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督,你不能殺這個人。」
「紀島主,他,他,他殺了我兒子!」
「他就算殺了你,你也不能殺他!」
王霸眼神凌厲,盯着紀靈尋,好像要刺穿紀靈尋的身體,直擊他身後的牧臨江。
「紀靈尋,你當真要攔我?!」
紀靈尋冷笑一聲:「王霸,像你這樣的總督,我想要誰當,誰就能當。紀靈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話音剛落,只見紀靈尋的袖口一擺,王霸踉踉蹌蹌地連退數步。
輕描淡寫就把覺醒了十五道靈脈的王霸逼退,這紀靈尋紀島主的實力,肯定已經達到了凝神境武師的水準!
覺醒了十六道以上的靈脈!
這一道關卡,是武徒和武師之間的天塹,一旦突破,實力即有大幅度增長。
這天底下的強者,大致分為聚力境武徒、凝神境武師、化氣境武尊、醒靈境靈師等。
聚力境武徒至多覺醒十五道靈脈,當覺醒第十六道靈脈時,便會進入凝神境武師的等級,能夠靈力外放,在凝神境武師的中後期,便可覺醒元靈……
從覺醒第十六道靈脈開始,步入武師的那一剎那,方可獲得靈氣外放的能力!
像是要驗證牧臨江所說的話,紀靈尋搖搖一指,一道風聲響起,王霸的衣服上,已經出現了手指大小的空洞!
果然是凝神境武師!
「王霸,這次我饒你不死,如果下次再讓我聽到你直呼我的名字,你知道後果。」
紀靈尋的話一字一句說到王霸的臉上,王霸竟找不到任何語言反駁,這一片天地,實力即是話語權!
「跟我走吧。」紀靈尋轉過頭來,看着牧臨江。
對上牧臨江的那一雙眼睛,紀靈尋也不禁為之一凜。這一雙眼睛的主人,一定是一個好苗子。
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好苗子。
紀靈尋想到這裏,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他一直在尋找這麼一個人,沒想到這次出來巡視,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憑藉七百斤的力量,竟然能和覺醒了十五道靈脈的人分庭抗禮那麼久。如果再傳授給他一點武技……
那麼……
跨上一兩個等級挑戰,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在紀靈尋打着心底小算盤的時候,牧臨江當然意識到了紀靈尋詭譎的笑容,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說道:「紀島主,我可以跟您走,但我有個條件。」
「嗯?」紀靈尋猛地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這奴隸,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向他提出了要求,當下不耐煩地道:「說!」
「我想把我妹妹也帶走,以及屋子裏我受傷的兩個兄弟,另外,在門口已經死了的三個兄弟,我想親手把他們埋了,讓他們能入土為安。」
聽到牧臨江的這一席話,紀靈尋笑了:「好,好。想不到在這奴區里,我竟然也能找到一個忠肝義膽之士!如你所願,柳濤!」
站在紀靈尋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俯身應聲前來:「島主。」
牧臨江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側過臉去看柳濤,這人白白淨淨,一臉榮光泛發的模樣,也是穿着和紀靈尋一樣的青衣,只不過腰間是條布帶。
「聽見這小傢伙說什麼了麼?照做!」紀靈尋冷冷地看着柳濤,說道,「他這種性格,可是你學習的榜樣啊。」
牧臨江注意到柳濤的眼珠稍顯收縮,又恢復正常,柳濤連忙應喝道:「是,是,島主您說的對,我該學習,該學習……」
見到紀靈尋的那一剎那,牧臨江的眼睛裏閃起了光芒,但很快牧臨江眼裏的光芒又消逝了。
之後的命運,或許與在奴區的命運差異不大
不過好的是,自己又有時間,去提升能力了。
