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美女蛇首先是美女然後才是蛇
河堤的風景,就更美了。一邊的是莊稼地,無邊的綠浪滾滾,滿目濃綠,滿鼻子清香;另一邊的大興河,青光潾潾,微波不興。
祖國的好山河,豈容鬼子猖狂。
王蘊政收住將要飛翔的心胸,專心下來,四下里觀看,視線範圍里,沒有一個人影,於是,放下心來,朝話務員點點頭,然後,一行人,走向近處的一個電線杆。
鬼子就是欺負八路軍通訊設施的沒有,這樣子的,明目張胆的,把電線杆架設在河堤上。
讓電話線在人眼前晃悠着的從這個據點通往那個據點。
其實,也別怪鬼子看不起土八路,土八路,確實窮,除了人一樣的,都站着走着躺着的以外,能跟他們大日本皇軍看齊的,沒有一樣了。
要是事事的強盛,也沒有鬼子兵的到中國,到湖西,肆意的搶劫劫掠,也沒有殺人放火,也沒有滅絕人性的傷盡天良。
只有把對方看做「馬路大」,只有極度的輕蔑,才會這樣的肆意戕害。
所以,恕我罪惡,小鬼子之所以敢如此的放肆的欺辱我們,關鍵的還是我們的不行,我們之所以不行,關鍵的是我們的詬病太深,我們睡的太沉。
一個民族,竟敢如此的欺辱另一個民族,只有對這個民族不當民族才如此。
其實,這就是人性的秉性。
從奴隸社會到抗戰時期的八年抗戰,再到現在社會的國際的某個區域的戰爭,概末如此,不要以為能偏安一隅,這個社會,並不是你不招惹他,他就能放過你的,你像耶穌一樣的他打你左臉,你把右臉給他,他就良心發現,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主兒了,那是一個教義吧了,它同現實的社會,格格不入,你要是把右臉給他,他馬上蹬鼻子上臉,非把你殺掉然後往你的身體上撒泡尿然後再吐一口不可。
人性的罪惡,是不可能用人性的善良來感化的。
感化,就像《農夫與蛇》一樣的寓言,到頭來,弱者永遠的被踏在強者的腳底下。
這就是規律,真理。
真理並不掌握在多數人的手心裏,真理只會掌握在強勢美化自身強勢的遮羞布裏面、
就說這電線杆子電話線,八路軍明明知道這是通電話用的,但是,他們就是趴在電線杆子上,把耳朵貼在電線上,能聽到嘛。啥也聽不到。
所以,鬼子就敢這樣的大大咧咧。
鬼子看不起土八路,也是應該的,可是,應該,只是一時的應該,這段時間裏,八路軍可是端了他們不少的碉堡,捏了不少的他們小隊的窩窩,繳獲了他們不少的電話機,這些電話機,可不是他們同類的屍首,埋在地里,算漚了肥,壯了地力,他們要把這些電話機,變成能聽到他們講話的順風耳了。
能聽到他們講話,那麼,他們就沒有什麼秘密了,而軍事,決定勝敗的,秘密才是第一位要素。
王蘊政和小鬼子再低頭咬耳朵的功夫,話務員,已經把電話機,接到了電線杆子上了,然後,小心的聽了聽,聽筒里傳來,「吱吱吱」的電磁波的聲音。
話務員覺得正常了,才把話筒交給王蘊政。
王蘊政凝住眼神地看看小鬼子,小鬼子閉上眼皮子,閉了好一陣子,才睜開,認真對看了王蘊政一眼,才鄭重地點點頭,表示準備好了。
王蘊政沒再說話,把話筒遞給了小鬼子。
小鬼子接過來話筒,在耳朵邊上聽一聽,然後拿下,放在電話機殼子裏,把住話機,右手抓住搖柄,慢慢地搖起來。
小鬼子搖了第三下,放下搖柄,抓起來話筒,放在耳朵邊上,靜等着對方從話筒里傳過來的聲音。
搖三下,是他們大隊事先約定的方式,是大隊部向這個據點的鬼子,單一通話的聯絡暗號。
很快地,話筒里,傳過來,這個據點,鬼子小隊長的說話的聲音。
小鬼子趕緊地嘰哩哇啦。
王蘊政把耳朵湊近話機的聽筒,話筒裏面,也同樣的嘰哩哇啦。
小鬼子的嘰哩哇啦和着聽筒里的嘰哩哇啦,好一陣地的嘰哩哇啦。
王蘊政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嘰哩哇啦,但是,王蘊政從聽筒里,能聽得清楚,對方的嘰哩哇啦里的喜悅心情,能看得見,小鬼子嘰哩哇啦的喜悅的面部表情。
王蘊政心裏也喜悅着的等待着。
好一會兒的嘰哩哇啦。
小鬼子放下話筒,朝着王蘊政呵呵一笑,用不算流暢的中國話,就喜氣洋洋的說話,據點裏的鬼子聽說大隊長要親自去他們那裏慰問,可是高興了,尤其是聽說還帶來四匹子豬肉,三大筐鮮魚,更是興奮,說,他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聞到腥味了,八路軍在據點門口,封鎖得太嚴,他們出去了大門,只好每頓的吃高粱米,吃地瓜面,士兵們個個吃得彎了腰,綠了臉,再沒有供應,他們就都要餓死在據點裏了,所以,聽說大隊長親自來慰問,高興得跳,嚷嚷着的,馬上刷乾淨鍋,劈好柴,恭候着大隊長的蒞臨,還嚷嚷着,全體的集合,放下吊橋,列隊的,到大路上迎接大隊長哩,然後的,與大隊長的,共進午餐。
當然,共進午餐的食料,要等大隊長帶來的慰問品。
王蘊政一拍小鬼子的肩膀,一陣子的哈哈大笑,哈哈大笑中,一把把小鬼子一把舉起來,在半空中,足足地轉了一個大圓圈兒。
王蘊政太高興了。
王蘊政高興完,放下小鬼子,然後地對話務員佈置任務,你,上去,把鬼子電線杆子上的電話線,掐斷了,然後,埋伏在附近,只要有鬼子的查線員來,就活捉,不能活捉的,就打死,總之,從現在起,從這個電話線上,不能往據點裏,再傳進去任何一絲的聲音,讓據點裏的鬼子,就這樣的眼瞎耳聾的過去這幾個小時,等他們的「大隊長」的,蒞臨視察完後,再說吧。
話務員當然明白王蘊政的意思,高興地跳起來,猴兒似的,幾下子,就竄上了電線杆子,鉗子一張一合,陽光下,泛着青光的電話線,「砰」地一聲,斷為兩節,而後,話務員再猴兒一樣的,從電線杆子上跳下來,麻利地飛跑着,收卷着掉在地上的電線。
截電線,是他們話務員的最愛,他們話務員,最缺的就是這樣的好質量的電線了,所以,他要好好地發發財。
王蘊政看着話務員麻利的動作,笑呵呵地小鬼子說話,「這邊的戲,《借東風》,咱已經唱完了,走,回隊長,咱接着唱一出《狸貓換太子》,」說着話,王蘊政轉過身子,背上手,邊走邊唱起來京劇了,「我站在城頭看風景,前邊莫不是司馬發來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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