勉強睜開了眼睛，但是卻沒有半點力氣移動身體，就連說話也十分吃力，「你小子，怎麼，來了......」歸斷塵着急的問道，「你還好嗎，還撐得住嗎？」玉崇茸有氣無力地說，「廢話，我才沒那麼容易撲，街......」「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歸斷塵忍住怒火緩緩閉上眼睛，雙手握拳越握越緊，像是隨時都會爆發一樣，接着他猛然睜開眼，「大河是這樣......玉崇茸也是這樣......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朋友！！！」

    斯邦特絲毫不被歸斷塵動搖，平靜地笑了笑，說道，「只因為他們三個一下子全撲上來，我也不知覺就認真起來了呢，原來他們是你的朋友嗎？真是遺憾呢！」聽着斯邦特好似嘲諷一般的虛偽語氣，歸斷塵實在忍無可忍，憤怒地起身來的同時，玉崇茸拿出最後的一絲力氣抓住了歸斷塵的腳踝，用極其細小的聲音說道，「不要，去......」歸斷塵第一次看見玉崇茸的眼神里居然帶着一絲祈求，心中的怒火竟然也熄滅了大半。歸斷塵自己也十分明白，就算自己衝上去也無濟於事，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他不甘心地咬咬牙，死死盯着斯邦特說道，「難道，比別人強大就可以為所欲為，就可以讓別人痛苦了嗎！」

    歸斷塵雖然明白自己跟女王的差距，但此時卻絲毫不退縮半分，迎着斯邦特的目光屹立着。夏樹和艾音在查看雷諾和海寧的傷勢的同時靜靜地看着歸斷塵，此時此刻，無所畏懼地站在女王的面前的歸斷塵。

    斯邦特這次沒有再露出偽善的笑容，而是認真地看着歸斷塵，冷淡地一字一頓道，「你說的沒錯，只要足夠強大就能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不僅僅是超越者界，這個世界也是弱肉強食的，這就是它的規則，不是嗎？」斯邦特說到這裏，腦中閃過了一些過去的畫面，畫面里的小女孩眼神冰冷而無情，手裏拿着火把，將眼前一片美麗的土地付之一炬，接着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以至於在有些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選擇呢，哼哼哼......終究是因為太弱小了啊，它終究是強者之間的遊戲，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努力逃命去吧！」斯邦特微微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接着對歸斷塵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歸斷塵不甘心的喊道，「這些都是誰規定啊！我可從來沒聽過這些歪理！」斯邦特看着歸斷塵，他的那副模樣讓她忍不住笑笑，「那自然是強者規定的......所以，你想要挑戰一下嗎？」斯邦特嘴角掛着一絲笑意，眼神牢牢盯住歸斷塵，僅僅是這一瞥，歸斷塵立刻小心翼翼，不敢輕舉妄動。夏樹見勢不妙，立刻大喊道，「女王，你應該知道參賽選手是禁止私下鬥毆的吧，被發現的話是會立刻禁賽的！住手吧......你也不想再將事態擴大對嗎？」

    斯邦特看了一眼夏樹，她的眼神竟是所有人中最鎮定的，便心想，「她倒是有些不一般，哼哼......」想罷對着夏樹微微一笑，轉身離去，「像這麼脆弱的生命，我也沒有親自動手的欲望，想必白冥滅也是這麼認為的吧！哼哼哼......」留下這句話，斯邦特離開了。然而這句話卻深深的在玉崇茸的心裏留下了一道傷口，他看着傷痕累累無法動彈的身體，從來都沒有如此憤怒，如此絕望過......

    「快送他們去醫院吧！」

    「嗯，快走吧。」

    「女王也，認識白冥滅這個人嗎？」歸斷塵將玉崇茸背起，疑惑的看着斯邦特離去的方向心想，而他並沒有發現身後的玉崇茸的內心正在悄悄地發生着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