牧臨江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趕忙走進了屋子,安慰了雪兒,關上門為她收拾好衣服,走出門來,他沒有時間可耽誤,紀靈尋可不會等太久。
好在雪兒比同齡人懂事的太多,看見目前這種情況,雖然心裏很難受,但還是乖乖地一言不發。
牧臨江看了,無比心酸,揉了揉雪兒的頭髮,投之一個安慰的眼神。
雪兒看着牧臨江,慘白的臉上也向着牧臨江露出一抹笑容。
在出門之後,只見王霸的眼神陰晴不定,在牧臨江和雪兒的身上不斷轉來轉去,就在柳濤把牧臨江死難和受傷的兄弟都抬出門外、牧臨江準備跟着紀靈尋轉身離開之時,王霸說話了。
「小崽子,你叫牧臨江吧。」
王霸陰惻惻的聲音傳入牧臨江的耳朵,牧臨江咧開嘴笑了笑,嘴角的傷疤開始擴大、流血:「我不是什么小崽子,王八,你聽好了。我,就叫牧臨江。」
「好,好。紀島主,既然您要把他收走,那我無話可說。但您別忘了,我王霸的哥哥,也是一城之主,實力不在您之下!您是島主,他是城主,天下九州,自千萬年前便等級森嚴——在揚州這一州之內,你和我哥,可是平級。」
紀靈尋皺了皺眉,側身說道:「王霸,你想說什麼?」
「嘿嘿。」
王霸慘笑一聲,「我王霸是被外放了不錯,但是我的親哥,為他的親侄子做點什麼,這並不過分。」
紀靈尋冷哼一聲,「如果你只是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那我也沒工夫陪你浪費了。」
紀靈尋將身子側回來的時候,牧臨江明顯感覺到紀靈尋在思索。
或許他是在思索,因為一個奴隸,而惹惱一名和自己修為、地位、權勢相仿的城主,值得還是不值得。
「紀島主,我別無他求。您帶這小子回去,無非是要為您上角斗場而已。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的大兒子王大,要和這小崽子在角斗場上一試高低!」
一個月?
紀靈尋看了看牧臨江,又看了看王霸,說道:「牧臨江僅僅只覺醒了七道靈脈而已,王大已覺醒了十道靈脈,一個月的時間,你覺得牧臨江能贏?」
「我能贏。」
牧臨江冷冷地看着紀靈尋和王霸,他明白,其實自己現在就像是別人手裏的一件貨物。
貨物必須要體現價值,才有存在的必要。
「一個月後,角斗場見。」
說完,牧臨江帶着雪兒向外走去,紀靈尋看着牧臨江,臉色微微一沉,而後緊跟着看向王霸,冷笑了兩聲:「好,好。到時候王總督可要多帶點銀票啊!」
王霸看着幾人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王二的屍體,狠狠地啐了一口痰:「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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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奴區的一顆大柳樹下,牧臨江等人跪於地上,紀靈尋和柳濤以及隨從的衛兵們站在他們身後。
紀靈尋的臉上,顯現着不耐,眼神滴溜溜的轉着,明顯是想讓眼前的這一切趕緊過去。
他找到牧臨江,自然是想讓牧臨江趕緊為他創造價值。
炎熱夏日,只有在入夜的時候方有一絲清涼。
微風徐來,柳條輕輕擺動,撫動牧臨江的臉龐,恍若已死之人,在為他帶來一絲安慰。
牧臨江的眼角已經濕潤,他將最後一捧土填上、夯實,動作仔細而認真。
「在這裏,就沒人能打擾你們了。」
這亂世之間,到底還要死多少人?
還要有多少人,如同這些奴隸一樣,不為人所知,每天受人欺壓,最後長眠地下。
牧臨江在心裏默念「歸魂經」,他的眼睛能看到,一縷縷殘魂從土裏飄出,前往所在極北的幽冥路。
願來世,兄弟們,你們能生在一個盛世。
沒有戰亂,沒有奴役,沒有欺凌。
我,一定會重新獲得屬於我的力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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