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身披一身綠衣,兩鬢直搭雙肩,一雙眉毛連成一體——
這哪裏是一雙眉毛,簡直就是一條眉毛!
他腳蹬兩根樹枝,站在一顆參天大樹上,距離牧臨江等人並不算遠。
「慕家的污名,全都是那逃到了白玉京上的帝脈所帶來的,你們竟還想將這污名洗淨?」這人冷笑着,一雙不大的眼睛凝着光芒,盯着下方的慕玄忠。
「剛才我們三個追了你那麼久,你小子竟然躲到這裏了!本來我不想殺你,但現在你既然說你姓慕,那必然來自青州州牧府。我說你怎麼和那慕成諶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
綠衣人隨意揮灑着手中的靈力,一道道靈力撒到之處,草木花朵變得更高也更茂盛了。
「木屬性靈力?」
牧臨江眼睛不斷地跟着綠衣人的手指轉動,只見那綠衣人灑下的靈力竟是在這些植物里變得膨脹,而且是越來越膨脹。
「呦,這裏倒有個識貨的。」綠衣人捂住嘴嘻嘻笑道:「在下正是天樞島的綠俠客郭鈺安,各位你們好啊。」
「哎呦,對了。你們該不會是這個死鬼請來的幫手吧?」郭鈺安伸出蘭花指,指向牧臨江等人,同時努力睜大他那雙小小的眼睛:「我可是自己一個人啊,你們幾個要一塊對付我,我可是不夠你們吃的呢。」
「剛才你們三個一起對付我的時候,怎麼不說這句話?」慕玄忠冷笑道:「你放心,他們不會幫我,你想取這七彩花,要想拿我的命,就直接來吧!」
「那我可不放心,除非……」郭鈺安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才說:「除非他們幾個都退出千米之外。」
郭鈺安竟是撒起嬌來:「除了這該死的青州小兔崽子之外,其他的哥哥姐姐們,你們挪開一下嘛~好不好?」
牧臨江看見他的這幅樣子,只想跑回到岸邊。
他想嘔吐。
比任何時候都想。
「我們為什麼要留下他來和你單打獨鬥?」
牧臨江緩了緩神,笑了:「我們偏要幫他,你能怎樣?」
郭鈺安並不惱怒,反而也笑了:「哈哈,那你們可以試試。」
只見他話音落地,表情已變得狠厲!
「在同等級別里打敗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牧臨江一行人周圍的植物紛紛變大了數倍,伸出根根枝丫向着牧臨江他們而來。
「御木訣?」
祖雲濤定睛一瞧,已知道郭鈺安用的是什麼術法,當下對着牧臨江說道:「臨江,咱們幾個的靈力屬性,都不克制這『木』屬性啊。」
牧臨江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慕玄忠,血脈竟是有一絲跳動之感——
這人,或許和自己有着什麼淵源。
而且他剛才說的話,不像是謊言。
所以牧臨江出手了。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出手了。
無論如何,這慕玄忠,現在不能死在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手上!
一團黑氣包裹着道道紅光,從牧臨江手上凝結而出,成為一把刀形。
刀光攜帶起陣陣黑霧,牧臨江也隨之騰空而起,只見牧臨江一個轉身,黑色的靈力猶如道道撲出的鬼魂,向着那些隨風舞蹈的樹木沖了過去!
「呦?竟然碰見個黑色靈力的小怪物。」郭鈺安舔了舔嘴角,流露出一抹貪慾的神色:「現在殺不殺慕玄忠都兩可了,但是你,我是一定要的!」
「不男不女的怪物,少在那裏聒噪了!」郭鈺安話未說完,一道道青色的靈力伴隨着風聲已至。
這是手持着青鋒的慕容玲,施展開絕天九劍而來——
僅僅是第一招,就讓郭鈺安震驚不已。
「好強的威勢!」郭鈺安愣了一下,而後向着慕容玲拋出了兩粒綠色的種子,慕容玲不敢大意,揮出兩道劍氣想要把綠色的種子劈開。
可是,當她的靈力碰到綠色種子的那一剎那,本來不大的種子卻突然膨脹起來,長大、開花、結果,好像都在瞬間就完成了!
兩條藤蔓上面帶着無數張開大嘴的花朵,向着慕容玲撲咬而來。
方才慕容玲的那兩道劍氣,只削掉了兩朵不大的花瓣,對這整根的藤蔓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慕容玲不慌不忙,將手中青鋒負立於胸前,從下往上揮舞刀鋒,一抹青色靈力極為濃郁的劍氣自地面而來!
它好似劈開了地面,一閃而過,直奔兩根青藤的所在。
也是瞬間,青藤被斬為兩段,掉落於地,這劍氣餘威不減,仍舊向着綠衣郭鈺安飛去——
「雕蟲小技!」
郭鈺安冷哼一聲,嬌氣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小男生,真是無恥!」
他說着,雙手還在做着某些牧臨江等人看不明白的動作,慕容玲的劍氣也馬上抵達!
轟隆!
一聲巨響,塵土飛揚,所有人的眼睛都短暫地失去了視物的能力。
牧臨江扔出絕命刀,讓它護衛住大家,以防郭鈺安的陰謀詭計,但慢慢地塵土散開,郭鈺安並沒有使什麼詭計。
他只是逃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之下,花草全部枯死,他一直站在的那顆參天大樹,軀幹也變得迅速枯萎起來。
「御木訣在他的手裏,竟然變成了如此歹毒的功法!」牧臨江恨恨的說道,「想當年花仙子拿御木訣滋養了多少參天古木、萬世花草,而這御木訣到了這人的手上,就成了毀壞所有草木花卉的工具了!」
慕容玲嘆氣道:「臨江別生氣,下次見到這傢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再跑了。」
慕玄忠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還是感覺應該表達一下對牧臨江的感激,畢竟牧臨江剛才不管是出自什麼樣的心理,總歸是救了他一命。
只見慕玄忠衝着牧臨江拱手道:「多謝。」
牧臨江搖搖頭:「這傢伙很快就會帶人回來找你,到時候你怎麼應對?以他擁有木屬性的靈力來看,剛才你躲在樹里,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這傢伙一定是想獨自把功勞佔住,所以才會支開了和他一起來追你的人,單獨折返回來找你。」
「而現在他受到這麼大的挫折,必然會把被他支走的人再想辦法呼喚回來。到時候,就不只是面對他一個人的事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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